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倔強的抿著嘴,不再說話。


    我繼續說道:“你覺得她心裏好受是嗎?你覺得扔下我們姐弟,她過的很快樂?”


    他雙眼通紅的盯著我,“不然呢?既然爸爸不在了,我們一家三口為什麽不能在一起?”


    有些話我現在不能告訴他,他有這種想法也很正常。


    換做任何人,都會有這種想法。


    況且,我媽在外界還被人說是瘋子。


    “小期,我對你今日的言論有點失望,不過我不怪你,你自己好好的想想吧!你這麽想媽媽到底對不對。一會去吃晚飯,我先睡了。”


    我轉身離開書房,我不想在他麵前表現出軟弱的一麵,更不想讓他看到我掉眼淚。


    我這麽堅強,我怎麽能哭。


    我沒有回自己的房間,我去了曾經爸爸媽媽的臥房,有時候想他們的時候,我就會跑到這屋裏來睡一夜,仿佛這個床上依稀有他們的味道。


    家裏的家具除了古董,早已換了許多東西,唯一這張床,我不許任何人動。


    我躺在床上打開手機,翻來複去的看著相片裏我們一家四口幸福的臉,小聲的說了句:“對不起。”


    那一刻好像覺得還是自己做的不夠好,和程予解釋的不夠清楚,不然他現在怎麽會有這種心理。


    我打開微信看著媽媽的對話框,想說些什麽,最終又關掉了手機。


    我負氣的躺在枕頭上,將被子蒙在頭上,心裏有些煩躁。


    哭的累了便睡著了,雖然在睡夢中,但是我的感覺異於常人,我感覺到了屋子裏麵有人進來。


    我立刻迫使自己清醒,從床上彈坐了起來,嘴裏哼了聲:“誰?”


    在黑暗中我看到程予的影子才鬆了口氣,“大半夜你幹嘛?想嚇死人是不是?”


    “姐,我睡不著,我想和你睡。”


    我點了點頭,向旁邊移出一塊地方,“來吧!”


    他遲疑了一下,我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來啊!”


    他自己帶了被子,上床之後蓋好,在黑夜裏我們看不見彼此的表情,但我能感受到他在醞釀氣息,他是有話和我說。


    我背對著他裝睡等他先開口,沒過多久聽到他問我:“姐,你和我說說他們的事吧!我不太記得了……”


    我翻過身子麵對著他,想了想問道:“你為什麽叫程予呢?”


    “因為爸爸希望我能給予你和媽媽如他一般的愛。”


    我點了點頭,“小名為什麽叫小期?”


    “在爸爸生死不明的時候,媽媽說過未來可期。”


    這些話都是我每個日日夜夜反反複複提醒他的話,看來他已經牢記在腦子裏。


    “嗯,他們的事情,我知道也不多,但是有一點是你和我要時刻牢記的,我們的爸媽很愛我們,隻不過他們有太多的不得已。


    爸爸媽媽相識的時候,隻有你現在這麽大,你想啊!他們這麽多年得經曆多少的事情,那些都是我們現在無法體會的。


    外界無論怎麽說,你都全當聽不見,或者用別的方法還擊回去堵住他們的嘴,他們欺負的就是我們程家現在沒有頂梁柱,欺負我們孤兒寡母。


    你相信,媽媽真的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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