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怡安難耐地叫出聲。


    蕭子騰有力的大手緊緊地扣住她的身子,發狠地動作,恨不能將她融進自己的身體裏去。


    好一通天翻地覆的折騰之後,兩個人一起攀上了快樂的巔峰。


    一時間,車子裏隻有重重的喘息和那股讓人羞紅了臉的味道。


    沈怡安趴在蕭子騰的懷裏,臉貼著他的胸膛,整個人像是被抽幹了力氣,腦子卻是清醒了起來。


    幸好,他趕回來了!


    她閉上眼睛,嘴角上揚,有種心滿意足的感覺。


    原以為自己會要被那些如狼似虎的男人給撕了,原以為以後再也沒機會睜眼看世界。


    可一場混沌之後,她仍在他的懷裏,清白的身子也交給了他。還有什麽能比這更美好?


    “你怎麽突然回來了?你怎麽會知道我被綁架了?”


    蕭子騰在她的頭頂上睜開眼睛,隨即半眯起來。


    沈怡安接著自言自語道:“也對。以你跟龍耀天的關係,你知道也不奇怪。”


    蕭子騰仍舊沒有回答,隻是將她從身上抱開。“我們回去。”


    他迅速地穿戴整齊,回到了駕駛座。


    沈怡安呆呆愣愣地坐在那,有些莫名其妙。


    他們有了親密關係,難道不該是耳鬢廝磨、溫柔繾綣的嗎?為什麽,他好像很不高興?


    沈怡安思來想去,隻能將原因歸結為,他不高興她的身子被別人看了。


    可那不是她能選擇的啊?


    還是說,男人都這樣,得到了就立馬不珍惜了?


    沈怡安轉頭看著車窗外的夜色,鼻子突然酸了起來。剛剛得知將自己完整交給他的甜蜜,瞬間就變成了黃連一樣的苦澀。


    她彎腰拿起床單,將自己裹起來,然後在床單下將自己緊緊地抱住。臉也埋在膝蓋裏,眼睛慢慢地滲出了淚水。


    腦子裏,反反複複,出現的都是媽媽跳樓的那一幕。


    但是沒多久,沈怡安的體內又升起了那股熟悉的燥熱。她這才知道,藥性還沒有完全解除。


    也對,以龍耀天的做事作風,肯定不會這麽容易放過她的!


    本來,蕭子騰就在這裏,而且彼此都已經有過一次纏綿了,她應該沒什麽好遮掩的了。


    可沈怡安一聲也沒吭,緊緊地咬著自己的嘴唇,借著那股疼痛去抵抗體內的燥熱酥麻。


    這種對抗很艱難,所以她的額上很快就滲出了汗水,嘴裏也盈滿了血腥味道。


    饒是如此,她也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但越來越粗重的呼吸不自覺地就出賣了她。


    沈怡安死死地瞪大眼睛看著窗外,因為一旦閉上眼睛,那種讓人抓狂的感覺就會變得更加洶湧猛烈。


    她知道自己撐不了多久,她隻是希望自己能多撐一會兒。等下了車,用冷水泡著,就不會這麽難受了。


    已經是深夜了,交通順暢,所以車子可謂風馳電掣。


    但對沈怡安來說,每一分每一秒都那麽漫長,那麽痛苦煎熬。


    終於,就在她覺得自己快要崩潰的時候,車子停了。


    沈怡安自己伸手去推開門,結果雙腿根本沒什麽力氣,人直接就從車裏摔了下來,撞在了堅硬的水泥地板上。


    很疼,但這疼痛反倒暫時克製了體內的猛獸。


    蕭子騰走過來,伸手去扶她。


    “不要!不要碰我!”


    沈怡安躲開他的手,自己掙紮著站起來。


    她現在就是一個不要臉的蕩婦,隻要被男人一碰,就會完全失控。


    蕭子騰看著她血肉模糊的嘴唇,還有一臉的冷汗,眼神複雜到了極點。


    這個蠢女人,她到底想幹什麽!


    沈怡安扶著車子,艱難地邁開步子。結果才走了一步,又軟軟地跌了下去。


    蕭子騰不再理會她的想法,直接一把將她撈起,抱著進了電梯。


    饑渴的身子被他碰觸,沈怡安終於忍不住發出了聲音。她像是抗議似的,低頭狠狠地咬在了他的脖子上,用盡了僅剩的那點力氣。


    晴天公寓的電梯是從蕭子騰的車庫直達頂樓的,是專用電梯,別人根本進不來。


    沈怡安這樣狼狽的一幕,倒不至於被別人看到。


    隻是蕭子騰又要抱住她,又被她極盡撩撥,差點兒就招架不住了。


    掃描瞳孔,門開了。


    他直接將人按在門板上,就這麽強勢地要了她。


    沈怡安早已經沒了理智,瘋了似的回應著他的攻勢,無休無止地需索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瘋狂的糾纏終於暫時停歇了。


    沈怡安躺在沙發裏,像破碎的娃娃似的喘息著,雙眼無神地看著天花板。


    蕭子騰等呼吸平複了些許,就起身去浴室放水。


    等他一走,沈怡安立馬縮起身子,蜷縮在沙發的一角,然後拉過薄毯將自己裹起來。


    聽著浴室裏的水聲,她突然又撐起疲憊不堪的身子,走進了房間並將房門給反鎖了。


    房間裏也是有浴室的。


    此時此刻,她並不想跟蕭子騰裸裎相對。


    沈怡安走進浴室,往浴缸裏注冷水。管它對身體好不好,她現在隻想冷靜下來。


    門外,蕭子騰住滿了浴缸,走出來想將沈怡安抱進去。


    可沙發上空無一人,隻有淩亂的衣服毯子。那白色的毯子上,還沾上了點點梅花似的血跡。


    客房的門緊閉著。


    蕭子騰沒有走過去敲門,而是點了一根煙,走到落地窗那抽了起來。


    浴缸很快注滿了。


    沈怡安跨了進去。


    剛剛釋放過的身子突然泡到冰冷的水裏,那感覺並不好受。可她咬著牙忍了,任由冷水將自己的身體也變得冰冷。混沌的腦子,隨之徹底清明起來。


    跟蕭子騰的點點滴滴,像是播放電影似的在沈怡安腦子裏呈現。


    想到最後,她突然心灰意冷地發現,也許他們都是對的。


    蕭子騰並不愛她!


    可他為什麽要跟她在一起?僅僅是因為她是他能夠觸碰的女人嗎?還是別的她不知道的原因?


    沈怡安苦笑著滑下身子,整個人浸泡在冰冷的水裏。


    她不想去猜測了,她真的好累!


    快要窒息的時候,沈怡安從水裏鑽出來。繼續躺在浴缸裏,看著頭頂的燈光,竭力放空腦子。


    也許是真的太累了,慢慢地,沈怡安隻覺得腦子暈沉沉的,意識越來越迷糊。


    蕭子騰開鎖進來時,她早已經被冷水泡得發起了高燒。


    沈怡安竭力地睜開眼睛,麵前模糊一片,但她知道抱著她的人是蕭子騰。


    蕭子騰扯過大浴巾粗略地給她擦了身子,套上一套家居服就直接用毯子裹住她,抱著衝出了家門。


    淩晨三點,正在美夢裏的段宏又一次被電話十萬火急地召喚到醫院。


    本來他有滿腹的牢騷,可是看到沈怡安的慘狀,他立馬把話都咽了回去。


    給沈怡安診治完,又安排人住進病房之後,段宏才走到悶頭抽煙的蕭子騰麵前。


    “她身上的那些痕跡,都是你弄的吧?”


    蕭子騰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沒吱聲。


    段宏卻逸出一聲笑,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頭,說:“恭喜啊,千年老鐵樹終於開花了。”


    這次,蕭子騰連眼神都沒給他,隻是用力地抽了一口。眉頭像是打了個死結,怎麽也解不開了。


    “不過,對待女人,咱們能不能溫柔點呢?女人畢竟不是充氣娃娃。就算是充氣娃娃,太粗暴了也是會壞掉的,何況是人?還有,那種藥不管是用在男人還是女人身上,當時是爽了,但對身子是有損害的。沈怡安的身體狀況本來就比較糟糕,再折騰下去,她真的會死的。”


    一個“死”字,成功地讓蕭子騰抽煙的動作頓了一下。


    段宏知道他是在意的,立馬再接再厲。


    “我不是恐嚇你。她少了一個腎,身體本來就比一般人要弱一點,要是——”


    蕭子騰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襟。“你說什麽?”


    “我說什麽了?我是說她的身體比別人要弱一點。”


    “不是,前麵那句。”


    “她少了一個腎,你不知道嗎?”


    蕭子騰眉頭那個結更深了。“究竟怎麽回事?”


    段宏聳了聳肩頭,十分無奈地看著他。


    “老大,她是你的女人。你都不知道怎麽回事,我怎麽會知道?不過,她的腎很多年前就已經被摘除了。”


    “缺了一個腎,對身體影響很大?”


    “怎麽說呢?正常來說,一個腎也是可以健康地活著的。但是,用通俗的話來說吧,人體的每一個器官的存在都是有它的道理的。既然腎有兩個,那就說明身體需要兩個腎!那切掉了一個,能夠一點都不影響嗎?至少,她的抵抗力就要比別人差很多!”


    醫學術語他估計也聽不懂,這樣通俗易懂的話,總能明白了吧?


    蕭子騰依舊沒吱聲,隻是滅了手裏的煙,走進了沈怡安的病房。


    沈怡安陷入了昏睡當中,淹沒在白色被子下的衣服一動也不動。因為發燒,她的臉泛著不正常的潮紅,咬得血肉模糊的嘴唇更像是要滴出血來。


    蕭子騰站在床邊,凝視她因為難受而緊蹙的眉頭。過了一會兒,他伸出手,試著揉開那個結,卻好像沒什麽作用。


    他又掀開被子,隔著衣服撫上她腎髒的位置。


    十年前,龍耀天因為尿毒症而做過換腎手術。


    差不多的時間,沈怡安又有事去求龍爺幫忙。


    也就是說,沈怡安被摘除的那個腎,很可能就在龍耀天的身上。


    為了那個叫路放的男人,這個女人到底還有什麽舍不得的?


    蕭子騰很想掐住她的脖子,將她掐得醒過來,然後好好地問問她。可是看到她連昏睡中都透著痛苦的樣子,他到底沒舍得。


    不過,龍耀天的話也不能全都相信。


    他比誰都清楚,龍耀天跟龍爺一樣,為了達到目的,是不惜任何手段的!他們的世界裏沒有正邪善惡,隻有自己想要和不想要的區別!


    但沈怡安十年前曾經去求過龍爺,這件事是毋庸置疑的。


    蕭子騰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


    “幫我查一個叫路放的男人,他出生在......要詳細,還要快!”


    他剛剛掛斷電話,床上的沈怡安突然逸出一聲啜泣,然後眼角不停地滲出淚水。


    也不知道她是夢到了什麽,還是因為難受,竟然哭得這樣傷心。


    蕭子騰緩緩地吐了一口氣,在床沿坐下,將人連同被子一起抱在懷裏。


    沈怡安不安地掙紮起來,但是過了一會兒,她就乖乖不動了。連原本糾結的眉頭,都慢慢舒展開來。


    段宏站在門外,看著這一幕,眉頭一挑,然後勾起了嘴角。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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