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臥室裏恢複平靜。


    韓母出了他們的臥室後,就一直在房間沒出來。


    李嫂抱著孩子去韓母房間,看看狀況,剛才進門的時候,韓母狀態很差,帶著哭腔。


    韓母房間的門沒有關。


    韓母麵無表情地躺在床上。


    李嫂敲了敲門。


    “奶奶?”李嫂用孩子的角度喊了一聲,韓母看了一眼門口的李嫂和孩子,從自己沉寂的思想中拉回現實。


    李嫂沒有得到韓母的回應,正要出門。


    “李嫂,幫我倒杯水。”麵色蒼白的韓母有氣無力。


    “好的!”


    李嫂把孩子放回安全區域,孩子自己在爬行墊坐下,沒有鬧。


    “寶貝,阿姨馬上回來,我給奶奶帶杯水就回來,乖啊!”


    萱萱好似聽懂了,朝著李嫂笑笑,嘴裏咿咿呀呀地說著。


    李嫂快速倒好一杯溫水,一點也不敢耽擱。


    “奶奶,來,喝水。”


    李嫂扶起無力癱在床上的韓母。


    一雙沒有聚焦的眼睛,呆呆地看著前方。


    用手探了探麵前的水杯。


    李嫂扶著水杯喂她。


    “咕嘟咕嘟”


    李嫂放下水杯,從一旁的床頭櫃抽出紙巾,擦拭幹淨嘴邊溢出的水。


    過了好一會,韓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麵色微微有些改善。


    眼神漸漸恢複,看見李嫂在床邊,緊緊握住她的手,十分用力,想要說話,卻又吞了下去。


    李嫂用自己的手包裹住韓母的手回應


    “咳……”韓母又欲言又止,抽回自己顫抖的手。


    她在克製自己。


    一直心直口快的韓母很少有這樣隱忍的時候。


    一定是遇到了大事情了。


    “奶奶,別擔心,都會好起來的,身體要緊。”


    “咳,難啊……”韓母扭過頭,擺擺手。


    看來很為難,李嫂不再堅持。


    “奶奶,有事叫我,我先去看孩子……”


    “去吧……”無力地擺擺手。


    李嫂一邊帶著孩子,一邊開始準備晚餐。


    今晚,大家估計都很難有胃口了。


    晚餐燒好。


    李嫂抱著孩子,來到韓母房間。


    韓母臉色好了很多,看到李嫂,知道晚餐時間到了。


    “奶奶,可以用晚餐了,您需要在房間用餐嗎?我給您……”


    “不用了。……”


    李嫂十分不安,依舊強作鎮定地摟著孩子:“萱萱,叫奶奶,奶~奶~”用教孩子來緩解氛圍。


    “我起來吧。”韓母立馬改變,似乎是為了阻止什麽。


    “奶奶,先生那邊,我要不要去……”


    “我去吧,我先去看看。”韓母已經起身,沒有看萱萱一眼,匆匆掠過李嫂身邊。


    李嫂覺察到了一些異樣。


    雖然平時韓母也不是特別喜歡這個孩子,底子裏還是有點重男輕女,但不像今天生出厭惡的情緒。


    李嫂疑惑著,抱著孩子慢慢跟在韓母後邊。


    臥室裏。


    “吃晚飯了。”韓母是對著自己兒子說的。


    半晌,韓磊開口:“好了,該說的都說了,先吃飯。”


    李倩妝容已花,整個人落魄地跌坐在沙發上,韓磊是坐在床上的,剩餘也就隻有這裏還有位置能坐個人,地上都是碎片,稍有不慎就會踩到流血。


    “大家先去吃,你也是。我有事情宣布。”


    韓磊很好脾氣地像是在勸。


    她像是看到希望一樣,站起身,抹了一把臉,往洗漱間去了。


    “李嫂,這裏……”韓磊看著滿地雜物,有些煩躁。


    “沒事,我來打掃,你們先吃,萱萱……”李嫂抱著萱萱不知道該交給誰。


    洗漱好的李倩迫切地回應:“我來!”


    說完接過萱萱朝餐廳走去。


    “等會兒再收拾吧,先吃飯!”韓磊知道李倩根本不會帶孩子。


    一家人,默默地吃著飯。


    味如嚼蠟。


    “我有事情要說。”韓磊放下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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