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班,我和楊欣的約會也要開始了,走出辦公樓雨還在淅瀝瀝下著,我從包裏拿出雨傘,剛撐開,一輛車迎麵駛來,看了看車牌號,竟是楊欣的。


    “王浩,上車。”楊欣打開車窗對我說道。


    我落掉傘,上了楊欣的車,隻是我並沒有坐在副駕駛座上,我選擇了坐在後麵。


    一路楊欣隻是開著車,我們並沒有任何的交流,車內一片黑暗,我們更不到彼此的表情。


    片刻之後楊欣終於將車開到目的地,我先於她從車上走了下來,我撐開了傘,立在雨中等著她。


    楊欣關上車門,她來到了我的傘下,我們肩並著肩向餐廳走去,潮濕的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清香,這是從楊欣頭發上散發出來的香味,她還在用著那款洗發水,而我也依舊用著和楊欣同款的洗發水,很多在一起時的習慣我們並沒有改變。


    這是我們分手前經常來吃飯的餐廳,我們很有默契的向那個坐了無數遍臨窗的位置走去。


    “已經有人了,我們換個位置吧。”我對楊欣說道。


    楊欣並沒有理會我,她向那個位置走去,然後對坐著的一對情侶說著些什麽,那對情侶看了我一眼之後點了點頭,他們讓出了這個位置。


    我和楊欣相對而坐,楊欣給自己倒了一杯水,自顧自的喝著,我卻有些尷尬的坐著。


    “你剛剛和他們說什麽了?”我看著剛剛給我們讓座的那一對情侶向楊欣問道。


    “我說今天是我們戀愛6周年的紀念日,我們每年都會在這個位置上慶祝我們的紀念日,他們就讓了。”楊欣麵無表情的和我說道。


    楊欣的話說完我又看向那對情侶,他們竟然衝我和楊欣做了一個祝福的手勢,我笑了笑,點頭致謝,心中卻異常的酸楚。


    ……


    在我和楊欣的彼此沉默中,服務員將菜送上了桌子,楊欣麵帶笑意對我說道:“王浩,都是你愛吃的。”


    “我有話對你說。”我對楊欣說道。


    “吃完再說。”楊欣說著動起了筷子,她甚至沒看我一眼。


    見我不吃,楊欣又對我說道:“王浩,你怎麽不吃啊,是不是想喝酒?白酒,啤酒還是紅酒?我幫你叫。”


    此時的我突然覺得眼前的楊欣是從未有過的陌生,我用很不解的目光看著她。


    楊欣毫不在意我看著她的眼光,她對服務員喊道:“服務員,請給我拿一份酒單。”


    “一瓶xx白酒,五瓶xx啤酒,一瓶xx紅酒。”楊欣說完將酒單又還給了服務員。


    “幹嘛點這麽多酒?”


    “你不說我又不知道你要喝什麽,不如一起點了。”


    “我今天不想喝酒。”我說道。


    “我想喝。”


    “你懷孕了,不能喝酒。”


    “你管的著嗎,王浩?”楊欣冷冷的看著我。


    我笑了笑對剛剛離去的服務員喊道:“服務員9號桌的酒不要了。”


    “王浩,你這個混蛋!”楊欣情緒突然變得很激動。


    我伸手指向了正用疑惑的眼光看著我們的那對情侶對楊欣說道:“今天是我們戀愛六周年的日子。”


    我說完後楊欣果然平息了自己憤怒的情緒,但卻在我不察覺的情況下哭了起來:“王浩,為什麽你永遠都要處於強勢的一方,在你麵前我永遠做不了自己?”


    “現在說這些還有意義嗎,我們已經分手了,我希望以後彼此過天各一方的生活。”我的心在隱隱作痛,但依舊故作輕鬆的和楊欣說道。


    楊欣緊咬嘴唇,她在極力的抑製眼眶中又要落下來的淚水。


    “哭,你永遠就知道哭,很煩知道嗎?”我“不耐煩”地說道。


    楊欣點了點頭,她用手背擦幹淨了噙在眼中的淚水,她用一種從未有過的倔強對我說道:“王浩,我問你如果沒有李可一你還會愛我嗎?”


    “不管愛不愛,我們都回不去了,何不放過彼此呢?”


    楊欣突然冷笑,道:“放過彼此?王浩,我會恨你一輩子!一輩子!”


    在楊欣說完後,我的心一陣陣刺痛,這不是我要的結果,曾經的愛情現在又淪為何物?


    “你到底要我怎麽做才會不恨我?”


    “我不知道,我就是控製不住的想恨你。”


    “楊欣,過去的為什麽不能讓它過去呢,我們已經有了各自的生活了,我真心的祝願你幸福……”


    我話還沒有說完,楊欣便打斷了我:“夠了。”


    突如其來的打斷讓我不知所措,我對楊欣說道:“我出去抽根煙。”


    “王浩,我們還能回到過去嗎?”楊欣突然對我說道。


    我還沒有完全站起來的身子就這麽僵在了那裏,心中五味雜陳,曾經我日思夜想的一句話,就這麽突兀的在我耳邊響起。


    ……


    我無力的坐回到椅子上,楊欣雙目噙淚的看著我,一種無形的力量似乎在蠱惑著我的心。


    “王浩,我可以不要這個孩子,我們重新在一起,過回以前的生活,好不好?”


    楊欣的語氣中甚至帶著乞求。


    我的呼吸變得紊亂,心中被壓抑的感情仿佛不受控製的要爆發,我想到了吳總,又想到了沈聰,他們都不顧一切的挽回了曾經的愛情,可是我終究是王浩。


    ……


    沉默半晌之後,我終於開口問道:“為什麽要做這個決定?”


    ……


    同樣沉默很久之後楊欣開口說道:“我知道這個決定意味著什麽,怪隻怪初戀太刻骨銘心!”


    我點燃一根煙,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該如何去思考和麵對眼前的一切。


    “王浩,我總會拿康文和你做比較,這對我來說是一種折磨,你明白嗎?”


    “可是很多方麵我甚至不如康文,比如對你的照顧和關心。”我說道。


    “可是我隻願意遷就你,我習慣了。”


    又是一陣讓彼此窒息的沉默,窗外的風雨似乎也變得咆哮。


    ……


    “如果當初的分手是一個錯誤的話,現在的複合依舊是一個錯誤,我們不能一錯再錯了!”我忍痛說道。


    “可是誰都會犯錯誤的呀,誰都會的呀,為什麽不可以回頭?”淚水已經布滿了楊欣的麵龐,她低聲將這句話重複了數遍,我的心也隨之陣陣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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