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煙的手指在鳳無眠的唇間遊弋,帶起陣陣漣漪和氤氳。


    她挑眉,吐氣如蘭:“可王爺你別忘了你自己說過的話,本小姐就是厚顏無恥呢。”


    她抬手,用緞帶綁住了鳳無眠的眼睛,遮住那比野獸還令人心悸的雙瞳。


    沒有輕聲安撫,沒有溫柔觸碰。


    她隻是極其冷漠且直接地扯開他的衣物,他甚至還聽到了被撕裂的聲響。


    一切都在她的指尖被揉碎!


    炙熱的溫度如同枷鎖束縛著他,掐著他的咽喉,捏住他的性命,以絕對強勢的姿態,拖著他淪陷。


    他的理智在嘶吼,如同困獸掙紮,然而本能和天性從理智的裂縫中溢了出來,放肆激蕩,化成狂流,將所有掙紮都狠狠拍碎在這荒原上。


    被褥被汗水浸透。


    滿室的淩亂。


    心頭的刺痛寒冷也壓不住那倉促的、強烈的、令人癲狂的、愧疚又隱秘的快樂。


    最初,是那稚嫩的小馬駒在曠野夜幕中盡情馳騁撒野。


    後來,是那春雨驟至,夜風乍起,將惱人的美人海棠從枝頭上打落,卷入長夜之中,吞沒,澆透。


    ……


    鳳無眠醒來,一張臉沉得可怕,他竟自穿上衣物,胸膛上有著豔紅、曖昧的抓傷,縱橫交錯,好似想像抓掉他一塊皮肉般。


    鳳無眠臉色愈發難看,將衣襟攏起,不露出一點點的異常,這才赤腳走到窗邊將其推開,滿滿石楠花的靡靡之氣被吹散。


    那風帶著高原獨有的怡人之氣,卻吹不散他眼裏的冰冷。


    他喚來隨從說返程,隨從詫異道:“可是楚小姐說還要留在這裏照看老南宮場主。”


    “那就讓她一個人留下。”


    “啊?”


    “聽不懂本王的話嗎?即刻啟程!”


    “是!”


    “等等,把白澈綁起來,一起帶走。”


    “是!”


    鳳無眠就這樣“帶”著白澈和大軍,天色未亮便走了。


    楚寒煙得知這個消息後隻是懶懶打了個哈欠道:“我想再睡一會。”


    南宮諾兒是過來人,雖然曾經的一切在她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傷害,但她依舊看出了楚寒煙和鳳無眠昨夜的關係。


    “你……不跟他回去嗎?”


    楚寒煙懶懶挑起眉梢,眼角還有媚意,悠然道:“我和他毫無關係,若說真的有關係,那也僅僅是這一層皮肉的關係。”


    南宮諾兒是第一次聽到如此驚世駭俗的言論:“你……你不怕嗎?”


    “怕什麽?”


    “你不怕他不要你嗎?”


    “怕甚?本小姐膚白貌美,家中有錢有權,還有一個可愛的兒子,有男人沒男人又有什麽不同?你也一樣,南宮小姐,你是天源牧場的主人,你有錢有權有勢還有本領,怕什麽?那些害怕男人不要自己的,都是依附男人而生的女子,我們靠自己的力量頂天立地,為何要怕?”


    南宮諾兒聽到楚寒煙的話後沉默了許久,隨即抬頭目光灼灼道:“你說得對,我為何要怕?謝謝你,楚小姐!”


    “別天天楚小姐楚小姐的喊,叫我的名字吧。”


    “煙兒?”


    “噗……”楚寒煙笑了,這個時代的女子總喜歡什麽兒什麽兒,“我更喜歡你喊我楚寒煙。”


    “好,楚寒煙!謝謝你,楚寒煙!”


    “不用,我還等你帶我騎著汗血寶馬馳騁天下呢。”


    “哈哈哈!好!一言為定!”


    ……


    另一頭的鳳無眠等人經過半天的急行軍已遠離了天源牧場,鳳無眠這才鬆開了白澈,白澈一得到自由就破口大罵。


    “鳳無眠你他媽是不是有病啊?楚寒煙呢?”


    若非他昨天中毒心情不好,外加酒喝多了宿醉一宿,會輪得到被鳳無眠綁走的地步嗎?


    鳳無眠淡淡道:“她還有事,你且回漕幫,莫去打擾她。”


    白澈瞪眼,難以置信地道:“你就把她一個人丟在了天源牧場?你可知道牧場距離燕京城之間有多遠,這裏麵有多少危機?把她一個人丟在那裏?在她剛剛幫你破除了這般危機之後?你的良心不會不安嗎?”


    鳳無眠蹙眉:“是又如何?”連強行……強行那啥他她都可以,還有什麽是那個女人做不到的?


    想想鳳無眠就氣得咬牙切齒,憤怒難當。


    但更多的,卻是無法麵對。


    是的……


    因為在後來,他被她拉著投入了**中,他甚至有一種自己正在和鳳九相依相愛的錯覺。


    她們實在是……太像了!


    蒙上眼睛,單純用身體去感受,她和她有許多的反應都是一樣的……


    一樣敏感,一樣嬌媚,一樣隱忍又熱情。


    他的靈魂不斷在妄想和現實之中來回糾纏,他不能再讓自己和楚寒煙相處了。


    他怕,怕總有一天楚寒煙的身影會把鳳九取代!


    那他一定會瘋的!


    為此鳳無眠才會“落荒而逃”。


    對,落荒而逃。


    他就是一個不敢對現實的懦夫。


    “你他媽是不是男人!”白澈眯眼,猛得上去扯鳳無眠的衣襟,突然看到他脖子上深深的咬痕。


    像是非常用力,想要吞噬掉他的血肉一樣。


    白澈腦海嗡得一聲,心涼了大半截,緊繃著喉嚨問:“這……誰咬的?”


    鳳無眠眯眼,沒說話。


    白澈突然拉了把自己的頭發,來回踱步後道:“你們,你們……你們昨天幹了什麽?”


    鳳無眠依舊不言,白澈乃久經情場的老手,一下就想清了這其中的貓膩。


    “你、你和她……”白澈回頭,想去找楚寒煙問清楚,鳳無眠卻一把把他攔住。


    “你若敢去打擾她,本王就讓你的漕幫從大齊消失,本王說到做到。”


    他也不明白為何自己要在離開之前把白澈帶上,但白澈分明就是對楚寒煙心懷不軌,他不能讓他們兩個人獨自相處。


    白澈怔怔呆愣了許久,隨即仰頭大笑起來,笑聲張狂又悲傷。


    等笑夠了,白澈搶了一批戰馬,起馬飛馳離去。


    但他離去的方向並不是牧場所在的方向,鳳無眠看了看便沒再命人去追擊。


    白澈一走,行軍中的氛圍就更詭異了。


    將領們下屬們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不小心就踩到了自家王爺的逆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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