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江敘詰問的時候,沈逐風腦海裏控製不住地浮起了先前替江敘寬衣時看到的畫麵。


    說實話,那時準備動手之前,沈逐風曾想過要不要蒙住眼睛再給江敘脫衣服。


    但轉念一想,他與江敘都是男子,他這般介懷做什麽?


    仿佛隻要蒙了眼睛就印證了奇怪的念頭,沈逐風最終沒有那樣做。


    盡管當時他極力控製自己的眼睛,餘光卻仍然不可避免會掃到那具肌理線條流暢完美,肌膚雪白如玉的身體,而後被吸引過去,多掃了幾眼……


    他隻是感歎男子的身體怎麽能漂亮到這種地步,並沒有其他奇怪的齷齪心思,意識到自己打量久了些,非禮勿視,便給江敘暫時披上了自己的外袍,借著火堆迅速用內力烘幹衣服,又快速給江敘穿上。


    整個過程,沈逐風自認並無不妥,可被江敘這樣直白的問起時,此刻他心裏竟有些虛。


    “可教主並非姑娘,我亦非登徒子。”


    光聽沈逐風者平穩的語氣,這回答其實算合理合據了。


    但沈逐風又怎麽會想到,江敘從另一個視角將他泛紅的耳根,和垂眼躲避眼神交匯的羞澀(?)模樣都看在眼裏呢?


    “沈公子言之有理。”


    江敘點點頭,沈逐風剛要鬆一口氣,以為這危險的話題就此揭過,就聽江敘又轉了話鋒。


    “但我這人吧,平生什麽都吃,就是不吃虧,你說怎麽辦?”江敘托著腮‘看’他,因為受傷而變淺色的唇角翹起一抹弧度。


    沈逐風一怔,“什麽怎麽辦?”


    “本座與你坦誠相待,但卻不曾見過沈公子的肉體啊。”


    江敘語氣稀鬆平常,好似說出的話隻是他肚子餓了要吃飯這種尋常言語。


    沈逐風卻險些嗆了口氣,眉頭擰起,表情複雜得難以言表。


    “不然我也給你換個衣服,這樣才算公平吧?”江敘又道,還歪了下頭,不知道的人還當他提出了什麽再普通平常不過的要求。


    【智齒!@沈逐風 讓他換,讓他換!】


    【把公平打在公屏上!】


    沈逐風:“…………”


    公平是這麽算的嗎?


    這種事也要算公平嗎?


    他之前到底是為什麽會覺得這人單純乖巧啊?這是他這輩子產生過的最大、最離譜的錯覺了吧?


    玄月教教主,雖非殘忍嗜殺之人,卻是個乖張跳脫的。


    沉默了良久沈逐風才開口:“江教主若真要這麽算,在下無話可說,隻是如今在下的衣服已經烘幹,並不似教主昏迷時那般情景,需要及時烘幹衣物,不知可否用其他方式補償?”


    江敘扯了下嘴角,好家夥,這一句話心眼子給你多的,怎麽還透著點小白蓮花的味呢?


    就差明著說他恩將仇報,被他照顧完了還無理取鬧了。


    來一招以退為進是吧?


    他是那種聽不懂話厚臉皮的人嗎?


    嘿,他還真是!


    江敘微微一笑,點頭:“也不是不行。”


    沈逐風:“…………”


    他隻是用一下客套話術,但怎麽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他總不能反悔。算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


    沈逐風暗自頭疼了半晌,決定轉移話題:“此前我將教主從水裏救出的時候探查了你的脈案,內裏有些損傷,大約是掉下懸崖前受的那一掌所致,你如今感覺如何?”


    “是有些不適,但也不算嚴重,之後稍微運功療一下傷即可。”江敘自查一番後,不甚在意地說。


    見他這樣輕慢自己的身體,沈逐風稍稍皺起了眉,但又不好說什麽,隻嗯了一聲。


    山洞內一時陷入寂靜,隻能聽見洞外不知名的蟲鳴,還有不遠處瀑布水流的聲音。


    篝火冉冉,這會竟莫名生出幾分靜謐安好的感覺。


    直到一聲咕咕的動靜響起,才打破了無人說話的尷尬沉默氣氛。


    江敘看了眼肚子,暗罵一聲不爭氣。


    堂堂教主,他這還端著氣場呢,肚子叫喚算怎麽回事?還有半分威嚴嗎!


    眼前模糊的光線忽而一暗,江敘抬頭,捕捉到那抹頎長身影起身往洞外走去,揚聲詢問:“你去哪?”


    意料之中的無人答話。


    江敘也不著急,借著996那邊的攝像頭畫麵,在身邊摸了根木棍戳火堆玩,若是讓玄月教裏那些下屬看到,隻怕要驚掉下巴。


    這般孩童行徑,竟是他們那高深莫測,喜怒無常的教主做出來的事?


    就這麽看著火焰漸小,再添柴燃起,約莫半個鍾頭吧,洞口傳來了不做掩飾的腳步聲。


    江敘抬頭,戳著火堆揶揄道:“方才以為沈公子是解手去了,所以不好意思回話,後來時間越來越長,險些以為沈公子腎氣不好呢,原來是捉魚去了。”


    沈逐風:“……”


    他雖然話不算多,但也自認不算口舌粗笨之人,可麵對江敘才不到一個晚上的時間,他卻總說不上話。


    能讓他這麽接不上話的人,江敘算是頭一個了。


    不想跟江敘探討自己的腎氣到底足不足的問題。


    沈逐風隻當沒聽到,提著處理好的魚在先前用樹葉鋪的‘坐墊’上坐下,不徐不疾地搭起架子。


    “江教主不是肚子叫餓了麽,這幾條魚就當賠罪補償了。”沈逐風反應算快,這就把之前丟掉的場子扳回了一點。


    “行吧,本座先前說的都是玩笑話,沈公子這般記著,倒顯得本座斤斤計較了。”


    江敘往山洞石壁上靠去,曲起腿,胳膊隨意往膝上一搭,閑適且隨意。


    沈逐風瞥了一眼,這人即便是落了難,還保持他那份慵懶,也是尋常人學不來的東西。


    幾條魚在沈逐風手裏翻來覆去的折騰,很快便傳出鮮香味。


    沈逐風撕開其中一條魚,確定熟透了,俯身遞到江敘跟前。


    江敘卻仍保持著坐靠的姿勢,不為所動。


    沈逐風以為他沒看到,便開口:“魚熟了,吃吧。”


    “沈公子,”江敘抬手落在眼尾,悠悠道,“魚有刺,我這眼睛可不太方便呢。”


    沈逐風沉默半晌:“……所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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