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你一死了之自然是痛快了,而朕呢?朕是皇上,你自然什麽都不該有,也不配有!如今朕也想明白了,玉隱在禦花園被殺害,或許也有你的手筆吧?”


    皇帝端起酒杯,他放在唇邊輕輕撮了一口。


    允禮此時自知難逃一死,他隻希望皇帝能放了甄嬛,把所有的過錯都攬在自己身上。


    皇帝放下酒杯,起身,轉身離開,盡管允禮苦苦哀求,皇帝依然沒有轉身。


    九州清晏殿,沈眉眉心裏著急,她知道今日是果郡王的死期,但皇帝到底會讓誰去,還是一個未知數。


    蘇培盛掀開門簾,皇帝大步進入殿內,沈眉眉起身行禮:


    “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金安!”


    不等沈眉眉起來,皇帝一個巴掌打了過去,他眼神淩厲,雙眸緊緊盯著她,“這是朕這麽多年來第一次打你,你可知道是什麽原因?”


    沈眉眉被這一巴掌打得一陣眩暈,她踉蹌著起身,“皇上要打,臣妾自然承受,隻是臣妾做錯了什麽,還請皇上明白示。”


    “你還在裝糊塗,若不是你從中周旋,甄嬛假死出宮能如此順利?玉隱被害當晚,你也出去了!天底下竟然有如此巧合的事?若把這幾件事聯係起來,你仍然脫不了關係!”


    皇帝步步緊逼,沈眉眉自然不能承認,這些是皇帝的懷疑,但並沒有證據。


    “沒有,臣妾從未做過此事,請皇上明查!”沈眉眉捂著臉,她告訴自己不能承認,也不能退縮。


    皇帝冷笑,他好似自言自語:


    “從小皇阿瑪就最疼愛老十七,若非群臣反對,此刻坐在朝堂禦座上的就不是朕了。


    他的詩書、騎射都是皇阿瑪親自教的,自然樣樣都勝過朕,萬一他要像敦親王一樣起了異心,朕不能不防他。”


    沈眉眉聽了這一段,突然覺得很熟悉,她想到當年皇帝也是這樣跟甄嬛說過的。或許此時皇帝的內心是極為敏感,不自信的。


    她思索再三,開口道:


    “皇上,您不要這樣想!您是先帝欽定的接班人,而且這麽多年過去了,大清在您的治理下,國泰民安,滿漢一家,天下歸心,您何須這樣妄自菲薄?


    果郡王如此輕浮之人,論文治武功,哪裏抵得上您萬一。在臣妾的心裏,您就是最好的皇帝!


    惜秦皇漢武,略輸文采。一代天驕,成吉思汗,隻識彎弓射大雕。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沈眉眉一頓糖衣炮彈,皇帝竟然愣住了,他此時內心脆弱,太需要認同了。


    他伸手拉著沈眉眉,語氣有些激動,“你說得都是真的?沒有騙朕?”


    沈眉眉鄭重其事點點頭,她伸出三根手指,指天發誓,“臣妾對天發誓,對皇上說得句句屬實,若有半句虛假,天打雷劈!”


    皇帝見沈眉眉說得認真,急忙打斷了她的話,“好了,怎麽還發起了毒誓!朕信你!隻是......朕還是希望你去辦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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