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杜邦大喊,一把扣住杜淳的肩膀,後者非但沒有後退,還將匕首往他腹中送深了些,眼神再無一絲一毫的溫良,透著


    滲人的冰冷、漠然和殘酷!


    杜邦恍然明白,眼前這嗜血可怖的男人才是他的弟弟!


    也是,他們都能做出舍棄至親的決定,杜淳在得知一切之後又怎可能繼續軟弱呢?


    杜邦捂著傷口,鮮血“嘰咕”從指縫流出,觸目驚心。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眾人睚眥欲裂,顯然都沒料到杜淳會當眾刺殺本國太子,護衛們甚至不知道該不該出手擊殺杜淳,畢竟若杜邦死了,秦皇不知


    所蹤,那麽杜淳就是唯一活著的“皇室”。


    “太子殿下!”


    無論眾人怎麽大喊,杜邦的身體還是一寸寸滑落到了杜淳腳邊。


    覃公公幸運,他有嶽帝為他保駕護航,還有護國公主這等逆天的存在替補命。


    但杜邦傷得重很多,他甚至能聽到自己生命流逝的聲音,死亡的氣息宛若潮水將他包圍,完全杜絕了他最後的活路。


    他艱難抬眸看向自己的弟弟,逆著光,男子的容顏完全隱藏在暗影之中。


    隻有一雙眼泛著無機質的冷……


    最終杜邦就這樣看著杜淳,慢慢停止了呼吸。


    “太子殿下!!”


    “天子殿下!”


    終於,太子的親衛們持刀包圍了杜淳。


    “杜淳!你殺害太子罪不可恕!束手就擒!”


    “杜淳!你竟敢殘害同胞手足?簡直令人發指!”


    “來人!將杜淳拿下!日後交給皇上定奪!”


    在一聲聲質問中,杜淳轉身,身上滿是杜邦的鮮血,一張俊朗的容顏卻絲毫不見慌亂,不僅如此,他還從容挑眉道:“本王?殘


    害手足同胞?他杜邦也配?你們可知杜邦犯了何等大罪!”


    杜淳說著,將匕首往地上一丟,用錦緞慢慢擦拭掌中鮮血。


    雖然他十分沉著冷靜,楚寒煙還是看到他指尖的輕顫。


    不得不說,杜淳正以極其恐怖的速度成長……


    不過眨眼之間,他就學會了處變不驚。


    楚寒煙倒是好奇了,杜淳在緊迫關頭親手殺死杜邦保下王禮興,那麽這之後呢?是要連自己都陪進去嗎?


    杜淳抬眸,看似鎮定實則眼裏有濃烈的驚恐,怎麽辦……到底怎麽辦……


    最後,杜淳目光鎖定了楚寒煙,以及她手中的折扇。


    那折扇上麵所繪畫的乃護國公主楚寒煙的《寒梅圖》,可這《寒梅圖》的真跡明明就在自己手中。


    他親眼見過護國公主,她和那位在茶樓的大齊使者十分相似,還有明明被摧毀的《寒梅圖》眨眼又重新出現。


    他後來細細研究過,那《寒梅圖》分明就是重新畫的,有這個本事在瞬間拿出新的《寒梅圖》隻有一人——護國公主!


    也就是說當初那個使者就是護國公主本人!


    而今她手持這《寒梅圖》出現,就是為了告訴自己她的身份。


    她要告訴他,這位神醫以及當初茶樓的使臣都是她護國公主楚寒煙所偽裝的。


    想要活著,他唯一能依靠的人就隻有她!


    雖然氣惱,雖然憤怒,甚至有點被人耍得團團轉的愚昧感,但此時此刻……他為什麽不接住楚寒煙拋出來的橄欖枝?這是他最


    後的生機了!


    雖然他也不保證楚寒煙能救下他和王禮興,但他可以去死,表兄卻不能!


    隻能信任護國公主了!!


    “你說對嗎?這位……大人。”


    杜淳竭力壓製脆弱,目光灼灼盯著楚寒煙。


    後者笑了,是那種光華瀲灩的溫和之笑,落入眾人眼裏,在遍地屍骸中央她還能笑得如此愜意,委實有些駭人。


    楚寒煙再次打開折扇,幽幽道:“既然翊王您已經處理了叛徒,那本大人也能回去給皇上一個交代了。”


    有人道:“什麽皇上?什麽交代?王爺……這個人是……”


    楚寒煙轉身,譏笑道:“本大人是誰?你們秦皇秘密通晉,試圖將礦石悄悄運往晉國的時候,怎麽不問一問本大人是誰?嗬嗬,


    區區附屬小國,不過因為嶽帝給了你們幾分薄麵就當真以為自己能反抗宗主國?”


    百官大驚!


    “你……你是宗主國的使臣?”


    “這……”


    杜淳心中大定,怒斥:“放肆,麵對使臣大人竟敢如此不敬?”


    楚寒煙擺擺手,道:“無礙,本大人告訴你們,這李英乃晉國的賊子,他今日將昏迷的假皇帝帶走之後,很快就會挾天子以令諸


    侯,成立另一個名正言順的新秦國,然後你們所有人都是棄子。”


    百官麵麵相覷,議論紛紛。


    “什麽?”


    “這……真的嗎?”


    “那皇上呢?”


    “對啊,皇上呢?”


    楚寒煙眸光銳利如刀,語氣涼薄又殘忍,“皇上?都到了這種時候你們竟然還想這秦皇?他隻怕早已成為了一具骸骨,身首異處


    了。”


    這倒不是出楚寒煙瞎說,以晉帝的手腕秦皇想要和晉帝同謀簡直是自尋死路。


    秦皇能隱忍多年可見是個心細如塵的,而晉帝鐵血殺伐,一旦晉帝無法實現自己的目的,自然會采用更好的方法。


    反正秦國的皇宮裏還有一個皇上,這個不聽話,換一個聽話的不就行了?


    所以宮中的秦皇才會昏迷,而晉帝將一切透露給王禮興,是想借用王禮興的手加深太子邦和翊王之間的矛盾。


    一旦發展到逼宮這一步,晉帝才能“名正言順”帶走“秦皇”,重新組建一個依附於晉國的秦國。


    至此,秦國的一切都將為晉國所用。


    而王禮興並非蠢人並非說能隨意利用的,故而晉帝才會給王禮興一種錯覺,就仿佛他才是主宰一切、謀劃一切的人。


    晉帝就躲在暗中,推波助瀾,一步步達成目的。


    當然,這些都是楚寒煙的推測。


    不過而今杜淳已經殺了杜邦,就算是推測,楚寒煙也必須讓它成為事實。


    “不過呢,你們秦皇的死本大人並不在乎,畢竟是叛國之臣,死不足惜。”楚寒煙緩緩握緊拳頭,語氣愈發凜冽,“本大人已經發


    密函回金陵城,很快吾皇便會派大軍壓境,至於秦國敢背叛宗主國,存在不存在,都無所謂了。”


    言語之間,這位使臣竟然是要顛覆秦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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