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田鬆說的太過玄乎了,坐下去就開始了嗎?


    的確是開始了,因為對於二人來評價的話,都是超脫了低級趣味的人,那麽所博弈的東西,也早已經超出了小小的棋盤。


    “話雖如此,不過我終究出生此處,而且比你來得早,若是離開代表改名換姓的話,那麽這世間有一種人就得徹底的消失了,那就是遊子,不是嗎?”


    司馬晏子的意思是說,自己就算是離開了華夏大學,但是我卻比你來的早,就像是一個家庭當中的哥哥和弟弟一樣,哥哥長大了出去闖蕩回來,難道就不是家裏的一份子了嗎?


    不得不說,這司馬晏子的睿智,聽起來好像是一個道理,實則已經偷換了概念,因為家庭的構成因素,在於血緣關係,脫開了血緣關係的話,那麽這家庭就不能如此說了。


    司空半語淡淡一笑:“父母在,不遠行,遊必有方。這句話是什麽意思,想必不用我解釋,司馬兄心裏明白,既然你說你乃是遊子,那麽你“方”何在?如果連“方”都沒有的話,那麽你如何妄稱遊子呢?”


    許多人知道的是父母在不遠行,卻極少知道後麵這句——遊必有方。意思是說,父母在的時候,不能走的太遠,如果真的要走遠,也必須要有妥善的安頓,和不得不去的理由。既然司馬晏子以自己比作遊子的話,那麽他對於華夏大學有何安頓?又做了一個子女應該做的事情了嗎?顯然是不可能的。


    學校對於學生來說,能夠做什麽,不像是家庭一樣,你可以建設。雖然這麽說有點以偏概全,但是就算是那些從新回到母校的人,也未必會有認同母校是家的想法,就算是有所建設,也帶著其它各式各樣的目的,隻能說各取所需而已。


    司馬晏子沉默少許之後,苦笑著將手移動到了白棋盒子上道:“受教了,既然如此,那麽我就做一回客人吧!”


    “也許以後你都會是客人。”司空半語拿著黑子的盒子回來,這個司馬晏子倒是個不錯的年輕人,隻不過閱曆尚淺了點,若真有時間給他去經曆的話,或許這個司馬晏子以後成就不可限量。


    “喂,你就是黑子白子嗎?我怎麽感覺你們爭得就像是幾百萬一樣,有這個必要嗎?”唐薇兒看著失去黑子掌控權的司馬晏子,苦笑的樣子,頓時疑惑不已,這還能有什麽不同?難道拿著白子就不能下了?


    “夫戰、一鼓作氣。”司空半語隻說了這麽一句話,隨即抬眼看著司馬晏子,目光示意棋盤之上。


    司馬晏子深吸了口氣,撚起一枚白子,輕輕的放在棋盤最中間的那個點,旁邊攜著兩個格子的地方。


    “喂……什麽意思,你倒是說清楚一點,什麽夫戰?什麽一鼓作氣啊!喂……”唐薇兒渾然不懂,不過司空半語此刻卻已經注意棋盤了,沒有搭理她。索然無趣的唐薇兒,恨恨不已的瞪了司空半語一眼,目光也落在棋盤上去。


    “這小子這段時間倒是沒有放鬆,進步不小啊!”田鬆看著司馬晏子的第一個落子,不由得露出滿意之色。


    “老田,這才第一個落子,你就發表評論,會不會太早了點啊?”李教授翻了翻白眼道。


    田鬆輕笑道:“你不懂,晏子的這落子,叫做齊飛。看到中間那個位置沒有,這個子便相當於將軍一般,若是這主位之上的天元,占據的是敵方棋子,那麽這個大飛之子,立刻就可能成為萬軍叢中取敵酋首級的存在,若是己方棋子,那麽這就是一個門神,誰也別想威脅到天元上的存在。”


    “這種下法雖然被人一直研究,但是敢這樣落子的人很少,就算是我,也僅僅隻敢走一輛次,因為這需要很強的算計能力,更需要把控大局觀,非常困難,這小子離開的時候還沒有到達這樣的地步,看起來這段時間他沒有閑著,青出於藍勝於藍啊!”


    “天元?老田,你說那個棋盤當中最中間的位置叫做天元?”李教授好似想到了什麽,連忙開口問道。


    田鬆眉頭一皺:“老李,你是不是這段時間研究《參同契》,腦子都糊塗了,連天元之位都不知道了嗎?”


    而李教授卻是恍然大悟,喃喃道:“我明白了,天元混元無極,原來是這個意思。”


    之前有個學生帶著一份對聯來找自己請教,那邊是“老子天下第一”和“天元混元無極”,之前他都沒有看出來這兩個對聯有什麽關聯,現在終於明白了,天元和老子異曲同工,混元和天下同理,無極和第一本來就是一回事。


    這是一副隱晦很深的對聯,之前連他自己都忽略了這點,認為是狗屁不通的,現在才知道,是自己認知有限而已,想到這裏,不由得苦笑不已,看起來這群學生當中,很多臥虎藏龍的存在啊!


    “哦?”司空半語看著司馬晏子的落子,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笑意,棋如人,人如棋,此刻在司空半語心中,司馬晏子的位置,已經完全確定了。


    他撚起一枚黑子,拍的一聲落下。位置,正是天元之上。


    “什麽?”田鬆看著司空半語的落子,不由得揉揉自己的眼睛,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旁邊懂得圍棋的不少人,也是一個個瞪大了眼睛,第一子落子天元?不是吧?這個司空半語不會是來搞笑的吧?縱觀所有圍棋的發展曆史,這樣的棋局隻會出現在一種人的手中——帝王。


    故而首子落在天元上的棋局,也叫做帝王局。不過這樣的棋局隻是一個傳說,根本就沒有流傳下來的,具體這是怎麽樣的一種棋局,也沒有人知道了明白。


    司馬晏子也是一愣,抬眼看著司空半語:“司空兄,你手抖了一下嗎?你的棋子似乎放錯了地方了。”


    “哦?或許吧!不過時間不會倒流,錯了就錯了,繼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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