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世界中最為強大的律法,她化身萬事萬物,她造福所有被律法所接納的生命,而常恒聖環便是律法最為核心的化身。


    即使已經破碎,她也擁有著改變世界的可能。


    “所以這東西怎麽用?”


    常恒聖環突然出現在希爾的手中,就像是她已經選中了希爾一樣。


    之前所在的亞拉特世界可沒有聖環這種東西一說,她們那裏頂多有著名為古代符文的玩意。


    “很抱歉,聖環已經碎裂,力量也流失嚴重。她無法為終末大人您直接帶來強大的力量,但她能夠協助您更快的成長,增加您全方位的能力,從身體到靈魂,由知性到神覺,一切的一切。”


    希爾聽完少女的解釋後,看著手裏的黃金彎弧有些意動,要是換到遊戲裏這恐怕就是那種神級道具了,能夠加強所有屬性那種。


    “其實比起毀滅的終末,你們其實更向往著救贖才對吧。”


    “我們…嚐試過。”


    少女苦澀的話語讓希爾感慨,她已經能聯想到一場盛大的救世之旅,可看現在窗外的景象就能知道,她們的努力並未成功。


    人力難以扶起以天傾之勢崩倒的世界,現實就是這樣的可悲,現在的她們甚至連自我毀滅都無法完成,隻能等待無盡的腐朽。


    或是現在就放手一搏,將燃燒成灰燼的所有期盼,寄托在世界之外的意外來客身上。


    “我明白了”,希爾舉起破碎的聖環彎弧,“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你是如何選上我的?”


    少女笑了笑,各種心情浮現在心間,解脫、傷心、憂慮、期待……


    但轉眼間她又笑著落淚,“我持有過聖環很長一段時間,我能感受到你具有和律法等同的力量。”


    明白了,對方察覺到了自己的權能,看來是她對權能的掌控還不夠深切。


    捏碎最後的聖環,金色的光芒灑滿希爾的全身,此刻的她就像沐浴在一場神聖的洗禮下,成為了聖潔而純美的神女。


    力量充盈身體,全新的種子在身體中生根發芽,那是完全有別於魔法的全新力量體型。


    但希爾不需要像學習魔法一樣的充實它,因為現在的她就是這種力量體係本身。


    自己在一瞬間就掌握了名為律法的全部力量,現在隻需等待這股力量慢慢恢複壯大,同時她也看到了很多破碎的記錄,那是屬於這個世界的過往記憶。


    高舉聖劍的勇士,無畏衝鋒的騎兵,練習著律法的學者,靜心書寫文字的女子,無數的生命和景色盡入眼中,他們都是這個世界曾經存在過的生命。


    現在的希爾已經非同一般,甚至能夠稱得上是這個世界的唯一真神,當然也僅限於這裏,回到魔法世界後她還是普通人。


    垂死的世界和孱弱的新神,怎麽看都是劣質搭配。


    而此刻的這個世界中,仍存有自我與知性的家夥們都意識到了一件事情,他們破滅腐朽的世界再度迎來了一位新生神明,即便這位是會為他們帶來毀滅的幼神。


    “恭喜您,終末大人。”


    少女欣慰的看著希爾,這樣一來自己的使命也算是完成了大半,接下來隻要安心等待死亡即可,突然卸下重擔,她還有些不適應。


    “說起來,我也還有一個疑問,能請終末大人為我解惑嗎?”


    “叫我希爾就好”,希爾重新睜開雙眼,她的頭發依舊是純淨無瑕的銀白色,但瞳孔卻變成了最為閃耀的金黃。


    “好的,終末大人”,少女回答得很流暢,但壓根沒有改換稱呼得念頭。


    “…算了,你問吧。”


    “您是如何察覺到異樣的,我還以為自己的試探很完美。”


    “那本魔法書”,希爾指了指桌子上已經合上的書籍。


    “啊?”


    “你還沒發現嗎?我之前的世界不存在律法,我們使用的都是名為魔法的奇跡”,希爾盯著少女,眼中意味複雜,就好像在看著不爭氣的傻孩子。


    “那上麵記載的全是律法的力量,我之前壓根就看不懂那本書。”


    “啊這!”


    就算少女再怎麽聰明也不可能創造出屬於其他世界的力量體係,她運用手段讀取到希爾喜歡看書的信息後就忙於複刻,卻完全沒想到這一茬。


    “哢嚓…”


    四周突然湧現出大片黑色的未知迷霧,它們所過之處地麵發黑變脆,隨後分崩離析,就連原本完好的房子也像是瞬間經曆了百年光陰,變得老舊腐朽。


    “死兆之力!”


    少女見狀驚呼一聲,“終末大人快過來!我這就送您離開這個世界。”


    不出意外的話,希爾現在該趕緊離開這個世界的主位麵了,接受了世界殘存意識的她當然通曉這是何物。


    世界死亡時產生的病變——死兆之力,它們因世界死亡而生,同時也會加快世界的凋零,是一切生命死敵。


    但希爾就喜歡創造意外,她沒有在意少女慌亂的呼喊,反而高舉手臂,無數刺眼的黃金光芒在她手中誕生。


    漆黑的大地被光芒照亮,就連天空中厚實的黑雲也被暫時驅散開來,世界外側的光又一次灑向地麵。


    “茲拉~!”


    黑霧像是放進煎鍋的冰塊,瞬間消融。


    短暫的光芒熄滅,希爾還在回味律法的力量,但一旁的少女已經呆滯了。


    “您…您已經掌握了……律法的力量?”


    “對啊,很難嗎?”,希爾沒什麽感覺,魔法她都是看兩眼就會了,更深奧的多讀幾遍也能懂一些,律法的體係不比魔法困難多少。


    少女咽了下唾沫,很難嗎?是的很難。


    平常人努力學習一年可能都無法發出剛才那種力量,希爾才接觸律法多久?有五分鍾嗎?


    “好啦!別呆著了,送我回去吧。”


    其實也不完全是希爾的功勞,世界曾經的規則由律法所構築,即使如今聖環已然崩潰,作為新生的律法之神她還是能感受到些許來自規則的加持。


    “我明白了”,少女也是見過大世麵的人,很快就調整好心態。


    “對了…還請您收下這個護符”,少女拿出一枚散發著許多分支的圓形徽章,看上去就像一個太陽。


    “這個能幫助您和您的朋友們返回自己的世界”


    鏡中少女將護符放到身邊的桌麵,希爾回過頭,現實中的桌子上也出現了同樣的護符。


    見希爾接過護符後,她站到鏡子前朝伸出手。


    “請您和我觸碰。”


    “對了…你叫什麽?”


    “伊莉絲,伊莉絲·聖·凱米爾。”


    兩人同樣立於鏡子前,她們伸出手臂隔著冰冷的鏡麵對上互相的掌心,一陣扭曲視線的光芒閃過,隨後希爾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這個世界。


    “祝您一切順利……終末大人,願律法的光芒永遠照耀著您。不…或許我該說……”


    “願律法的光芒在您體內重新點亮,至少…至少不要讓我們的文明與傳承徹底斷絕,最終消失無蹤無跡。”


    另一邊,接受了律法力量的希爾也變得空前強大,她已經能夠隱約感受到跨世界的空間變化。


    在感知中,她的身體正在快速離開一顆布滿裂痕的漆黑小圓球,圓球周圍分布著無數細小殘片,自己正落向其中一片。


    圓球便是世界的本體,在世界的記憶中她名為“以序泰拉”,而那些剝離的殘片便是世界正在死去的部分。


    她們一行人正是降臨到其中一片死葉中,然後自己被伊莉絲感應到,並拉到了主世界繼承了律法。


    強烈的眩暈襲來,希爾在恍惚間閉上眼,待到她重新睜開時自己依舊身處龍背上。


    熟悉的位置,她到底是離開了這裏,還是至始至終都待在布萊妮婭的背上?剛剛的一切難道都是夢?


    “希爾你醒了,啊啊?你的眼睛……變成金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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