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司空半語朝著那三人的方向瞅了一眼,似乎有些不太想接觸那些三人,走到休息室角落的地方坐了下來,手裏捏著那封白色信件。


    而那邊的三人,討論的聲音漸漸的變大起來。


    “你們看看這證據鏈,表麵上看上去沒有邏輯性問題。但是你們仔細看看,當時車庫裏麵那輛越野車撞出來的時候,坐在車內的人就是監視器的死角位置,那時候根本看不清楚到底是誰。”


    “可是前一幀的時候,餘晴明明就是上車的,坐在上麵的人就是她,這完全可以蓋棺定論的啊!”


    “蓋棺定論?關鍵是現在,餘宿遷承認那時候他也在車上,開車的人是他,是他開車撞了陳眷,這才導致陳眷的死亡,而動機就是陳眷的背叛。相比起來,餘晴的作案是因為陳眷背叛了她的父親,這才痛下殺手的,而且取證的方向盤指紋,他們父女都有。最後一點,餘宿遷之前還想要找人頂罪,而今完全暴露出來,他的嫌疑變成最大的了,今日的庭審,若是餘宿遷不辯駁自己的殺人罪行的話,那麽此案就會以餘宿遷殺人而定性了。”


    許冠琴做了那麽多年的律師,業界也是頂尖的存在,但是這個案子,卻是讓她無法說清,也不能說清楚的案子。其實她已經掌握了所有案子的緣由,但是想起餘宿遷那句話——許律師,我以一個父親的身份懇求你,放過我吧!


    其實她很清楚,餘宿遷在為自己的女兒頂罪。餘晴是餘宿遷唯一的牽掛,餘晴今年才十九歲,他不


    希望自己的女兒在牢獄裏麵度過一輩子。餘晴殺了人,總需要凶手站出來承認罪行。而餘宿遷得知這一切之後,便偽造一個頂罪的人出來,讓人誤認為那是因為餘宿遷不想讓自己女兒受罪,從而深入的探查,但是檢察院探查的過程當中,餘宿遷便一步步的引導著檢察院的調查員找到自己的身上去,希望自己可以成為這個替罪羊——子不教父之過。


    子債父還!餘宿遷甚至已經安排好了一切。


    “按照這樣說起來的話,這所有的證據鏈,已經完美無瑕了,餘宿遷就是殺死陳眷的人。我們…該如何做餘先生的辯護人啊?”


    “是啊!現在鐵證如山,這場官司根本就沒有辯駁的餘地啊!琴姐,現在我們怎麽辦?”兩人都看著許冠琴。


    許冠琴心裏本來就難受,這是一個父親的救贖。是道德的至高,另一邊卻是一個律師的職責,對真相的負責,是從業的原則。所謂忠義難兩全,魚與熊掌如何兼得呢?


    越想心裏越難受得許冠琴,猛地抓起桌上的招牌甩出去大吼道:“我怎麽知道怎麽辯駁?而且我們已經不需要辯駁了,我們的雇主已經將最後的費用繳清了,並解雇了我們。”


    為了不讓許冠琴拆穿餘宿遷的計劃,在此之前,餘宿遷已經將這個禪州最貴的律師給解雇了。


    “啊…”旁邊令人瞠目結舌的站在原地,不敢相信的看著許冠琴。被解雇了?什麽時候的事情?自己怎麽不知道?


    漫天飛舞的照片,飛得到處都是,就連坐在角落的司空半語旁邊,也飛舞了好幾張,有的落在他的


    身上,有的落在他旁邊的地上。司空半語撿起身上的一張照片看一看,又站起身來撿起旁邊地上的幾張照片都看了看,忽然他的目光定格在一張剛剛地上撿起來的照片上,眉頭輕輕皺起。


    “咦?這個人怎麽沒有魂啊?沒魂的人應該魂還在體內,怎麽會寫著死者呢?”


    他很是不解的拿著照片走到許冠琴身邊,放在桌子上:“給…還你們照片。哦…照片上的這個女的,好像昏過去了,不是死了,你們趕緊救人哦!”


    “呃…謝謝。”許冠琴旁邊的那個男子,看著司空半語傻愣愣的樣子,加上他所說的話。這是死者陳眷,法醫已經蓋棺定論的死亡,什麽叫做昏過去了,怕不是傻子吧!


    “琴姐,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餘先生怎麽會把我們解雇了,難道他不需要辯護了嗎?現在他可是變成犯罪嫌疑人了啊?”另一個姑娘不解的問道。


    然而許冠琴卻什麽話也不說,雙手插進頭發裏麵,抱著自己的頭,心裏在道德的成全和法律上掙紮著,不知所措。


    司空半語見沒人理會他,嘟囔著轉過身去說:“明明就是插在風府穴上的,如果真的死了,連抽搐的時間都沒有嘛,全身應該直接超乎常理的僵硬才是,哪有那麽好的皮膚啊!你們真怪。”


    許冠琴坐在那裏,剛好聽到司空半語的嘟囔聲,刹那間靈光一閃,想起了法醫報告裏麵的一段話——死者前身雖然被撞成粉碎性骨折,但不是致命傷,致命傷是腦部後麵的一根鐵絲,插入死者後腦勺致其死命。


    她猛然抓起桌上司空半語剛剛還回來的那張照片,照片之上的死者,躺在那裏,除了有腦部旁邊的


    那一灘血之外,根本就看不到死者的傷口,那個人他是怎麽知道死者傷口的?


    想到這裏,她馬上拿出電腦出來,腦海裏麵回蕩著司空半語的話,立刻搜索著風府兩個字。旁邊的兩人完全不知道許冠琴在做什麽,困惑不解。當許冠琴在網絡圖片上,看清楚風府所在的位置之時,頓時呆住了,因為她是見過死者屍體的人,傷口處正是風府所在的位置。她連忙瀏覽著關於風府這個穴位的信息,越看越是心驚。


    因為法醫的鑒定,乃是以西醫的方式所蓋棺定論了,而國醫因為充滿神秘和經驗性,事實的構造上,許多東西都說不清道不明,故而不能為說服大眾的理由,但是現在…


    她猛然拿起桌上的照片,向著回到角落上坐下的司空半語跑過去。


    “這…這位先生,剛剛你說死者沒有死?這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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