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縣城兩人直奔“百草堂”。


    勒寅成早在門口等著,看到兩人來了忙迎上去,“紀老來了,病人等候多時了。”


    看到郭湘也叫了一聲,“小郭也來啦?”


    “勒老板!”郭湘打招呼。


    “是什麽情況?”紀昌林一邊走一邊問勒寅成。


    “這是個老病號了,患有癲癇,最近頭痛得越發嚴重了,實在沒辦法,看您老能不能給看看!”勒寅成說道。


    “癲癇?那可不好治!”紀昌成皺起眉頭。


    郭湘也點頭,有些病就是一輩子都治不了的,後世都是如此,更不要說是這個年代。


    “先看看吧!”勒寅成說道。


    到了大廳,已經有兩個人坐在那兒。


    一個三十來歲,看樣子有點官威,另一個五十多,穿著打扮也像是個老幹部的樣子,看著像有錢人。


    勒寅成給兩邊的人都做了一下介紹,郭湘得知這兩人是父子,姓廖,三十多歲的人是一個酒廠的廠長,他父親已經退休,是原酒廠的老廠長,因為身體原因內退了。


    “永陵酒廠啊?那可是產蛇酒的!”紀昌林驚訝。


    “可不是,這蛇酒的配方就是廖廠長家的祖傳秘方,當年廖廠長獻出秘方讓酒廠起死回生,後來也就成了廠長,這麽多年對酒廠做出了巨大貢獻!”勒寅成說道。


    當然他這裏說的是老廠長,廖水河。


    “好漢不提當年勇,老了!”廖水河搖頭,這些年被病痛折磨的,早就沒有當年的意氣紛發。


    紀昌林從藥箱裏拿出脈枕,“我給您看看?”


    “麻煩了!”廖水河點頭,勒寅成介紹的應該不會差。


    郭湘見這裏沒她什麽事,和勒寅成打了聲招呼,說想進藥房看看藥。


    “去吧!”勒寅成點頭。


    郭湘走到上次來過的藥房,見到裏麵已經有個人在看藥,不由驚訝。


    那人聽見腳步聲轉過頭,看到郭湘也是意外,“小郭?”


    “勒大夫?”郭湘也很意外,沒想到會在這遇到他。


    不過,勒老板姓勒,他也姓勒,他們不會是有什麽關係吧?


    “你怎麽在這?”勒西問。


    “我還想問您呢,勒老板是您的……”郭湘笑。


    “他是我叔叔!”勒西笑道,“還真是巧,我難得來一回想不到就遇到了你,還真是有緣!”


    “怎麽,勒大夫也對中醫有興趣?”郭湘問。


    “以前是沒有……,為這事我叔叔還經常責備我,說放著這麽好的資源不用。這次在梅花村這段時間是你們讓我見識到中醫的神奇,所以也想來了解一下。”勒西說道,“你來是?”


    “勒老板這有個病人請我師父過來看,我來主要是來查一些藥的。”郭湘說道。


    從包裏拿出自己畫的中藥圖譜,裏麵有些畫了鮮草但沒有成藥的拿了出來,勒老板這裏藥多,應該很容易找到。


    勒西看到郭湘的圖譜很是驚訝,想不到她這麽厲害,居然連這個都會畫?


    而且畫得真的很不錯,比他學美術的妹妹畫得都要好。


    他對郭湘更加好奇起來,她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啊?


    “那您忙,我找一些藥!”郭湘說道。


    拿著需要畫的圖譜,找到相應的藥屜,拿出藥仔細觀察,然後用鉛筆先畫下大概輪廓,回去之後再潤色。


    勒西好奇地走過來看,見郭湘畫的圖,邊上還有藥的介紹,除了藥名,還有生長環境,藥的特征,性味、歸經和功效,非常全麵,比他剛才看的醫書還要好。


    不由驚訝,如果有這樣一本圖譜學起來是不是就容易得多?對郭湘更加佩服起來。


    郭湘正畫著,那邊勒寅成走了過來,“小郭,你師父讓你過去一下。”


    “哎!”郭湘把手中的藥放回去,用東西把圖紙壓了一下走了出去。


    勒寅成好奇地看了一眼圖譜,一臉震驚,不過沒有多說跟在郭湘身後一起走了出去。


    勒西好奇,也一起跟了過去。


    “你來看看!”紀昌林對郭湘說道,這個徒弟雖然學醫時間不長,可總有一些意想不到的診斷。


    “嗯!”郭湘點頭,伸手在廖水河的脈搏上按去。


    廖水河的兒子廖仲興有點不悅,不過看在勒老板的麵子上沒有吭聲。


    摸了脈,郭湘皺起眉頭,看向紀昌林,“似乎不是癲癇?”


    紀昌林點頭,這也是他覺得奇怪的地方。


    “怎麽可能?”廖仲興麵色不豫,“我父親生病這麽多年,每次發病都頭痛難忍,倒地口吐白沫,不是癲癇是什麽?”


    郭湘沉吟,問廖水河,“廖大叔,您這頭痛的毛病是什麽時候開始的?”


    “什麽時候?”廖水河陷入沉思,年代太久遠,都快記不清了,“大概是……十五歲開始吧……”


    “這就對了,勒醫生,如果是癲癇發病情況是怎樣?”郭湘看向勒西。


    勒西顰眉,“癲癇一般是先天性的,一歲以內發病率最高,一到十歲以後逐漸降低,成人發病一般一月一次,或幾月一次,這十幾歲之後才發病的比較少,除非在那之前腦部受過什麽重創……”


    郭湘看向廖水河,他搖頭,“我的腦部沒受過傷。”


    “如果不是癲癇那我父親怎麽會這樣?”廖仲興不相信。


    “其實也不能完全說不是癲癇,隻不過他不是原發性的,而是繼發性的,他的腦中肯定出了問題才會出現這種情況。”郭湘說道。


    “可是我父親從小到大都沒有受過什麽大的傷,小傷不算,以前上山抓蛇難免受點輕傷……”廖仲興說道。


    抓蛇?酒廠?郭湘腦中靈光一閃,問廖水河,“廖大叔,您是幾歲開始抓蛇的?”


    “大概十歲,那時家裏窮就靠上山抓點蛇貼補家用,你知道我們湘南盛產蛇……”廖水河說道。


    郭湘點頭,那應該就是了,“您是不是抓了蛇喜歡吃蛇膽?”


    “你怎麽知道?”廖水河驚訝,“那時賣蛇一般都會幫人把皮剝了,人家隻吃肉,但蛇膽不能浪費了,所以每次抓到蛇我都會直接把蛇生剝了剖下蛇膽吃掉,蛇膽可是個好東西,涼血明目,你看我現在視力都還一直很好……”


    郭湘呼口氣,這就是問題所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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