壓下心頭的不爽,鍾朝辭微微一笑,“曾經是,現在我已經不是鍾家的少爺了,外麵傳得沸沸揚揚,小公爺難道沒有聽說過嗎?”


    【好奇怪哦,你又不是什麽大人物,為什麽一定要聽說你的事?】


    【我怎麽感覺我們敘寶要是說沒聽說,這家夥會覺得敘寶沒把他當回事呢?摸下巴擦出火星子.jpg】


    【點了,這貨每說一句話都在散發他過剩的自我意識。】


    【樓上的也點了,沒有主角光環這小子啥也不是。路過吐口痰純惡意.jpg】


    江敘緩慢眨了下眼睛,“抱歉,我沒有聽說,現在聽你提起倒是知道了,你……別太難過。”


    【寶貝,你最好是真的在安慰人。捧臉.jpg】


    【我不管,我寶貝演戲的時候就是墜可愛的!】


    在這碰到鍾朝辭,就和上次在太子府碰到賀蘭玦一樣,江敘都沒有預料到。


    賀蘭玦那邊為什麽改變主意去參加生辰宴,暫且不提,鍾朝辭這邊,996給的解釋是:


    【他是主角,你負責的這個區域的觀眾需求就是希望看到男配翻身,打臉三觀不正的古早文主角光環擁有者,遇到主角是你的宿命。】


    對此,江敘則表示:【不要把奇怪的宿命論套在奇怪的人身上,遇到我對象才是我的宿命。】


    996:【……】臭情侶。


    “江小公爺說笑了,”鍾朝辭神情泰然,清秀中稍顯稚嫩的麵龐透著與他年紀不符的沉穩,“我怎麽會為離開那樣的家庭而難過呢?”


    說罷,他又是微微一笑。


    江敘覺得鍾朝辭是生怕別人看不出他殼子裏換了個芯子,他表達出的神情和語言,都好像有個無聲的潛台詞在說:快看我,你們快看我鍾朝辭今日不同往日了!


    他迫切地希望可以融入成人世界,所以給自己帶上了這麽一層故作高深的麵具,實則肚子裏卻沒有多少墨水足以支撐他這個高深麵具。


    江敘斂眸,微勾唇角,“那就祝鍾公子前途無量,所行皆坦途。”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鍾朝辭揚起自信的笑意,“那就多謝江小公爺了。”


    江敘嘴角微抽,這是在幹什麽……


    好端端說話,為什麽要突然背詩。


    “直掛雲帆濟滄海?好詩,好詩啊!”


    “這句長風破浪也妙得很啊!”


    “以詩看人,這詩句中如此遠大抱負,非心胸狹隘之人能做出,我看這鍾三少爺未必和傳言一樣吧?”


    “我三舅的兒子的表弟媳婦的妹子在太子府上做活,我聽她說那天鍾家三少爺在院裏嚷嚷說鍾大人和鍾家主母苛待庶子呢,說不定這鍾三少爺與鍾家斷絕關係另有隱情呢!”


    “這詩當真是好!”


    有膽大又求知若渴的書生忍不住高聲詢問:“鍾三少爺,可否將這首詩做完?”


    鍾朝辭眼中略過一抹笑,回身客客氣氣道:“公子不必如此客氣,我名鍾朝辭,喚我姓名即可。”


    “即使如此,我便大膽稱呼一句鍾兄了,在下姓閆!”


    鍾朝辭從善如流:“閆兄。”


    “那鍾兄可否將方才那首詩做完整呢? ”閆書生再度追問。


    江敘已經扶額不忍心聽了,別問,問就是替人尷尬的老毛病犯了。


    “怎麽了?”耳畔傳來音色低沉好聽的溫聲詢問。


    江敘抬眼,搖搖頭,“沒事,聽著吧。”


    “這詩不過是我一時興起,不過閆兄既已提了,在下便厚著臉皮獻醜了。”


    鍾朝辭清了清嗓子,不管是一樓還是二樓的客人,視線都被吸引了過來。


    他緩緩開口:


    “金樽清酒鬥十千,玉盤珍羞直萬錢。”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劍四顧心茫然。”


    “欲渡黃河冰塞川,將登太行雪滿山。”


    “閑來垂釣碧溪上,忽複乘舟夢日邊。”


    “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話音落下,整個酒樓上下鴉雀無聲,都被這詩給驚到了,突然爆發雷鳴般的掌聲,把剛剛進店的客人都嚇到了,一事不明所以。


    “好詩好詩啊!本以為鍾兄那一句‘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已是人間佳句,沒想到整篇佳作都令人讚歎!”


    “這是何等文采啊!我要將這詩記下來細細品賞!”


    “往年隻聽說鍾家大少爺和二少爺文采斐然,沒想到這默默無聞的三少爺竟也有此般才華,看來鍾家打壓庶子,是確有其事了!”


    今年科考剛過不久,在酒樓裏飲酒吃飯的不乏一些落榜之士,鍾朝辭來上這麽一首行路難,恰好撞上了這些人此刻的心境。


    江敘已經從扶額到捂眼睛沒眼看了,他就知道從鍾朝辭好端端背詩開始,事情就沒那麽簡單。


    【救命啊!!我腳趾已經扣起來了!】


    【這是在幹什麽!文抄公的劇情我真是看一次麻一次……】


    【能快進嗎?我何止腳趾扣起,我整個人都尷尬地在床上擰成麻花了!點煙.jpg】


    一番客套恭維後,鍾朝辭轉過身,眼神裏充滿自信,看到江敘時計上心頭,抬步走到他旁邊,目光如炬地緊盯著他。


    “不知江小公爺,對我這首詩,有何見解?”


    鍾朝辭打得算盤不難猜,一是想試探他是不是同在異鄉的家人,而就是借此機會出個風頭,順便再扭轉一下他混亂的名聲。


    一箭三雕,算盤打得很響。


    但江敘可不打算接他這隻箭。


    隻見江小公爺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眉眼彎彎,“鍾公子真是說笑了,滿京城都知道我自小身子弱,是個不學無術的,哪裏會鑒賞什麽詩詞啊!”


    他言語坦然,沒有明明不會還硬要裝腔作勢點評的意思,所以這話說出來倒也不讓人反感,隻覺得好笑。


    賀蘭玦略略勾了下唇,笑意清淺。


    鍾朝辭心裏卻打起鼓來,看著江敘的眼神也變得狐疑起來。


    難道是他猜錯了?


    上次在太子生辰宴上偶然聽到的形容,隻是個巧合?


    【詩詞引用語唐代詩人李白的行路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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