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聲音,白守義等人應該進入了屋子的外間,然後有人驚呼道:“叔,地上有人!”


    然後,便是白守義的聲音響了起來:“小牛?你沒事吧?怎麽躺在地上?”


    剛才我們聽到老牛和白平一起下到了地墓裏,白平驚叫的時候,老牛並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難道說他被人抓到外麵殺死了?


    我心中疑惑,很想衝出去看個究竟,可是現在是吝嗇鬼在控製我的身體,我卻是一動也不能動。


    然後又有人叫了一聲,卻是發現裏間的門被打開了。


    “不好!”


    白守義大叫一聲,然後便向裏間衝了進來。


    隻要白守義進到裏間,一定就會發現地墓的入口被打開了,如果他發現白平被人用陰骨釘在地墓裏,而我和小婉約在這裏,一定以為是我們殺了白平。


    古墓中間的石台就是我們剛才進入的囚魂棺,現在棺壁被炸碎了,地上出現了一個一尺多深的坑,可是根本就不能讓我和小婉約藏身。


    小婉約看了我一眼,使了個眼色,示意我跟她走。


    吝嗇鬼倒是沒有多說什麽,點了點頭,小婉約走到旁邊的牆壁前,伸手在一塊石頭上按幾下,石壁上竟然無聲地出現了一個可容一人側身經過的門,小婉約當先便鑽了進去,吝嗇鬼隨後抱著魅兒跟進去,身後的石門又無聲地關上了。


    我雖然不能出聲,可是看到這些,還是感覺到十分吃驚。


    我們來到的這個村子位於大山之中,人跡罕至,而且村子裏的房屋都是十分破舊,誰能想到在地下竟然還有這麽多地道一樣的建築?


    如果說我先前看到的那一對年輕夫妻就是我的父母,那他們一定也知道地下有地墓,還有這樣一個暗道,那他們到底是不是普通的農民?


    如果他們不是農民,那又是什麽身份?


    毫無疑問,這十八年裏,小婉約一定學到了一身的本事,我卻一直在一個普通的工人家庭裏長大,我父母都很平凡,我自己從小到大也沒有任何出眾的地方,長相一般,成績一般,最後上的大學也一般。


    我的心裏有些不平衡了,從我們當時看到的影像來看,我和小婉約應該是被同一個人帶走的,為什麽小婉約就能學到這麽多的本事,我在她的手裏完全沒有任何的反抗能力,而我自己到了是什麽也不會。


    吝嗇鬼把小婉約的手電帶進來了,小婉約又從背包裏拿出一支熒光棒,輕輕一折,熒光棒發出粉紅色的光芒,使我們所在的一條一米寬,一人多高的通道有了幾分迷幻色彩。


    吝嗇鬼對小婉約手裏的熒光棒感到很好奇,熄滅手裏的手電問道:“小丫頭,你手裏的這是法器?是用符咒使它發光的嗎?看來你在符道上頗有造詣呀。”


    也難怪,這老東西在這個村子裏呆了幾百年,也許見過手電筒,可是絕對不會見過熒光棒這種新鮮玩意。


    小婉約冷哼了一聲,並沒有回答吝嗇鬼,而是邁步向前走去。


    地道裏十分潮濕,也很陰冷,我感覺到很不舒服,小婉約應該也不喜歡這裏,所以想要快點離開。


    吝嗇鬼碰了一個軟釘子,倒是沒有生氣,跟在小婉約的身後向前走去,魅兒卻是在我的懷裏好奇地看著小婉約手裏的熒光棒,似乎也是很感興趣,可是因為先前小婉約對我們出手,她還有些怕小婉約。


    順著通道前行,幾乎每過幾米就有一個岔道,通向不同的方向,我心中感到奇怪,難道說這個村子的每一戶人家都由這些通道連在一起?那和電影地道戰裏的情況很像,隻是地道戰是為了對付鬼子,這些通道又有什麽作用呢。


    小婉約打開了一道門,帶著我們鑽進去,在我們的麵前果然又出現了一個地墓,而且在地墓的中間同樣有一個石台,石台的上麵放著一口棺材。


    我現在看到棺材便感到很害怕,還好這個棺材並沒有什麽動靜,裏麵的屍體應該很正常。


    我們側耳傾聽了一會,確定外麵沒有動靜以後,小婉約打開了地墓通往地麵的通道,我們先後來到了上麵,同樣是一所廢棄的房屋。


    小婉約把熒光棒用土埋了起來,轉過身來對吝嗇鬼道:“你最好從杜南山的身體裏出來,如果被他們發現了你,他們一定會懷疑的。你應該知道,這些人可不像看起來那麽簡單。”


    吝嗇鬼笑了一聲,我隻覺得身體一暖,吝嗇鬼站在我身邊,拍著我的肩膀道:“小子,你可要小心點了,你這老婆可不簡單,元精已經被她取走了,別連小命也丟在她手裏。”


    小婉約對吝嗇鬼的嘲諷並沒有回應,隻是冷哼一聲,對我道:“見到白守義他們,你最好鎮定些,不要讓他們知道你見過白平。”


    我們回到了那個院子,發現白守義帶著十幾個人站在屋子裏,老牛坐在地上,頭上用白布包紮著,臉色有些蒼白,似乎是失血過多。


    在屋子的中間地上放著一個門板,白平的屍體就躺在上,雖然他的肚子已經合了起來,可是身體中間的那道口子卻還是裂開幾公分,隱約能看到裏麵的內髒,我隻覺得胃裏一陣翻騰,差點吐出來。


    白守義看到我和小婉約從外麵走進來,冷聲問道:“你們兩個人去哪裏了?”


    我看著白平圓瞪的雙眼,他的眼珠突出,就好像盯著我看一樣,嚇得渾身一哆嗦,哪裏還能說話?


    小婉約卻是麵不改色,淡淡地道:“我和南山醒來以後,發現老牛不在房間裏,怕他出事便出去找他,找了一圈沒找到就回來了。這不是你侄子嗎?怎麽死在這裏了?不會是白天的那個紅衣女鬼殺了他吧?你們村這麽多的鬼,你們竟然還能活到現在,真是幸運,不過看樣子那些鬼不想讓你們在呆在這裏了呀。”


    老牛聽到小婉約這麽說,開口道:“我被渴醒了,想出去找點水喝,在院子外麵遇到白平兄弟,再回來你們就不見了,你們是從哪裏離開的?”


    聽到老牛這麽說,我的心裏不由一緊,他這句話無疑是把我和小婉約給賣了。


    果然,白守義向我和小婉約走了過來,一隻手插在褲子口袋裏,似乎攥著什麽武器,咬牙道:“白平的死是不是和你們有關?你們兩個到底在搞什麽鬼?”


    說這話的時候,白守義的雙眼一直盯著我懷裏的魅兒,很顯然他懷疑白平是魅兒殺死的人,他身後的那十幾個人也向我們逼過來,似乎隻等白守義一句話,便會一擁而上。


    那天早晨我被他們發現睡在白月華的墳裏,這些人都對我出過手,當時我被打的差點暈過去,他們的借口是我日了白月華的屍體。


    可是白守義已經在我麵前承認,白月華並不是他女兒,而且早就死了十幾年了,那天早晨他們完全就是找借口逼我和白月華結陰親,這才造成了這麽多的意外,我看著這些人,心中不禁怒火中燒。


    一股熱流從小腹處流向全身,我看到白平以後產生的懼意被一衝而光,迎著白守義的目光,怒哼一聲道:“小婉約給你們說過了,我們兩個出去找老牛了,老牛自己也說他和白平一起進來的,你們怎麽不問他白平是怎麽死的?”


    我和小婉約在囚魂棺裏的時候,聽到老牛和白平說活,白平慘叫時,老牛卻是沒有發現任何的聲音,我覺得十有八九就是老牛殺了白平。


    陰骨釘魂應該是一種十分厲害的邪術,老牛是茅山傳人,說不定他就會那樣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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