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家護為氣勢洶洶進入客棧,為的虯須男子命令兩名手下將客棧大門封鎖起來,不準任何人離開,又下令其餘手下散開盤問所有食客。客棧混亂起來,客人們看著眾護衛別在胸前的戰家勳章,不知所措地接受了盤查,大部分人都感到莫名其妙,心中暗暗惱火也不敢作出來。幾名做賊心虛之人以為自己曾經所犯罪孽被人知曉,引得仇家請求戰家出麵來搜查自己,嚇得當場癱坐在地,苦苦哀求,鬧出不少笑話。


    整個大堂搜尋完畢,虯須男子並未找到知情人描述中的少年,召集眾人便要往二樓趕去。客棧小二攔住虯須男子去路,道:“厲護衛,你等眾人莫名其妙來我客棧搜查,嚇壞我的客人,此等行為很是過分,若想上樓須得給我一個解釋,否則休怪我無情。”


    虯須男子怒目而視,抬手一把拍向小二,大有佛擋殺佛、神擋殺神的意思。看似慈眉善目、平易近人的小二眸光中閃過一絲厲色,雙腳站定,直是與地麵融為一體,身軀後仰近乎成了九十度,輕巧地躲過虯須男子的怒拍,掃視眾護衛道:“來者都是客,別逼我啊,不然打得你老娘都不認識。”


    一名小二竟有如此反應能力,虯須男子吃驚地皺起了眉頭。他是戰家護衛長,擁有一階上品靈師修為,在應蘭城是排得上號的高手,普通人是無法躲開他的攻擊的,同階之人也做不到這般輕鬆。凝視眼前之人,想不通這位擁有堪比家主實力的胖子怎在客棧當起了小二。


    虯須男子態度和藹起來,抱拳道:“兄台,我戰家大少戰南楓在附近被殺,據知情人稟報凶手是一名長衫瘦削高挑少年,進入了你們客棧,勞煩允許我搜查一番,事後戰家必有補償。”


    不知為何,小二聽到虯須男子簡單的描述,腦海裏第一個念頭便閃現出衛峰的身影。戰家大少身死,難怪身為護衛長的厲姓男子親自出馬。若知戰家大少身份,還敢殺他,那少年定是有膽有識之輩。


    小二沉吟片刻,微微搖頭,道:“除非你指名道姓說出那少年姓名和背景,單憑簡略的外表描述,我實在無法讓你打擾我的客人們。”


    說明原因還被拒絕,虯須男子怒火中燒,死的人於戰家來講太過重要,他非得緝拿凶手,否則必會受到重罰。抬手微微甩了甩,眾護衛拔刀將小二圍了起來。劍拔弩張的一幕看得食客們紛紛站了起來,膽小怕事的人已逃到外麵,有點膽識的人也隻敢遠遠站著。


    虯須男子歎息道:“兄台,如此不給麵子,我隻得得罪了。”


    小二收起和藹、人畜無害的表情,淡淡掃視一番護衛們,抖了抖肥胖的手,無奈搖頭道:“厲護衛是你不給我麵子啊。”


    這時,客棧深處走出兩名容貌絕美的少女,其中一人懷中抱著一頭毛茸茸的三眼小狼,此狼背上還長著一對翅膀,護衛們的雙目全都被兩女傾世容顏吸引,忘記了呼吸。直到年齡稍長一些的長少女不悅地咳嗽一聲,他們才恍惚地回過神來。


    小二瞧見兩女,恢複巴結討好的神色,來到長少女身前,抱怨道:“老板娘,這些戰家護衛欺人太甚,看樣子要將我千刀萬剮,千萬給我做主啊。”


    長少女微微點頭,小二便躲在她身後,隨她走到虯須男子跟前。


    “方才你說的那些話我都聽到了,我纖韻客棧並無你說的那名少年,請回吧。”長少女淡淡說道,澄澈的雙目閃過一抹異芒,看得虯須男子渾身一震。


    虯須男子隻感覺身前這名毫無修為的少女異常恐怖,抬頭環視這家看起來很普通的客棧,心頭猛地顫動,這到底是一家什麽客棧啊!


    “如果你們隻是怕嚇壞客人影響收入,我戰家願支付十倍的賠償,請姑娘允許我們搜查一番。”虯須男子堅持道。


    長少女皺起眉頭,虯須男子感覺自己的心似被一雙無形的手死死捏住了,冷汗直冒。


    “本姑娘從不為金錢改變自己的原則,若你們三息內不消失在纖韻客棧,便永遠地下去和你們大少作伴吧。”長少女聳聳肩道。


    虯須男子剛剛還想再說什麽,低頭見到長少女纖細嫩白的手上以肉眼可見的度生長出金色的鱗片,想到了什麽,驚恐地望著一臉淡漠的眼前少女,咽了口唾沫,彎下腰,恭敬道:“小的多有打擾,請姑娘贖罪,我立刻馬上走。”說著連滾帶爬地帶人離開了客棧,直到走出老遠這才放下心來,慶幸自己竟然沒死。


    戰家護衛走後,小二拍拍胸脯,身上的肥肉劇烈顫抖,道:“這麽大陣仗,嚇死我了,還是老板娘厲害,三言兩語便將他們喝退。”


    長少女沒好氣白了他一眼,道:“少拍馬屁。”


    與此同時,客棧對麵屋舍的回廊腳下,一名女童雙手交叉抱在胸前,斜靠在木柱上,目睹戰家護衛從進入客棧到離開的過程,臉上的表情也從幸災樂禍轉為惱怒。想借助戰家護衛殺壞她好事的衛峰,因長少女和小二的阻攔而未能得逞。當她見到長少女自客棧深處走出的那一刻,便知道自己的目的無法達成,戰家護衛也是死定了,出乎她意料的是,自以為非常了解的長少女竟沒有作,而是放這些人離開。


    那人隻能由我自己解決了,女童很不情願腹誹。她聳了聳肩,站直身子,臨去之前衝著客棧內的長少女和懷抱小狼的少女擠了一下眼睛,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便快消失在人群裏。


    小二嬉皮笑臉地看著客棧內的兩名少女凝視客棧外女童遠去的方向,暗自可惜她們之間竟隻有眼神交流,並無其他動作。


    “曲姐姐從墨土來到了應蘭城。”長少女神情凝重。


    “多年不見,她的容貌倒是越來越小,到了不足十歲的樣子,想必**心經快修煉到第二重。戰家護衛來我們客棧多半與她有關。時隔這麽久,她對當年之事依舊無法釋懷,會在那條道路上走得越來越遠,真的很不希望看到我們姐妹三人拔刀相向的那一天。”懷抱小狼的少女哀傷說道,懷中小狼似能感覺到她情緒波動,伸出粉嫩的舌頭舔了舔她的手背。


    長少女傷心地點著頭,這時樓梯傳來腳步聲,長少女臉上表情精彩地說道:“九蓮,他下來了。”


    “誰?”


    “就是你說的那人,讓我特意給他留出房間的衛峰。”


    “啊?”懷抱小狼的紅九蓮驚慌失措起來,將頭埋在胸口,摘掉箍,披下長,焦急道:“辛姐姐,我們快躲起來。”


    衛峰聽到樓下吵鬧聲,好奇地走下來查看,看著老板娘和一名讓他看著背影有些熟悉的少女快離開,並沒有在意的他站在樓梯中央望著大廳,掃視恢複從容的食客們,便返回了臥房。


    ……


    應蘭城一處偏僻的別院,女童氣呼呼踹門而入,屋內坐著休息的一名丫鬟嚇了一跳,趕緊上前關懷道:“小姐,一切可還順利?”


    實際上從女童的臉色她已猜到結果。


    “好不容易找到一名自願修煉龍鳳訣的好色之徒,便待他功成後,吸了他的精血,成就我的**心經,不想被一名多管閑事的少年攪黃了。”女童猛然一拍桌子,桌子粉碎,“景月也死在那少年手裏。”


    丫鬟露出哀傷之色,道:“小姐,紫涵再給你物色一名合適的男子。”


    女童厲聲喝道:“立馬去辦,我一定要在試名前練成**心經第二重,晉級一階上品靈師,若未達到目標,你便下去陪伴景月吧。”


    丫鬟紫涵嚇得跪在地上,戰戰兢兢道:“一定不負小姐期望。”驚慌失措地離開了別院。


    ……


    臥房分隔成兩部分,由屏風擋著,衛峰和紫軒舞一人住一半,倒也不會覺得尷尬。衛峰盤坐在床上,拿出得自戰南楓的短刃和戒指。他想到戰南楓將戒指藏得極為隱秘,若不是他找得仔細絕對會忽略過去,知道這戒指定有不凡之處。可一番查看,沒有看研究出什麽來,隻好將它放在一邊。


    因親眼見過戰南楓驅使短刃瞬間變長,對這短刃心裏有底,決定先研究短刃。衛峰朝短刃內灌輸靈力,短刃沒有絲毫變化,他想了一下,咬破自己手指滴一滴血在短刃上。鮮血像落在水麵上一樣擴散開來,隱入刃中。


    一段自短刃內傳來的訊息進入他腦海,了解過後衛峰大喜起來。他知道了這柄短刃名為寒玄刃,乃是一階中品靈器。鍛造它的人乃是一名二階極品煉器師,卻被那位煉器師認為是他巔峰之作。


    仔細研究那些信息,衛峰從中得到一段靈訣,他修煉一番再次欣喜起來,這段靈訣是驅使寒玄刃變化的心法。修煉一夜後,他已能同戰南楓一樣,令寒玄刃刺出的時候驟然變長化為一柄利劍,出其不意。


    隨著對靈訣領悟加深,他又覺寒玄刃變長還不是最厲害之處,靈訣掌握到一定程度,竟能激寒玄刃一分為二,化成兩柄靈劍,攻擊力倍增。根據靈訣所訴,寒玄刃最多能化成八柄,隨著所化柄數增多,威力增強相應倍數。難怪這名二階極品煉器師稱此刃為他巔峰之作。唯一有些可惜的是,驅使寒玄刃分裂耗費的靈力極多。


    衛峰在房內修煉,已能熟練地將寒玄刃一分為三。戰南楓當初應該沒有領悟到此種程度,否則在擊殺他的時候早就使用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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