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年底就要進行總統換屆選舉的投票,目前帝都的局勢基本是三分天下。


    三個總統候選人最近的動作表現都很積極,比如翟明翰四處進行演講,從去年開始就在試圖拉攏顧家。


    他跟林奈的關係擺在這裏,但顧域看好的卻是另外一位總統候選人。


    這一位比較低調,但卻跟顧域在南方的母親家有些淵源。


    現在,顧氏集團的掌舵權已經基本掌握在顧域的手裏了。他想用顧家的錢捧自己母親娘家的人,也不知道是看重利益更多,還是單純地為了羞辱顧家。


    而除了翟明翰和顧域想捧的金承以外,剩下的第三位候選人名叫薛易豐。


    這人是當前總統的心腹,但是因為被自己兒子快把名聲敗光了,就算是有老總統的支持,也是三人當中最沒有優勢的。他背後既沒有像顧氏那麽大的財閥支持,又沒有翟明翰在民眾當中的地位跟人氣,所以他也是最著急的。


    宋帛用這種排除的方法,基本就已經將擄走裴若寒的嫌疑人鎖定了。


    等他到達目的地,看到果然是薛易豐的人。


    薛易豐本人自然不會親自來見他,那種地位的人最怕落下把柄。


    來見宋帛的是他身邊最親近的秘書,不止一次能在電視新聞上看到他帶著這個秘書參加重要會議,也算有誠意了。


    尤其一見宋帛那位秘書首先站起來,對他鞠躬到90度:“宋先生,久仰大名,今日一見甚是榮幸。”


    宋帛不跟他玩那些虛的,直截了當地問道:“人呢?”


    “宋先生別著急,我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宋帛懶得聽他繞彎子,直接用槍口對準那個人的額頭,再問了一遍:“人呢?”


    “宋先生,你剛才開車進來是不是沒遇到關卡?那是薛先生特意吩咐的。不過即使他把守衛都撤了,您也知道這是哪兒吧?在這裏殺人,你走不出去的。”


    這些人是擺明了要威脅宋帛,所以才有恃無恐,把他約進薛易豐的府邸。


    不管宋帛在國外的勢力如何,他要是敢在這裏動手,無異於與這整個國家為敵。


    到時,國內不會有他的容身之處。


    加上現任總統跟薛家的關係,說不定還會給m國外交壓力,到時在國外也不得安寧。


    在來之前宋帛就想清楚了,他選擇來這兒就沒有退路。


    或者說,早在薛易豐把注意力落在他身上時,他那時就已經沒有選擇了。


    但宋帛手上的槍依舊緊緊抵著對方額頭,從齒縫裏擠出三個字:“好消息!”


    “好消息就是我們替你找到了裴若寒小姐,她現在還活著,所處的環境很安全。”


    “那壞消息呢?”


    “壞消息就是,我們找到她的時候裴小姐已經奄奄一息,她的身體狀況不太妙。”


    聞言,宋帛眸光一厲。


    那個秘書被手槍上保險的聲音嚇了一跳,忙舉起雙手道:“我們找到她的時候,已經是這個樣子,搶救也盡了全力。”


    “你敢說,這次船難跟你們沒關係嗎?”


    這次官方救援顯得特別積極,顯然有多方催促,還著急給船難蓋棺定論為意外事故。


    甚至宋帛到的時候,那些船隻殘骸都被收走了。


    他們越是做得滴水不漏,越說明其中有貓膩。


    那位秘書狡詐地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表明態度道:“希望您明白,我們比你更不希望裴小姐出事。薛先生一直都很欣賞你,這次船難是意外,我們能找到裴小姐也是意外。不過一直想邀請您跟裴若寒小姐過來做客,倒是真的。”


    這是什麽道貌岸然的狗屁說辭?


    他們肯定已經私下瞄準宋帛很久了,將他的一切了如指掌。所以才會將主意動到裴若寒身上,而不是現在身為宋帛女友的淩雪甜。


    宋帛的手指一直緊緊扣著手槍扳機,仿佛每一秒都想將在他麵前大言不慚的人腦袋爆開花,但他又忍住了沒有。


    對方之所以這麽有恃無恐,是因為自詡捏住了宋帛的軟肋。


    而宋帛不得不承認,裴若寒的確就是他的軟肋。


    “我想見見她。”


    “都說宋先生愛妻情深,我們也很理解。那就先見見裴小姐吧,見完咱們再談正事。”


    秘書領著宋帛來到一處光禿禿的牆麵前,當著他的麵擰開設在地上的開關,就見牆麵突然從中間一分為二,露出一間密室來。


    見他們居然把裴若寒關在密室裏,宋帛的手背青筋暴起,緊握著的拳頭集聚著怒氣。


    然而走進去,看到密室裏的具體情況,他正待爆發的怒氣卻被席卷而來的震驚跟心疼所替代。


    這是一個醫療室,裏麵有好幾個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的醫生護士正在來往忙碌。


    看到宋帛他們進來,幾個醫生愣了一秒,隨即繼續低著頭觀察著病床旁的儀器,目光凝重地用筆記錄著什麽。


    看得出來,病床上的人情況很緊迫。心髒監測儀發出機械的‘嘀嘀’聲,弄得宋帛的心跳也跟著這節奏放慢,越來越慢……慢到幾乎要停止。


    躺在病床上的人,正是裴若寒。


    女人慘白,連嘴唇都沒有絲毫血色,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周圍忙碌的人那麽多,她卻躺得很平靜,似乎連眼睫毛都不曾跳動一下。


    宋帛朝她走近,又回頭看了好幾眼心電圖,用來確定她還是有心跳的。


    “我們的人搶救了十二個小時,總算將裴小姐的一隻腳從鬼門關拉了回來。不過她生命體征非常微弱,恐怕……”


    宋帛知道對方故意在這裏斷句想嚇唬自己,但還是忍不住追問:“恐怕怎麽樣?”


    “恐怕短時間內醒不過來,不過宋先生放心,我們用最好的藥物和儀器替她治療,不會讓她有事。”


    這秘書話外聽著是給宋帛的保證,實則話裏是在提醒他。現在裴若寒的狀態,全靠這些儀器跟藥物吊著命。


    他不能動硬來將人搶走的心思,否則儀器一拔,他帶回去的隻能是一具屍體。


    宋帛看裴若寒的臉,似乎比起以前更瘦了一圈。


    看來是離開他之後,吃了不少苦。


    她寧願在外麵吃苦,也不願意回到他身邊,這麽一個倔強又傲氣的女人,此刻卻躺在這裏,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


    宋帛心疼她,想伸手摸摸裴若寒的臉。


    但想起她不願意被自己碰,到底是沒碰到就收了回來。


    “宋先生,現在人你看了,咱們能出去好好談談嗎?”


    “……”


    “宋先生,你也看到裴小姐的情況不樂觀了。咱們不能在這裏多待,會影響醫生的。”


    聽到他這麽說,宋帛才有反應。


    男人後退一步,轉身對上那個秘書諂媚的笑臉,跟著他走了出去。


    宋帛心裏清楚,薛易豐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麽。


    他一心想要金盆洗手,卻偏偏有人伸手企圖要把他拉回那個肮髒汙穢的泥沼裏。


    權利鬥爭,是從前宋帛最不願意沾染上的。


    看來這次,他是躲不掉這場血雨腥風了。


    ***


    那天晚上回去之後,淩雪甜就發現宋帛有事瞞著自己。


    裴若寒應該是還活著,但是她向宋帛打聽,這個男人卻總是緘口不言。


    而且那次之後,宋先生就變得很忙。


    一天之中有時間都將自己關在書房裏,更多的時間用來出去辦事。


    明明以前在國內,宋帛是不經常出門的。


    而且他出去有什麽事,也不願意跟她交代。


    這一切行為,都讓淩雪甜產生了強烈的不安全感。


    她懷疑,宋先生是不是背著自己在外麵有人了?


    在淩雪甜的印象裏,宋帛一直是個很讓人放心的男人。


    他當初跟裴若寒是婚姻關係時,就很懂得跟其他女人保持距離。


    淩雪甜見多了身居高位,對漂亮女人來者不拒的男性,卻沒見過像宋帛這種潔身自好,甚至連藥物都不能左右他的男人。


    當初,她可真是嫉妒死了裴若寒。


    而如今換成淩雪甜跟宋帛在一起,她還是嫉妒死了裴若寒。


    畢竟無論如何,那個女人在宋帛心裏最重要的地位始終都沒被動搖過。


    可是裴若寒的性格那麽剛烈,她原來連宋帛的正式妻子都不願意做,現在應該更加不可能甘願跟著他吧?


    這天,淩雪甜端著一杯咖啡給宋帛送進書房裏。


    男人還在忙,淩雪甜把咖啡擺在桌上,卻站在旁邊沒走。


    終於等男人注意到她,淩雪甜俯身在宋帛臉頰親了一下。


    “雪兒,我在忙。”


    “那你什麽時候才不忙?”


    淩雪甜以往在宋帛麵前一向善解人意,今天卻在聽到他提醒後也沒要離開書房的意思,反而上前抱住了宋帛。


    “宋先生,我好害怕。”


    “怕什麽?”


    “昨天出門遇到了我爸,他跟我後母已經知道我回來了。”


    “你現在是我的人,不用再有所忌憚。他們要是想找麻煩,你就讓他們來找我。”


    聽到宋帛這麽說,淩雪甜就放心了。


    隻要他還認為自己是他的人,淩雪甜就相信他不會做對不起自己的事。


    她把下巴擱在宋帛肩膀上,露出一個笑容,突然又鬆開,一臉感激看著麵前的男人:“宋先生,我一直在想你對我這麽好,該怎麽報答?……不如,讓我給你生個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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