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周木木突如其來的質問,我愣住了,我無言以對,我愛王箏嗎?這簡直不可能,至少現階段是完全不可能,在我心裏她隻是朋友,最多也隻是妹妹而已。


    我的不堅定讓周木木怒火燃燒,他結結實實的向我揮了一拳,我不躲不避,重擊之下,腥澀的味道填滿我的口腔,血順著嘴角溢了出來。


    周木木並沒有打算放過我,他指著我說道:“如果你不喜歡她,就請離她遠一點,別玩弄她的感情,否則不要和我談兄弟兩個字,我隻當你是一隻臭蒼蠅。”


    我擦了擦嘴角,隻是點了點頭,說不出任何話,狼狽的從周木木房間裏走了出去。


    三姨從廚房出來,見我捂住嘴,問道:“你嘴怎麽了?”


    “牙齦出血,沒事兒,我得回去了。”


    “這麽晚了,就別回去了,你和周文睡吧。”


    我連連搖頭,道了一聲別,便打開門離去……


    我一路走回去,無數個念頭在我的大腦裏閃現,老爸、老媽說得沒錯,王箏說的也沒錯,周木木也是正確的,唯一錯的人便是我,我有一種無力感,隻覺得自己怎麽做都是錯,除非我愛上王箏,但現階段除了昧著良心,否則沒有愛的可能。


    ……


    真想給蘇穎打個電話,詢問她的意見,可是翻出電話號碼的那一霎那,才發現自己早已丟了給她打電話的勇氣。


    我將電話重新塞回口袋,懊惱的給自己點了一根煙,吸著煙,隻覺得頭痛異常,原以為放下心中的執念後便可以活的輕鬆一些,卻發現關於愛情又雪上加霜了。


    坐在街邊的長凳上,掏出電話,登上qq,上下劃拉著屏幕,現在“逗號”的名單已經落到了63位,真是一切都在變,看著灰暗的名字,我的心中也一片死灰,不管“逗號”是李可一或者不是,我都沒有力氣再去驗證了,一切都隨風消散吧,我點出qq菜單,將逗號放進了黑名單裏,又從黑名單裏刪除……


    或許我該去追求另一種愛情了,一個可以給我安全感的愛情,一個可以演變成婚姻的愛情。


    ……


    第二天下班後,我騎著摩托車來到王箏的學校,我答應過今天下班要帶她去修理店取維修的電動車。


    大約等了十分鍾,下課的鈴聲被敲響,接著便是浩浩蕩蕩的人流向校外湧動,我則在人群中搜尋著王箏的下落。


    我的視力不錯,老遠便看到周妮的電動車上帶著一個人,不用猜也知後麵坐著的是王箏。


    我對周妮揮了揮手,周妮便向我這邊駛來。


    “哥,你是來接我的嗎?”周妮一隻腳踩著地,一隻腳放在腳踏上,笑著問我。


    “美死你了,還當自己上幼兒園呢?”我說道。


    “你才上幼兒園呢,我現在可是一名光榮的人民教師。”周妮麵露得意之色說道。


    “是嗎,現在人民教師的標準可真低,連你這樣的都能混進教師隊伍中誤人子弟了。”我麵露不屑之色說道。


    周妮反唇相譏,道:“不是現在人民教師的標準低,而是現在的學生素質高,好教育!哪像某些人的學生時代,簡直是喪心病狂又喪盡天良!”


    ……


    王箏被我和周妮的鬥嘴給逗樂,她笑著從車上下來,正巧身邊路過一個學生和她打招呼:“王箏老師再見。”


    王箏微笑著揮了揮手,又替學生扶正了書包,道:“再見,路上注意安全。”


    這一刻,夕陽映襯她白皙的臉,我看到了一顆純潔、善良的心靈。


    ……


    周妮的手在我麵前晃了晃,道:“喂,你在看什麽呢?”


    我沒經大腦說道:“看你未來嫂子。”


    王箏看了我一眼,周妮瞪了我一眼,我意識到這句話有問題,趕忙掏出一根煙,點燃,企圖掩飾自己的尷尬。


    王箏卻拿掉了我手中的煙指著身後的學校,示意我現在正在學校門口,這一舉動讓我更加尷尬了。


    周妮卻幸災樂禍的看著我的窘樣,道:“嘴皮子怎麽不溜了啊?”


    “昨天騎車摔成腦殘了。”


    周妮白了我一眼說道:“你自己摔成腦殘就算了,還連累人家王箏的車。”說完又笑著對王箏說道:“王箏姐,惹上我哥可真是一個賠本買賣啊!”


    王箏拍了周妮一下說道:“別胡說了,咱們各幹各的事兒吧。”


    周妮“哦”了一聲,又拍著我肩膀說道:“哥,王箏姐我就交給你了啊,再有閃失,家法伺候。”說完對我和王箏揮了揮手,便騎著電動車離去了。


    ……


    我和王箏相對無言的站著,氣氛在周妮離去後變的微妙了起來。


    片刻我才對王箏說道:“上車吧,我們去看看你車死灰複燃了沒有。”


    “別亂用詞語,什麽死灰複燃了。”王箏拍了我一下說道。


    “我就是一孤陋寡聞的人,能用的上成語,都是因為小宇宙爆發了,哪管用的合不合適。”我笑道。


    “我看你是故意的,我看你以前發表的文章,成語不都用的挺好的嗎?”王箏拆穿了我的玩笑。


    “這不昨天摔成腦殘了嗎,所以今時不同往日了。”我笑著辯解。


    王箏被我的話逗樂,臉上露出微笑,道:“那我豈不是也被摔成腦殘了?”


    “對哦”停了停,我又繼續說道:“那我們就做一對難夫難妻吧。”我看著王箏說道,或許真誠,或許應付,我不知道自己當時的表現。


    ……


    許久王箏也沒有回答,她隻是低著頭,連身邊和她打招呼的學生也忽略了。


    ……


    就在我以為自己的要求很倉促、很不禮貌的時候,王箏卻突然拉住了我的手。


    我的心中閃過掙紮……李可一的麵頰在我的腦海中閃現……李璿告訴我李可一已經有男朋友的話語一並閃現……礁石下,隻剩下一張字條的畫麵疊著閃現……老爸、老媽殷切的表情再次閃現……王箏那溫暖的麵容最後在我的腦海中閃現,又與眼前的她重疊,最後定格……


    我最終動搖了,我握緊了王箏的手,從這一刻開始,我的手中有了一份沉甸甸的責任。


    這是衝動嗎?不。


    這倉促嗎?也不。


    這是愛嗎?暫不知。


    那到底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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