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了這時候了,老牛還讓我不要衝動?


    他自己都說,茅山道術隻是對付鬼時有用,對人根本就沒有作用,又能有什麽辦法?


    可是現在我的身邊隻有老牛自己,而且,說實話我也並不想和白守義他們真的去拚命,螻蟻尚且惜命,我也怕死。


    於是我便問老牛,他到底有什麽辦法。


    老牛看了看門外,悄聲對我道:“你想一下,這件事的一切,都歸因於白月華的身上!白守義他們不告訴我們白月華是怎麽死的,這裏麵一定有天大的隱情!先前我還以為真的是因為你那個了白月華的屍體,現在看來,隻怕這些是他們早就謀劃好的!甚至連你昨天晚上被引誘到白月華的墓裏去,也是白守義他們做的!”


    其實先前我也想到了這一點,我隻是不明白,在我們來之前,白守義他們又怎麽知道我們會到這裏呢?


    我們這次徒步的目的地並不是這個村子,據老牛說還要翻過兩個山才到,昨天我們都不知道會在這裏住宿,難道白守義他們提前就知道了?如果這是真的,那也太玄了吧?


    老牛告訴我,隻要我和白月華舉行完婚禮,想辦法把白月華的鬼魂召出來,問清楚她到底是怎麽死去的,就可以針對她的死因,想辦法處理這件事。


    我卻是有些不放心,按照老牛的說法我應該先和白月華舉行婚禮,那我的命豈不是和白月華鎖在一起了?難道老牛還有辦法破解鎖命婚嗎?


    老牛知道我心裏的想法,苦笑了一下道:“南山,白守義他們應該還沒有看到你脖子上的痕跡,其實你被白月華咬了,本來就已經不好擺脫她了。雖然鎖命婚更凶一些,也沒有太大區別。鎖命婚也不是完全無解,隻要以後我們想辦法把白月華給滅掉,或者逼她主動和你解除婚約,不就行了?”


    我自己對這些詭異的事完全不懂,考慮了半天,也隻有按老牛說的做了。


    老牛安慰我說,他對道術隻是一知半解,但是他師父卻是此中高手,隻要我們離開這個村子,他就帶我去找他師父,白月華再凶也翻不了天去。


    我現在隻有老牛可以商量,自己又沒有什麽好主意,隻好聽老牛的穿上了那身黑色的清朝官服。


    衣服上有一種奇怪的味道,我把它穿在身上隻好,隻覺得四肢像被人給緊緊攥住了一樣,似乎有一個人緊緊貼著我的身體,和我站在一起。


    那種感覺十分怪,我對著鏡子看了一下,隻見鏡子裏,一張紙片一樣的東西,緊緊貼在我的後腦勺上。


    我定睛一看,卻不由毛骨悚然,隻見那東西上麵竟然有鼻子有眼,還有嘴巴耳朵,隻是五官全是平麵的,就好像一張人臉麵具。


    我伸手向腦袋後麵摸去,想要把那張麵具抓下來,可是卻抓了一個空。


    老牛雙手抓住我的肩膀,把我扳了過來,我告訴他剛才在鏡子裏看到了一個人臉,他卻說我看眼花了,不要多想。


    我想再照一下鏡子,卻聽到門被人推開了,然後白守義和白平帶著一夥人走了進來,白守義笑容滿麵地對我道:“姑爺,吉時已到,請入位吧!”


    這就要和那具屍體舉行婚禮了?


    我心中有些不踏實,感覺自己就好像要被賣出去的奴隸一樣,隻怕婚禮完,我這輩子就完了。


    “那個…;…;我爹媽還不知道這件事呢,我總得給他們說一下吧。再說,舉行婚禮,不用我爹媽在場嗎?要不,我們改個日子,等我把他們接來再辦婚禮行嗎?”


    我想了個借口,支支吾吾地對白守義道。


    語剛說完,腦袋後麵就被人拍了一巴掌,白平惡狠狠地道:“告訴你父母?用不著!你是入贅我們白家的,算是嫁過來,你父母來算什麽?你老實和我妹子舉行完婚禮,然後你就…;…;”


    他還要向下說,白守義在旁邊喝道:“白平,別亂說!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別嚇著你妹夫!”


    白平似乎很怕白守義,不敢說話了。


    “撲”地一聲,有人把屋裏照明用的蠟燭給滅了,我們全部陷入了黑暗之中。


    我忽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似乎有自己熟悉的人從遠處走來,轉過身看向院子裏,發現兩排原來像死魚眼一樣的白色燈籠,忽然全部燈火一亮,發現慘綠色的光芒。


    然後,我就看到兩個身穿大紅喜服的女人,手裏拿著古代的那種風燈,風燈同樣發出慘綠色的光,扶著一個穿著一身豔麗服裝,頭戴華貴頭冠、上麵蓋著大紅蓋頭的的身影緩緩向我們走來。


    這身裝扮,平時隻能從電影或者電視上看到,正是所謂的鳳冠霞帔,那種熟悉的感覺,正是從那身衣服傳來的。


    最讓我感到難以相信的是,原來一直躺在棺材裏,剛才還是我背到正房裏的白月華,現在竟然可以行走,雖然看起來身形有些怪,但是雙腳交替移動,絕對不可能是那兩個女人架著她在走。


    難道說,她詐屍了,或者是變成僵屍了?


    等我和她舉行完婚禮,她不會像電影裏的僵屍一樣,敲開我的腦袋,把我的腦髓全吸幹吧?


    老牛剛才給我講過鎖命婚的事,聯想到自己剛才在鏡子裏看到的那張怪臉,我的心裏毛毛的,想要逃走,可是卻又感覺自己的雙腳無法邁開,似乎有一股力量在身體裏抗拒,想要和走過來的那個身影抱到一起。


    隨著那個身影越來越近,身體裏的那股力量越來越強烈,我忍不住向前跨出一步,迎了上去。


    我的心裏驚恐萬分,不知道那股力量是從哪裏來的,為什麽可以控製我的身體。


    而院子裏的那個身影也走得越來越快,直向我奔了過來。


    老牛伸手拉住了我,笑道:“南山,馬上就要舉行婚禮了,不用這麽猴急吧?”


    白平也是怪笑道:“放心吧,等一會拜完堂,你對我妹子做什麽,我們都不會怪你的。”


    老牛拉著我站到了房間的左邊,那兩個女人也扶著白月華,站到了對麵的位置。


    白月華的臉被蓋頭蒙住了,有那麽一刻,我甚至希望下麵並不是她的臉,而是小婉約。


    我注意到白守義的臉上隱隱有一絲喜色,似乎有什麽心願就要完成一樣。


    雖然按照以前的說法,我和白月華舉行陰婚,她就可以進入陰間輪回了,但是畢竟自己的女兒剛死去,他怎麽能這麽高興?


    還有,好像從我們來到這裏以後,除了這兩個女人,就沒有再見過別的女人,連白月華的母親也沒有見到,這個村子的女人沒有地位,不能參加婚禮嗎?


    所有的陳設都是辦葬禮時才會用的黑白色,隻有白月華和那兩個女人的身上是大紅色的,這種對比十分強烈,帶給人壓抑而怪異的感覺。


    白平走過來和老牛一起,一左一右站在我的身邊,伸手緊緊攥住我的左臂,和白月華正麵相對。


    白守義清了一下嗓子,沉聲道:“事急從權,我們也沒有請司儀賓客,現在吉時已到,你們夫妻燒過婚貼,拜完堂,便進洞房吧!”


    說完,他點上香案上的白燭,轉身坐下,伸手從懷裏拿出了一個白色的信封,從裏麵拿出了兩張白色的貼子。


    我感覺到老牛扶著我的手開始不停顫抖,緊張地對白守義道:“這個貼子,你是從哪裏弄來的?”


    白守義把其中一張貼子打開,得意地向我們一亮:“你也知道送亡貼?隻要我把這兩張貼子一燒,這個杜南山,便會和我女兒結伴上路,共赴黃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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