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江敘並沒有多少震驚,畢竟他可是連皇宮都去過的人啊。


    他是真淡定,這落在李叔眼裏則更覺得青年寵辱不驚,不會輕易被這些華麗的外物奪取眼球,是個沉穩的孩子。


    聽說江敘在江家不受寵,甚至可以說是沒人管的程度。


    這樣的成長環境下,他還能保持的這麽得體,可真不容易啊!


    “這是來客人住的院子,我已經讓人收拾出來了,你現在這落腳,家主大概晚些時候會回來,有什麽事你就按這個鈴,需要什麽就說,月姨都會送過來。”李叔貼心交代著。


    江敘掃了一眼,房間牆上有個按鈴,類似酒店那種的傳喚鈴。


    嗯,就瀾園麵積和七拐八拐的走廊,需要人的話,確實得有這麽個鈴,通訊靠吼已經不能解決問題了。


    李叔交代完了之後就離開了客房。


    江敘這才仔細打量了幾眼這個屋子,還是有幾分古色古香的味道,但不像瀾園內部給人一種穿越時空的感覺,總體有種新中式的味道。


    黑胡桃木的床上掛著白色的紗幔,整體色調都偏嚴肅,還略有一些古板。


    有點像司宴禮給人的感覺。


    江敘笑了笑,剛想往床上一趴,先休息休息,突然想起自己在路邊吃了不少的灰,立馬頓住。


    他轉步往屋裏的衣櫃走去,原本沒想著裏麵能有什麽,都打算好按鈴呼叫李叔口中的月姨了。


    卻不想打開櫃門就看到裏麵掛了一排衣服。


    江敘抬手撥弄了一下,兩套睡衣和一些休閑裝,內衣襪子什麽的也都整整齊齊地放在抽屜裏。


    從他們通話到他到瀾園,期間也就一個多小時的功夫,司宴禮不僅想得周到,辦事速度也快得很啊。


    這已經不是能用司宴禮本身就是個體貼周到的人來解釋的了。


    光是在他說完沒地方落腳,轉身就讓人把他接來了他自己的住處,這事就挺耐人尋味的。


    司宴禮有很多種方法,也有很多地方可以安置他。


    可偏偏是瀾園。


    瀾園曆史悠久,可以追溯到清朝的盛世階段,曾是高官住處,那便是司家祖上。


    到戰亂後顛沛流離,司家人不得不搬離瀾園,直建國很多年後都不再屬於司家。


    一直到司宴禮上位執掌司家,機緣巧合碰上瀾園被拍賣,這園子太大,修繕和維護都需要投入太多資金,尋常人吃不下,當時也有其他這個總那個董的,惦記瀾園。


    競拍的時候還是不如司宴禮財力雄厚,默默打消了念頭,然後在心裏安慰自己那麽大個園子,又年久失修,就算買回去了也還要花不少錢整修,對外展出還不知道多久能回本呢。


    誰知道司二爺買回去之後大手一揮就是整,整完了也壓根沒有對外展出的意思,人直接自己住進去了。


    年紀輕輕過上了住園林,深入簡出的日子。


    濱海圈子裏的老一輩見了都要說他一句老氣橫秋,這麽年輕就把日子過得跟他們這些老東西一樣。


    司宴禮每每都是但笑不語,他性子本就如此,前半生跟司家那些人鬥來鬥去已經夠惹人煩心了,定下來之後他就想過些清淨日子。


    除了集團的事,他基本都很少出瀾園。


    外人都道他是前兩年被人為製造車禍弄害怕了,所以才深入簡出,就是怕再有心懷不軌的行刺殺之舉。


    可一個能從司家血雨腥風中殺出來的人,哪裏會怕這些?


    司宴禮隻是單純犯了懶,不大愛出門參加那些名利場上虛與委蛇的活動罷了。


    瀾園又剛好是他打造的舒適區,代入一下,江敘也會喜歡待在令自己舒服的地方。


    但就是這樣一個很私人的區域,司宴禮讓他這樣一個陌生人踏足了。


    這消息哪天要是傳出去,圍繞著司宴禮的消息,就要多出一些桃色新聞了。


    江敘細想了想,有些東西好像不是完全無跡可尋的。


    比如司宴禮會答應讓他上車,這事開始就不那麽對勁,之後又主動詢問他,還給他名片。


    這樣的話,他是不是可以認為,司二爺對他一見鍾情了?


    就算不是一見鍾情,多少也有點見色起意。


    江敘摸了摸下巴,司二爺莫不是想將他當做金絲雀養在瀾園?


    配合他未來會從事的職業,這事就變得更微妙了。


    別說,這種金\/主和金絲雀的y還挺有意思的。


    聽李叔的意思,司宴禮估計不到晚飯的點不會回瀾園,江敘索性拿上睡衣鑽進浴室,把自己洗香香之後撲進柔軟的天鵝被裏,開始補覺。


    江敘美美睡覺的時候,瀾園外麵隔著一條馬路的柏油路上,江景佑的保姆車正巧路過瀾園。


    保姆車內。


    阮檬往外看了一眼,對這個坐落在鱗次櫛比的城市建築中古樸到顯得十分神秘,且透著別樣韻味的古代園林建築,好奇極了。


    對這座園林的主人,他也十分好奇。


    在這之前他對什麽司家其實一無所知,豪門裏那些複雜的信息,他從來都不會關注,也不需要關注。


    他一直都是江家和大學兩點一線,江叔叔他們把他保護得很好,他隻需要好好學習,做自己想做的事。


    所以昨天他從江景佑嘴裏聽說了幾句司宴禮相關的信息,便覺得好厲害。


    獨處的時候還偷偷上網搜過司家的相關信息,他了解到了這個源遠流長的大家族。


    但網上司宴禮的公開信息卻少之又少,更是連一張照片都沒有。


    他倒是有搜到過一張,配圖卻是個看起來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可他那天在電話裏聽到的聲音明明很年輕,怎麽可能會這麽老?


    司宴禮越是神秘,阮檬就越好奇。


    昨天晚上實在忍不住,找了魏氏集團的繼承人,也是他的好朋友魏準,想問問他知不知道司宴禮的更多信息。


    他不敢問景成哥和景佑哥,怕他們不高興,便隻能去找同樣是老牌豪門出身的魏準了。


    魏準這人愛玩,知道的也不多,隻讓他等著,他去找人打聽,結果到現在都沒打聽到什麽東西。


    正想著呢,握在掌心的手機就震動了兩下。


    阮檬立馬解鎖點開,隨即便愣住了,滿眼都被那張光線昏暗,卻依然掩蓋不住倚在欄杆邊站著抽煙的男人吸引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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