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喻安安居然拒絕跟自己一起看電影的機會,靳希存不解地挑了挑眉頭。


    “你為什麽不能去?”


    “我……我跟林奈約好了,晚上一起去做美容。”


    喻安安說著心虛地低下了頭:對不起啊林奈,我又沒有其他朋友,隻能拿你做擋箭牌了。


    “做美容不能改天嗎?”靳希存反問。


    “不行,這是早就跟她說好的。剛才在商場遇見她還可以跟我確認過呢,放人家鴿子不太好。”


    “那你既然知道跟她有約,為什麽之前定電影票的時候不提醒我?”


    “我忘記了。”


    靳希存:“……”


    看男人被自己氣到無語,其實喻安安心裏也挺過意不去的。


    好不容易他願意耐著性子跟自己約會了,可別以後又不理她。


    喻安安正打算說點好話哄哄,然而靳希存已經甩開她的手,負氣轉身就走。


    走之前,還把給她提著的東西都放下了。


    “希存,你別生氣啊!等等我!”


    喻安安穿著高跟鞋,又提著好幾個購物袋,自然是跟不上靳希存的大長腿。


    等她到商場門外的時候,那男人的車都不在了。


    靳希存開車在路上第一個紅燈停下,突然心血來潮拿出手機,撥通了林奈的號碼。


    電話響了六聲,那頭接聽。


    “喂?”林奈的聲音裏都透著奇怪,靳希存居然會主動打電話找她,“幹嘛?”


    “有件事問你,今天晚上你跟喻安安約了一起去做美容嗎?”


    林奈:“……是啊,有什麽問題?”


    “沒問題了。”


    ***


    這天晚上,喻安安又去了上次那個酒店。


    雖然有了前一次的經曆,她洗完澡躺在床上,聽到陌生又熟悉的腳步走到自己床邊站定,仍然嚇得渾身發抖。


    那個男人來了之後,並沒有像之前那樣直入主題。


    而是在床邊找了個位置坐下,慢條斯理地給自己點了一根煙。


    他上次事前好像也有抽煙,隻是當時喻安安睡著了,記憶不太清楚。


    男人朝著她的方向吐出一口略微辛辣的煙草氣,笑道:“你倒是挺自覺,提前把眼睛蒙上了?”


    “你不是說你是壞人嗎?看到你的臉會很麻煩。”喻安安解釋道。


    而且,她猜測這個男人長得很醜。就算不是怕麻煩,也不想看到他的臉。


    “我能跟你商量一件事嗎?”喻安安突然主動開口。


    “嗯?”


    “喂我吃點安眠藥,就可以一覺睡到明天早上的那種。”


    “不行!”男人回答她。


    “為什麽不行?”


    “我不喜歡做的時候你沒反應,那有什麽意思?”


    “……”


    難道拿著照片脅迫她,就有意思了嗎?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麽,以為吃了安眠藥就能當什麽事都沒發生過嗎?你就不怕我趁你沒知覺,多叫幾個男人進來。”


    喻安安被他說的這個話給嚇著了,倒吸一口涼氣。


    男人滿意看到她的後怕,才接著說道:“放心吧,隻要你好好配合我,我就不會欺負你。”


    “我現在還不叫欺負我啊?”喻安安控訴道。


    “小丫頭,你想想靳希存背著你花天酒地的時候,他既然先對婚姻不忠,你也可以放下罪孽感。隻要好好享受這件事,你會發現其中的美妙。畢竟我的技術很好,不是嗎?”


    “才不是呢!”喻安安紅著臉反駁他。


    “哦,你見識過比我技術更好的?”


    “……”


    喻安安在這方麵沒什麽見識,她雖然已經結婚兩年,但本質上還是個人事不懂的小姑娘呢。


    提到這個話題就難為情,將臉轉向一邊。


    男人看著她朝哪邊都別扭,隨後自己慢慢縮進了被子裏,蜷成一隻蝦米的形狀,好笑地勾了勾唇。


    一支煙抽完,男人隔著被子拍了拍她的屁屁,嚇得被子裏的人猛然一抖。


    “準備好了嗎?”


    “還沒有!”被子裏的人甕聲甕氣地說。


    “那你快點做準備,我洗澡很快的,五分鍾就出來。”


    可怕,居然還帶倒計時的。


    喻安安聽到浴室裏的水聲,突然發覺清醒地麵對這件事太嚇人了。


    還是頭一天好,睡得迷迷糊糊都躲過了擔驚受怕這一重要環節。


    可惜她現在這種情境下,不管怎麽催眠也沒辦法心大得睡著。


    她恐懼到極致反而主動把衣服從被窩裏丟出來,畢竟都是逃不掉,都是要脫的。


    之前那天晚上穿那麽多,結果被一件件脫掉的感覺更可怕!


    浴室的水聲終於停了,她聽到腳步從那邊到這邊越來越近,兩隻手緊緊扒拉住蓋過自己肩膀的被子邊界。


    但這根本無用,男人另外一個方向直接一把就將被子給掀開。


    他上來之前注意到喻安安膝蓋上有一塊淤青,問道:“腿怎麽了?受過傷?”


    大哥你要來就來,可不可以不要再閑聊了?不知道這種時候每一秒的耽誤都是折磨嗎?


    喻安安雖然心底吐槽,但她不敢在開始之前得罪他。


    畢竟之前就為罵了一句‘你妹’,她還吃過虧。


    這次學乖了,老老實實回答道:“之前摔倒給磕的,已經好幾天了。”


    “以後走路小心一點。”男人提醒她。


    ……


    第二天也是照舊,喻安安醒來的時候房間隻剩下她一個人了。


    不過這次奇怪的是,她起來聞到了一股藥酒的味道。


    “好難聞啊!”


    她皺了皺鼻子抱怨,起來找那個味道是哪兒來的?


    最後讓他發現,源頭居然自己的膝蓋上。


    就是被磕青了的那一塊,以往每天早上起床動一動都會拉扯得很疼的,但是今天居然好了很多。


    喻安安看到床頭櫃上,除了約定好的照片,按照慣例的手絹以外,還多了一瓶治跌打損傷的藥酒。


    是那個男人,昨天晚上幫她用藥酒按揉過摔傷的地方了。


    喻安安記起來一點,就是在完事後不久,她當時太困。


    或者說那個男人按摩的手法太舒服,沒過多久喻安安就睡著了,而且還睡得很香。


    “這算什麽?壞人良心發現,打個巴掌給顆棗?”


    誰稀罕啊!


    喻安安‘切’了一聲,抓起床頭櫃上的藥酒瓶就想扔進垃圾桶。


    然而由於跟垃圾桶距離較遠,她的手法又不準。


    最後藥酒瓶撞上了電視牆,彈回地上摔了個四分五裂。


    喻安安從床上跳起來,跑進浴室完成洗漱趕緊離開,她真受不了這個藥酒的味道。


    等喻安安從酒店回到家,沒想到在自己房間門口會遇上靳希存。


    “你現在才回來?”那個男人問她。


    喻安安被抓個正著,隻能硬著頭皮解釋:“額……昨天晚上我跟林奈去做過美容之後,一起去逛了下夜市,後來又看了場電影,不小心就熬了通宵。”


    “昨晚美容又熬夜,瞎折騰!”


    靳希存冷哼一聲,跟喻安安擦肩而過時聞到了她身上的藥酒味。


    “你們還順便去中醫館刮了痧?”


    “是啊是啊!”


    喻安安都沒聽清楚靳希存問的是什麽,就隻管應付他之後趕緊回到房間關上門,拍拍自己剛才緊張到差點驟停的小心髒。


    她真的不會騙人,尤其是靳希存還那麽聰明,麵對他的壓力實在太大了。


    好在,那個男人應該隻是隨便問問。


    他從來不會關心她的事,有一次喻安安為了引起他的注意故意玩失蹤,丟了一個星期靳希存都沒在意。


    最後,也是她自己灰溜溜的回來,對靳希存來說根本什麽都沒發生過。


    他們兩個人之間,喻安安永遠都是單向的,不管做什麽都得不到回應。


    靳希存發現她昨晚沒回來應該隻是湊巧而已!


    這樣想著,喻安安既放下了心,同時又覺得辛酸。


    她重新換了件衣服,準備下樓吃早餐,誰知道打開臥室門居然看到靳希存還在門外。


    “啊!”喻安安條件反射地被嚇了一跳,“你怎麽……在我房間門口啊?”


    “我不能在這兒嗎?”後者反問她。


    見喻安安搖搖頭,靳希存直接堂而皇之地走進來,目光在她臥室裏掃了一圈。


    喻安安的臥室布置就完全是那種小女孩喜歡的風格,到處都是毛絨玩具,還有公主紗帳,床單被套枕頭都是為了滿足少女心的粉嫩顏色。


    就算已經結了婚,她也的確還算是個少女。


    不管是哪一方麵,少婦的生活她都沒體驗過。


    靳希存被這房間裏花哨的布置充斥得眼酸,他回過頭,將視線放在跟緊自己身後戰戰兢兢的小女人身上。


    “是你搬過來跟我住,還是我搬過來跟你住?”


    “啊?”喻安安迷茫地抬頭,沒明白這話的意思。


    “上次在醫院你爸的意思很明顯,他希望我們能有個孩子。”


    喻安安:“……”


    “我跟他提議過人工授精,但老人家接受不了這麽先進的觀念。他覺得喻家的外孫,必須要通過自然懷孕的方式才能完美繼承父母基因中的優勢。”


    “所以呢?”


    “所以從今天開始,你自己每晚到我房間來吧。”


    靳希存果然還是接受不了喻安安的少女係房間,總覺得看著那些卡通玩偶一個個賣萌的表情,太影響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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