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要我怎麽證明啊?你是我丈夫,跟我朝夕相處,難道連這照片上的人不是我你也看不出來嗎?”林奈反問他。


    “是我的問你,你倒把問題拋給我了?”


    “好吧,你要我證明的話,我現在就去找沈思彥。我親自去問他出軌那個女人到底是誰,憑什麽跟我長得一模一樣?憑什麽這麽毀壞我的名聲?”


    林奈說著,就真的要出門。


    但顧域拉住她:“不許去見他!”


    “你又要我證明照片上的女人不是我,又不信我的解釋,我隻能把來找人當麵對峙了。你現在又不讓我去,到底想要幹什麽?”


    林奈也有些生氣了。


    她掙脫開顧域拉著自己的手,沒出門,而是轉身回了臥室房間。


    小女人離開之後,書房裏就剩顧域一個人。


    前一秒男人還慍怒的臉,突然在下一秒轉為迷茫。


    他快步走回辦公桌,從上了鎖的第二層抽屜裏掏出一個隱秘的小藥盒,倒出兩粒藥丸,不用水就咽進了自己的喉嚨裏。


    隨即顧域一隻手撐在桌上,輕輕揉著太陽穴,緊擰著眉頭呢喃反思道:“我剛才都說了些什麽?”


    半個小時之後——


    林奈還在生氣,臥室的房門突然被從外麵推開。


    她抬眸看了一眼從門外進來的顧域,將頭瞥向一邊去。


    “奈奈,想吃夜宵嗎?”顧域問她。


    林奈不說話:“……”


    “你昨天晚上是不是說,想吃三鮮餛飩,裏麵放很多香蔥的?”


    “我說的是不要香蔥!”


    林奈強調完這句,才發現自己上當搭了他的話,連忙抿嘴。


    顧域微微勾唇,臉上露出一絲得逞的笑容,順著她的話說道:“知道了,不要香蔥,我也沒放。”


    當一碗熱氣騰騰的三鮮餛飩被放在林奈麵前時,她不禁在誘惑前麵咽了一口口水。


    懷孕之後她的食量大增,從前很多時候連晚飯都不吃,現在卻吃了晚飯不夠,還要吃宵夜。


    這樣下去不知道身材會胖成什麽樣子。


    所以林奈有時能忍就忍,但現在已經擺在自己麵前的,她就忍不住了。


    林奈拿勺子攪著碗裏,仍然有點不開心地問道:“你不是懷疑我嗎?幹嘛給我做吃的?”


    “這又不是做給你吃的,是給你肚子裏的孩子吃。”


    聞言,林奈瞬間就放下勺子,把碗推到一邊:“那我不吃了。”


    “開玩笑。”顧域又給她端回來,親自喂到林奈的嘴邊,“專門給你做的,別生氣了。”


    林奈咬了一個餛飩進嘴裏,嗯,果然是顧先生的手藝,鮮得她差點把舌頭都吞掉。


    “顧先生,我發現你最近說話很容易犯直男犯的錯誤啊。”林奈一邊吃一邊吐槽道。


    “難道我不是直男嗎?”


    “是,但你明明以前很清楚,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有些話會傷害我們倆之間的情分。”


    “怪我惹你生氣,我跟你道歉,行嗎?”


    顧域態度好轉誠懇,林奈也不是會揪著不放的人。


    “那你現在相信我嗎?”她問他。


    “我知道那不是你。”


    “這還差不多,我昨天晚上自習觀察了照片。發現那個女的雖然長得像我,但是神態不太像。我明明沒有那麽輕浮!”


    林奈吃下最後一個餛飩,問顧域道:“顧先生,你相信這世上有長得一模一樣的兩個人嗎?”


    “不相信。”


    “我也不信,跟沈思彥在一起的那個女人,我覺得她出現得好蹊蹺,跟我像得也好蹊蹺。曾經喻安安當麵看見過她,把她認成了我,她也沒否認。我覺得,她應該是認識我的,但是卻避免出現在我麵前,這裏麵肯定有鬼。”


    之前顧域沒回來,林奈整個心都係在他身上。


    現在他回來了,林奈終於有時間想想別的事,但越想就越氣不過:“雖然知道我的臉是很多整容醫院的標準模板,但照著墊個鼻子割個眼角也就算了,整得一模一樣會不會有點過分?像這種抄襲抄襲我的臉,還敗壞我名聲的行為,是不是可以告她呀?”


    “你想告嗎?”


    林奈原本隻是隨口說說,讓顧域這麽一問,突然來了興趣:“可以嗎?”


    “當然,我給你找最專業的律師團隊。”


    顧域也看不慣有人頂著林奈的臉在外麵亂舞,尤其是還跟沈思彥不清不楚。


    “那就告吧,這樣她就不能再縮頭縮尾,必須站出來跟我對峙了。”


    就這麽愉快地做了決定,他們夫妻間這次矛盾總算有驚無險地和平解決。


    顧域對林奈說,這事完全交給他來辦,那個女人的身份由他去查。


    她還懷著孕呢,就好好在家裏休息,不用再為其他事操心。


    這話聽起來雖然是為了林奈好,但同時,又像是一種變相把她綁在家裏的方式。


    林奈現在學不用去上,公司不用她管,按理說是應該很輕鬆才對。


    但是鑒於前段時間她是顧氏裏麵曆練出來,已經習慣了每天忙得暈頭轉向的日子,雖然累但卻很充實。


    一下子閑下來,她擁有這麽多時間還真是不好打發。


    林奈最近已經無聊到躺在沙發上看電視,同時看書,手機還在頭頂放著音樂。


    用這種保量不保質的方法填充空虛,數著時間等顧先生下班。


    這時,電視上突然插播了一條緊急新聞。


    說是總統候選人在今天下午演講時遇襲,身中兩槍……


    林奈無意識轉頭瞥了一眼電視機屏幕,突然看到上麵紅色大字標明的總統候選人姓名,居然是翟明翰?


    她連忙從沙發上坐起來,放下書,關掉手機音樂,將電視機的音量調到最大。


    就聽到新聞播報員透露,現在翟明翰已經被送往醫院緊急搶救。但傷員目前失血過多,又是屬於比較特殊的血型,現在在電視上號召廣大市民踴躍獻血。


    林奈聽著情況這麽危險,心也跟著揪了起來。


    翟叔叔在她印象裏一直比較好,沒想到居然會遇到這種事。


    總統選舉好像就在今年吧,翟明翰是目前為止民意最高、最熱門的人選。


    在這種時候被暗殺原因實在是太微妙了。


    哎,某些上麵階層的明爭暗鬥,比林奈想象中還要恐怖得多。


    她正在心裏幫忙祈禱,希望翟叔叔不要有事。


    然而緊接著,手機就響了。


    這個電話,是翟明翰身邊的人給她打的:“請問,是林奈小姐嗎?”


    “我是。”


    “冒昧打擾了,我們在資料裏查到您跟翟先生的血型是匹配的。他現在情況危急,急需輸血,不知道你是否方便獻血?隻要您願意,可以提出任何前提條件。”


    “額……我當然是願意的,但是我的身體情況目前不能獻血。”林奈解釋道,“我懷孕了。”


    “不好意思,那打擾了。”


    這個電話電話總共隻用了五秒鍾時間,可以看出醫院那邊的情況十分緊急。


    雖然林奈現在的身體不允許她獻血,但人家電話都打過來了,她怎麽坐得住?


    所以接著,林奈也去了醫院一趟,想看看情況。


    還好後來她到那裏的時候,已經有附和條件的人獻了血。


    林奈在手術室外看到翟明翰的秘書,這人就是給她打電話的那個。之前他們見過兩次麵,對方朝她點點頭示意。


    “情況怎麽樣了?”林奈走過去問他。


    “剛剛醫生出來了一趟,好像子彈已經取出,現在正在進行縫合手術,最大的危險算是跨過去了。”


    “那就好。”


    林奈也跟著放下心來,她在那邊等了一個多小時,手術才終於完成。


    翟明翰被推出來時,還處於昏迷之中。


    直到進了病房的半個小時之後,他才轉醒。


    第一眼看到自己病床旁的林奈,翟明翰眼眸一亮:“奈奈,你怎麽來了?”


    他的聲音幹涸沙啞,秘書聞言趕緊上來,給他用棉簽潤了潤嘴唇。


    “我在電視上看到新聞不放心,所以過來看看。”


    “嚇壞你了吧,小丫頭?”翟明翰居然還有心情扯著唇角對林奈笑笑,“這對我來說,不過是小傷罷了,不礙事。”


    一旁的秘書聞言卻忍不住插嘴道:“會失血過多的傷,對您來說不算小傷了。這次是運氣真好,及時找到了能匹配的血源,不然情況就更危險了。”


    “對了林小姐,你的血型也跟翟先生一樣特殊。我建議你留下剛才那個獻血者的聯係方式,以備不時之需。”秘書熱心地替林奈考慮周到。


    確實,她現在懷孕了,分娩時也有一定的危險。


    林奈從小到大沒生過大病,所以也沒對自己血型特殊的事上心,經他一提醒才反應過來。


    “糟了,那個人好像已經走了。”林奈道。


    “那也不用急,這個還有呢。”秘書悄悄為她指引病床上的中年男人。


    可以看得出來,翟明翰平常對下屬挺親近和藹的,身邊的秘書居然都敢拿他開玩笑。


    不過聞言,翟明翰卻道:“我的血她用不了。小孫……你去把之前那個獻血者找回來,咱們得好好感謝他,另外替奈奈留下他的聯係方式。”


    林奈從病房離開的時候,才開始覺得意外,她居然跟翟明翰是同一個特殊血型?


    還有,翟叔叔剛才那句強烈的‘我的血她用不了’。


    讓她想到了一種說法,直係親屬之間不能輸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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