薔薇冷笑:“我今日算是栽你們手裏了,我自認倒黴。”


    “但關於我家主上的事情,我一個字都不會說,你們別白費力氣了。”


    她轉頭望向蕭衍:


    “蕭衍,我今日後悔沒殺了你。哼,你也別得意太早,早晚你的下場不會比我好到哪裏去。”


    蕭衍一臉冷笑:“想不到薔薇姑娘做的粥那麽甜,嘴巴竟然這麽毒。”


    “你放心,本王的下場絕對比你主子的好。”


    蕭衍直接重重扇了她一掌。


    鄭堅眉頭緊擰,氣呼呼地問:“殿下,您打算怎麽處置她。”


    蕭衍挑挑眉:“砍斷手腳,做成人彘扔河裏去。”


    “對了,那張臉記得用刀子刮爛。”


    “長著這張臉的人,本王看著厭煩。”


    蕭衍話裏有話,他本來願意收留薔薇,是因為她長了一張和孟月相似的臉。


    可如今,這張臉再次背叛了他。


    這讓他極為惱火。


    原本薔薇始終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為了主子赴湯蹈火的樣子,可一聽說蕭衍要將她做成人彘,整個人瞬間慌了。


    開始不停求饒起來。


    “殿下,我好歹服侍您一場,就算死,也給我個體麵的死法吧?”


    蕭衍言語狠戾:“拖下去!”


    一點也不給她機會。


    薔薇扯著嗓子尖叫著被人拖走了。


    蕭衍終於鬆了口氣, 從袖口中取出了那封真正的詔書。


    這是對他極為重要的東西,他怎麽可能就那麽隨意地扔在床頭。


    向來都是隨身攜帶的。


    不過他很巧妙地誤導了薔薇,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蕭衍將薔薇做成人彘,是其他人萬萬沒想到的。


    他們突然意識到,蕭衍不知何時竟已變得如此冷血,讓所有人全都不寒而栗。


    鄭堅深吸一口氣,渾身的顫栗還沒散去,他滿臉後怕的樣子,強裝笑臉道:


    “殿下,還是您英明,屬下以前還一直怕您會被那個小妖精迷惑住,如今看來,您不僅沒著她的道,還徹底將她揪了出來。”


    “哎呀,沒想到果然是那蘭老賊派來的。”


    “老鄭我真想立即就將那蘭擒來碎屍萬段。”


    蕭衍冷冷一笑。


    所有人感覺更冷了。


    蕭衍變了。


    他以前從來不會如此狠戾,做事情也頗有章法。


    將一名女子做成人彘……鄭堅跟了他十幾年,還是頭一回見他這樣讓人恐懼。


    於是瞬間沉默起來。


    蕭衍起身來回走了幾圈,深深歎口氣,隨即嗓音沙啞道:


    “明日即刻啟程回京,一刻也不能耽誤,爭取十日內抵達京都。”


    “本王已經迫不及待了……”


    他神情瘮人,讓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鄭堅和張淮遠走出大帳後,兩個人躲在稍遠些的地方再次嚼起了舌根。


    “殿下方才快嚇死我了,他臉上的表情太嚇人了。”


    “誰說不是,我在戰場上也算殺過不少人,但方才殿下真的讓我渾身一顫。我還從來沒見過他這副樣子。”


    鄭堅拍下大腿:


    “哼,咱們殿下一世英名,怎麽老是栽到女人身上。之前皇後娘娘也就算了,如今又被這麽個下賤玩意坑了一把,真是晦氣。”


    “哎,說歸說,她落得……這樣一個下場,是不是也忒慘了些。”


    張淮遠深吸一口涼氣:“哎,你覺沒覺得,殿下現在讓人害怕。”


    “前段時間他一直頹廢不堪,這段日子倒是眼見著好起來了,可怎麽感覺這脾氣……越來越古怪了呢?”


    “感覺我都不認識他了。”


    鄭堅無奈地點點頭:


    “咱們以後在殿下麵前說話要小心了,切不可再像以前那樣隨意。”


    張淮遠讚同地點頭,同時仍然忍不住後怕。


    很快,不遠處便傳來了薔薇撕心裂肺的哀嚎……


    將士的手腳很麻利,很快便將薔薇的手腳全都卸了,之後用破布一裹,活生生扔進了髒兮兮的臭水溝裏。


    她的下場讓所有人心裏都感到後怕。


    一時之間軍營內風聲鶴唳,誰都不敢亂說話。


    次日天剛蒙蒙亮,飛虎營大軍便拔戎啟程,朝著京城急匆匆趕去……


    *


    西涼王宮。


    孟月麵色平靜地坐在椅子上喝茶,根據北冥墨告訴她的日子,她離見到她的寧兒越來越近了。


    如今想想,她身邊也就隻剩下了蕭寧這一個親人。


    王太後總是沒事來龍吟殿晃來晃去,但北冥墨交代下人,要好好看著她,不準她與孟月走得太近。


    王太後雖然心裏不滿,但暫時也隻能忍著。


    顏沐那邊三天兩頭便鬧一次,已經讓她十分頭疼。


    宜華殿。


    顏沐再次擲出一件青花瓷瓶,扔到地上摔得粉碎。


    這幾日她老是動不動就發脾氣,讓宜華殿裏的下人全都戰戰兢兢,一個個大氣不敢出。


    “王後,您消消氣,奴婢們哪裏做錯了,您給指個明路啊。”


    顏沐的貼身婢女邊哭邊跺著腳原地轉來轉去。


    顏沐拎起一把椅子,朝著門框上使勁一敲,頓時將門框砸掉了一塊。


    “本後哪有氣啊,本後可不敢生氣,在這宮裏誰還把本後當人看啊。”


    顏沐陰陽怪氣地埋怨著。


    “誰不把你當人看了!整日就知道鬧來鬧去,就你這脾氣,哪個男人會喜歡你?!”


    王太後凜冽的聲音從不遠處飄過來,讓所有人都不由自主打了個冷顫。


    顏沐翻了個白眼。


    “姑母怎麽有時間來我這了?怎麽不去龍吟殿看你親女兒,是君上不讓您見嗎?”


    顏沐擺出一副陰陽怪氣的樣子,讓王太後氣得胸口一滯。


    “沐兒,你看看你,現在都變成什麽德性了,整日拿月兒陰陽怪氣,要多討厭有多討厭。”


    顏沐挑挑眉:


    “喲,姑母現在瞧我討厭了,以前整日沐兒沐兒找我的時候,這麽快就不記得了?”


    王太後使勁撇了撇嘴。


    自從她找回女兒後,顏沐對她的態度大變,盡管起初時她可耐心安撫,但沒想到顏沐的脾氣越來越壞,對她說話也更加放肆起來。


    所以王太後有些沒耐心了。


    “顏沐,既然你一直是這個態度,那我也告訴你,以後你的事我不會再管,你好自為之吧。”


    “尤其是像上次那樣,再找我求藥……根本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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