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郭湘拿著兩包從東北帶來的特產去看紀昌林。


    到的時候他還在給人看病,郭湘便站在一旁等著。


    紀昌林看了她一眼,“回來啦?”


    “師父!”郭湘叫了一句。


    “你過來看看!”紀昌林很自然地說道。


    郭湘把東西放下走了過去,在病人麵前坐下,伸出手給病人診脈。


    摸了左手脈,又摸右手脈,沒問題啊。


    “師父我診不出來!”郭湘皺起眉頭,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事。


    她又打開透視在病人的身上略掃了一下,沒看出什麽問題。


    紀昌林點點頭,“是有點奇怪!”


    郭湘問麵前的中年人,“大叔,你哪裏不舒服?”


    “後背痛癢,碰都不敢碰,一碰就難受,像紮了刺一樣,可是我讓我家婆娘看了,什麽都沒有。”中年人說道。


    “能不能把衣服脫了我看看?”郭湘問道。


    中年人點頭,他是男人無所謂,再說天熱起來很多人都脫了衣服幹活,光膀子是常有的事。


    便把衣服脫下,轉過身給郭湘看他的背。


    郭湘低下頭仔細看中年人的後背,鄉下人皮膚曬得比較黑,不過看上去很健康,除了長了幾顆痣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的地方。


    伸出手指碰了一下。


    “痛!”中年人叫了一聲,伸手去抓剛才郭湘碰過的地方,“又癢!”


    郭湘又碰了一下其他幾處,每碰一下那人都驚叫一下,整個背幾乎都難受,可其他地方又沒事。


    還真是奇怪了,郭湘前世也沒碰到過這樣的病例。


    “去醫院檢查過了嗎?”郭湘問。


    “檢查過了,醫生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中年人苦著臉說道。


    “醫生還幫我用酒精擦了,我在家也洗澡洗了好幾遍,可怎麽都不管用,一碰就又癢又痛,真是難受死了,睡覺都睡不好!”中年人一臉愁容。


    “我也沒見過這樣的病例。”紀昌林搖頭。


    “紀大夫連你都沒辦法,那我怎麽辦啊?”中年人哀嚎。


    郭湘沉思,以前也有見過那種皮膚劃痕症的,隻要輕輕一抓就會抓出一道道痕跡,腫起一條,像被人打了一樣。又叫人工性蕁麻疹,是皮膚血管的過敏反應。


    可是這人皮膚上並不起劃痕,而且隻有背部有反應,其他地方沒有,太奇怪了。


    是身體的什麽免疫係統出問題了嗎?可是這沒法查,現在的醫療技術也達不到。


    “大叔,你這症狀是什麽時候開始的?”郭湘問。


    “就是前兩天,以前不會。”中年人說道。


    “前兩天?”郭湘顰眉,那就更不對了。


    如果是劃痕症或是身體自身免疫問題一般是先天的,不會長這麽大才剛剛出現。


    郭湘對紀昌林搖頭,“師父,我也不知道了。”


    “我再看看。”紀昌林皺眉,伸手再次診脈。


    從脈相上看是沒問題,至少不是內髒器官造成的,應該就是外部的原因,可是外表看又一點事沒有,還真是奇怪。


    郭湘也在思考,問道:“大叔,你前兩天有遇到什麽特殊的事嗎?或是吃了什麽奇怪的東西?”


    “特殊的事?”中年人鎖緊眉頭,想了又想,搖頭,“沒有,就是在家,然後去了菜地種菜,回來吃了飯,都是和平常一樣的飯菜,也沒買什麽特別的。”


    “您把您出現這症狀之前的事好好回想一下,所有的細節。”郭湘說道。


    以前沒事,前兩天剛出現,那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才出現這症狀吧,不會無緣無故出現。


    “所有的?”中年人開始回憶,“那天早上我起了床,和往常一樣在家吃了紅薯粥,然後拿了草帽和鋤頭去菜地,我家婆娘說想種一點辣椒苗,我就去了。”


    “那天太陽很大,翻了幾隴地後我就出了很多汗,就把衣服脫了光著膀子幹活。”中年人說道。


    郭湘點頭,在鄉下很多人都這樣,司空見慣了。


    “然後把辣椒苗種上了,拿著衣服回家,路過村委大槐樹下的時候有人叫我,我就過去喝了口水。當時風挺大的很涼爽,我就在那兒和人多聊了會兒天,然後才回了家。”


    “因為下午還有活幹就沒有馬上洗澡,下午幹完活晚上回家洗的澡,晚上吃的紅薯飯,泡菜、青菜,也沒什麽特別的菜。可是洗完澡後晚上睡覺的時候身上就不舒服了,後背很癢,一抓還痛,很難受。”中年人說道。


    “上午從菜地回家一直沒穿上衣服嗎?”郭湘問。


    “沒有。”中年人搖頭,“衣服都汗濕了,穿著也不舒服,也就沒有穿,綁在鋤頭上拿回去的。”


    “回家的過程也沒遇到什麽奇怪的東西?”郭湘又問。


    “沒有……”中年人搖頭,就是和平常一樣啊。


    郭湘沉吟,怎麽這麽奇怪?


    她捋了一下這位大叔這一天的事,幾個關鍵詞,早餐、種地、出汗、脫衣服、槐樹、聊天、喝水、晚餐、洗澡……


    如果硬要說這裏麵有一個詞和日常生活有什麽不同,那就是槐樹?


    槐樹有什麽特別?槐樹民間又叫鬼樹,有人說槐樹招鬼,難道他中了邪?郭湘是不相信的,她是無神論者。


    “現在槐花是不是開了?”郭湘問。


    中年人愣了一下,“是啊,今年天暖得早,花開得比往年早一些。”


    “大叔對花粉過敏嗎?”郭湘問。


    “什麽是花粉過敏?”中年人不解。


    “就是不能聞那槐花,沾到花裏的花粉,鼻子會癢,打噴嚏,花粉掉在身上會起疹子。”郭湘說道。


    “不會。”中年人搖頭,“那槐樹在村裏都幾十年了,我們從小在樹下長大的,以前經常摘槐花玩的,沒你說的那些。”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郭湘真的有點泄氣了,這真是一個疑難雜症啊。


    “算了,你先回去吧。”紀昌林對中年人說道,“晚上我再好好想想。”


    中年人無奈隻好回了家。


    郭湘把帶來的特產拿給紀昌林,他接了過去,“回來準備高考了?”


    “嗯!”郭湘點頭,“讀了大學進了醫院才能發揮我的西醫所長。”


    “那好好考,師父相信你一定可以的。”紀昌林說道。


    “謝謝師父!”郭湘點頭。


    回去的時候郭湘特意繞到村委那棵槐樹下看了看,不過晚上也看不清什麽,決定明天再過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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