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雖然有高大的樹木遮擋在頭頂,但樹林裏的蒸汽卻悶得人心裏慌。沒了老阿婆的蹤跡,眾人的神經再次緊繃了起來。


    “現在怎麽辦?”


    沉默良久之後,何然拉了拉何斌的衣服,像是在等他做決定。何斌是他們這一組的主心骨,他知道自己現在先要麵對的就是安撫組內人員緊張的情緒。他四下打量了一下,然後強顏歡笑地問白冉馨道:“不知白姑娘有什麽打算?”


    白冉馨也是第一次帶著小隊參加探查的任務,她也完全沒有想到要在這種詭異的情況下做決定。下意識地他把眼神投向了薛逸雲,似乎是在向他求救,畢竟他從父母那裏得知了薛逸雲是怎麽殺死了周成俊這個無惡不作的惡徒的。


    果然不負眾望,薛逸雲一眼就看出了現在整個臨時聯合隊伍所處的困境。他經曆了好幾次生死,所以在這次麵對未知老阿婆的時候,他的心境應該算是六人之中最空明的。


    “老太婆突然不見了蹤影,我想應該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如果真是未知的妖怪的話,她既然敢在這裏現身,就意味著她有信心能夠同時對付我們兩組人中的任意一組。”


    “也就是說她是見我們人多了之後才選擇離開的?”


    “有這個可能。”


    “那我們現在就不能分開,應該繼續在一起。”


    “所以我建議大家按照之前的計劃,去你們看到的那處獵人小屋裏休息。”


    “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也沒別的辦法了。隻希望其他的同學不要著了她的道。”說話的是何然,看得出她是一個善良的女孩子。


    達成一致意見之後,六人迫不及待地就啟程前往何斌他們之前看到的獵人小屋去了。山路雖然難走,但兩隊負責記錄的女孩子卻沒有放過沿途任何可以記錄的機會。


    很快他們便到達了那處被何斌他們稱作獵人小屋的下麵。小屋在正好處在山腰的斜坡麵上,有一條陡峭的小路自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直接通向那裏。從遠處看來,小屋的建造完全不像是普通獵人用的那麽簡單。雖然因為斜坡麵的關係有好大一部分都被遮擋住了,但薛逸雲他們猜測小屋之前應該是有一處狹窄的小院。隨著幾人慢慢地向上攀爬,小屋完整的模樣開始漸漸地展現在六人的麵前。


    “這真的是獵人小屋嗎?”付天明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緊緊地盯著何斌。


    何斌被他盯得慌,連忙解釋道:“我們也隻是看到了這處蓋著茅草的柴房,哪裏知道後麵居然還有這麽寬廣的一處宅子啊。再說了,誰會沒事兒在這裏修建這麽大的一處宅子啊。”


    何斌說的大宅子其實就是“獵人小屋”後麵的一連片寬廣的瓦房。起初在薛逸雲他們沒有上到小屋院子裏的時候,他們也都以為這隻是一間普通的獵人小屋,可是等他們一到達上麵的時候,卻驚訝地現了這間小屋完全隻是整片建築的一處柴房。


    看著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切,付天明咽了咽口水問薛逸雲道:“我說幸運啊,咱們現在該怎麽辦?”


    “查一下這座宅子怎麽樣?可以當做查探任務的異常事寫下來的哦。”


    深山老林之中有這麽一片巨大的瓦房,無論是誰看來都應該是一件怪異的事。要是把它詳細地查探一番,再記錄進去的話,說不定就能得到加分。


    “我覺得也是。”何斌第一個表示讚成,他接著也說出了自己的理由。“現在那個神秘的老太太不知道在什麽地方做著什麽奇怪的事,我們要是沒個地方休整恢複體力的話,恐怕到時候很容易就著了她的道。”


    “我也讚成,就算是為了這次的任務吧。”說著白冉馨就開始繞過柴房,往院子裏麵走去。


    一行人中本就以何斌和白冉馨為主,他們兩個都選擇要查探這座宅子的話,其他人也隻好跟了上去。


    瓦房是建在山腰一處凹進去的狹長平地之上的,呈新月狀分布。兩頭的月牙尖各出一堵已經坍塌了接近一半的石牆,長足有二十來丈。從遠處來看,可以看到瓦房上方略微凸出的石壁,從上麵懸吊下來諸多藤蔓以及幹枯的樹葉。薛逸雲他們所處的柴房附近就在月牙尖的一邊,從這邊想往院子裏麵走的話,隻要越過石牆便可。


    跟著白冉馨進入到院子中時,謹慎的人們都將手放在了佩劍的劍柄之上,以便隨時應對突的情況。雖然從屋頂上麵黑漆漆的漏洞以及坍圮的石牆就可以看出瓦房院子裏早已沒了人煙,但當他們真正進到裏麵的時候還是被院中齊人高的雜草給震驚到了。


    見沒有什麽異常,付天明放鬆了警惕,用手摸著青草的莖稈笑道:“這麽高的草,院子的主人怕是早就離開了吧?”


    “你看出來的,大家都看出來了。”


    看著其他人或遠或近地穿梭在茂密的雜草之中,薛逸雲突然想到了什麽,趕緊跑到大家的前麵說道:“這雜草中極易隱藏身形,對我們這樣不熟悉院子的人恐怕不是什麽好事。不如……”


    “除草?”何斌問道。


    “何兄真是猜到我的想法了。”接著薛逸雲又把目光投向了其他人,繼續說道:“既然我們決定要在這裏休整了,那把附近的威脅都給排除一下豈不是更好?”


    “想不到表哥你的心思這麽縝密,平日裏怎麽沒看出來呢。”


    雖然這話隻是白冉馨隨口說的,但還是深深地觸及到了薛逸雲此時內心深處最不願意承認的事實,那就是他開始變得萬事都小心謹慎了。本來這也沒什麽不好,甚至可以說是很多人都羨慕的優點,可這同時也是一個人不太願意相信別人,需要自己給自己安全感的表現。


    見薛逸雲突然陷入了沉思,白冉馨關切地問道:“表哥,你沒事吧?”


    “啊?沒什麽啊。”被白冉馨從思緒中拉了出來,薛逸雲隻能尷尬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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