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衍淡淡一笑:


    “無事,今日拿你為本王助助興。”


    孟月心髒立即撲通亂跳,她慌張看向門外,隱約看到門縫處有幾隻男人的腳,那是守護蕭衍的暗衛。


    她明白自己根本無處可逃。


    孟月心裏疑惑,她小心翼翼走到寬大的紗帳後麵,探出半張臉試探地問:


    “老鴇為什麽叫你玉公子?”


    蕭衍瞥她一眼,冷冷道:“這不是你該知道的事。”


    玉公子是蕭衍逛明月坊時的化名,整個明月坊包括老鴇在內,沒人知道他是大胤赫赫有名的北寒王。


    他威脅道:“你若膽敢泄露本王的身份,定會將你賣給明月坊做妓子。”


    孟月嚇得不敢再吱聲。


    吱喲,房門被人推開,走進來一個打扮妖嬈的女子。


    “哎呀,原來是玉公子,哼,這麽久你都不來看青鸞,青鸞生氣不理你了。”


    她一臉撒嬌地走向蕭衍,卻被他略顯嫌棄地推開。


    “嗬嗬,青鸞姑娘向來搶手,來這找你的都是京中權貴家的貴公子,哪輪得到我這種小人物。”


    青鸞撲哧一笑:


    “玉公子可真會開玩笑,在來我們明月坊的客人裏,你大概是最英俊的一個,姑娘們哪個不盼著你來,都巴不得服侍您呢,可惜您瞧不上我們,每次就隻是吃吃酒、聊聊天。”


    “今日找我來,是想看我給您跳段舞、還是彈個曲?”


    蕭衍勾唇一笑,朝她指了指一旁的孟月:“都不是,教她便可。”


    青鸞淡淡瞥她一眼,隨即笑道:


    “這妹妹生得不錯,教會了她,是不是就餓死我了?”


    蕭衍冷笑:“這你不用擔心,她不與你搶生意,隻負責討好我。”


    說完將一包銀錠子遞到青鸞手裏。


    青鸞眉眼一挑,強壓翹起的嘴角道:


    “公子放心,三個時辰後您來檢驗成果。”


    孟月想逃,卻被青鸞使勁抓住,將她強行押去了另一個房間。


    蕭衍在房內飲酒作樂,時不時欣賞著孟月傳來的尖叫聲和恐懼的叫喊。


    青鸞見孟月比自己漂亮,訓練起她來毫不客氣,手裏揮著細鞭子,隻要孟月做錯一處,她伸手便是一鞭。


    她的手法很高明,每鞭既讓孟月疼到心裏,又不會給她留下清晰的傷痕。


    蕭衍一杯杯給自己灌酒,假裝聽不見孟月淒慘的叫喊。


    過了許久,青鸞扯著滿臉淚痕的孟月回來了。


    蕭衍微微抬頭,隨即看得有些癡愣,隻見孟月穿著一件薄如蟬翼的粉白色紗衣,若隱若現露出雪白的肌膚和豐滿的胸脯。


    他臉色一紅,隨即故意斥道:


    “怎麽這麽久才好,有這麽難學嗎?!”


    青鸞世故地笑道:


    “玉公子,並非這位美人蠢笨,而是青鸞擅作主張,特意教了她一支頗有難度的舞,所以時間耽擱得久了些,您不會怪我吧?”


    蕭衍邪惡而俊秀的臉上噙著一抹深不可測的笑意:“無妨,本公子樂見其成。”


    “那便開始吧。”


    ……


    明月坊空蕩蕩的大殿天井裏,回蕩著孟月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和求饒聲。


    她被綁在一架巨大的秋千上,在十幾米高的半空中蕩來蕩去。


    她身上的薄紗隨著來回擺動而被風掀起掀落,隱約露出窈窕迷人的身段。


    再加上她的嘶喊聲,竟莫名有種慘不忍睹的美。


    孟月怯怯低頭看了眼,她身子底下是虛無縹緲的空氣,以及堅硬冰冷的地磚。


    萬一秋千的繩索斷裂,她一定會跌得粉身碎骨。


    孟月眼睛哭得紅腫,嗓子也喊啞了,她明明最怕高的,上次水車事件讓她至今想起來都心有餘悸。


    可是為什麽,蕭衍還要讓她將這種深淵似的恐懼,再經曆一次。


    孟月被迫在高空中一遍遍來回蕩著,看起來極為驚悚,也極為可憐,她聲嘶力竭地邊哭邊罵:


    “蕭衍,你不得好死!”


    “你死無葬身之地!”


    “蕭衍,你這個畜生!”


    “我與你勢不兩立!”


    “我一定扒了你的皮、拔了你的筋、抽幹你的血……”


    蕭衍倚靠在中堂奢華的軟椅上,眼神放蕩不羈地看著孟月,嘴角露出得意的壞笑。


    “罵得好,繼續!”


    他有些高興,因為已經很久沒見到孟月這副撒潑的樣子了。


    明月坊的圓頂大堂特別空曠,孟月的謾罵聲在空氣中發出一遍遍的回響。


    她罵得有些累了,而秋千還在來回飄蕩,讓她莫名窒息,隻能無奈求救。


    “救命啊!救救我!”


    “有人嗎……誰能來救救我……”


    直到喊到嗓子徹底破音,才遠遠傳來一聲回應:


    “別喊了,今晚沒人救你,這裏隻有你和我。”


    明月坊的其他人都被他手下暫時遣開了,誰都不會看見孟月這狼狽不堪的樣子。


    孟月臉上漸漸呆滯起來,像個木偶一樣隨著又長又粗的麻繩來回擺動。


    一個時辰過去了,兩個時辰過去了……天邊漸漸露出了魚肚白。


    她突然想死了。


    孟月鬆開死死抓了一晚上麻繩的雙手,拚命扯身上捆著的繩子,這是用來將她固定在秋千上的。


    她像瘋了一樣,使勁拉扯了好一會兒,繩子漸漸鬆了。


    此時蕭衍雙眼微眯著,看起來像是快要睡著。


    “咯吱……”


    蕭衍猛地驚醒,隻見孟月像片葉子一樣,從空中慢慢飄落下來。


    她不哭不鬧,雙眼緊閉。


    蕭衍大驚,一把扔掉手中的酒壺,先是騰空而起、然後回轉翻身,隨之伸出雙臂,正好將即將墜地的孟月牢牢托在懷裏。


    她全身都在抖個不停,方才在半空中時除了嚇個半死,還隱約有些後悔。


    幸虧蕭衍接住了她。


    孟月滿臉驚恐、渾身冰涼,雙手下意識緊緊抓住他的胳膊。


    蕭衍怔了下,用力將她拋到軟榻上,他這才發現自己也出了一身冷汗。


    孟月此時又驚又懼,整個人像是死過一次,趴在軟榻上緊閉雙眼,一句話也不肯說。


    蕭衍整理下淩亂的衣衫,臉上緊張的神色稍微舒緩了些,這才衝著麵色慘白的孟月冷冷道:


    “舞跳得不錯,本王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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