吝嗇鬼手裏握著南山刀,竭力裝出平靜的樣子,臉上露出垂涎三尺的表情:“老相好,怎麽了,這是要給我們跳一支豔舞嗎?不知道這個小白臉能不能看上你呢?如果能看上你,我就忍痛割愛,把你讓給他吧,你和他琴瑟和鳴,奸夫淫婦,盡情享受魚水之歡,隻要你們把那小家夥留給我就好了。”


    吝嗇鬼嘴裏雖然這麽說,但是卻努力收攏著我身體裏的熊熊的烈火,似乎想要讓它們按照一定的路線在我身體裏運行。


    現在是什麽時候?玉少爺召出來的那些屍奴就在我們身邊環環而伺,沒有人認為紅衣女鬼還有心情跳什麽豔舞勾引玉少爺,這一定是她的什麽厲害手段。


    我看向小婉約,不管怎麽說紅衣女鬼都是她的母親,現在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把衣服都脫掉了,小婉約的臉上怎麽都有些不好看。


    可是小婉約卻好像完全沒有看到紅衣女鬼的動作一樣,和老牛老牛、白守義一起悄悄向屋子的一角移動,在那邊有一扇窗戶,他們似乎想要從窗戶裏逃走。


    魅兒的突然現身,引起了紅衣女鬼和玉少爺的注意,所有人都沒有再關注控製了那個大漢的卜算子,而他這一會也好像消失了一樣,沒有再弄出什麽動靜,不知道是離開了這裏,還是又藏了起來。


    左手忽然向小婉約走了過去,張開嘴巴,一條烏黑的舌頭從嘴裏掉了出來,他忙用手兜住,重新塞完嘴裏,用含混不清的聲音對小婉約道:“小…;…;婉約,我一直很喜歡你,你能和我一起…;…;生個寶寶嗎?就像那個小孩子一樣。”


    我實在難以想像,原來一直很注意自己形象的左手,如果看到自己現在這個樣子,會是什麽什麽心情。


    小婉約冷哼一聲:“滾!”


    手心裏飛出去了兩張黃符,向左手的麵門貼去。


    小婉約在我麵前表現的次數並不多,但是她在囚魂棺裏卻是隻用一顆珠子便把魅兒困了起來,似乎也有一些了得的手段,而且黃符似乎對鬼物屍體有極強的克製作用,我以為這一下必能將左手擊退,想不到黃符貼在左手的臉上以後泛起兩道火光,可是左手卻是渾然未覺,還是向小婉約走了過去。


    與此同時,麻子和山貓也向小婉約逼了過去,兩個人同樣對小婉約說道:“小婉約,我要和你生孩子!”


    小婉約的俏臉泛起一股紅雲,冷哼一聲罵道:“都給我滾!”


    說著,又是幾張黃符貼了出去,可是同樣無法對麻子和山貓造成任何的傷害。


    原來在村外見到左手他們的時候,白月華輕意便把他們全部給殺死了,白天我們見到雲想衣裳和白狐時,她們雖然生出了鬼嬰,可是本身的實力也似乎並不強,不知道左手他們三個為什麽現在變得這麽厲害。


    小婉約見左手三個就要逼近自己的身邊,大聲衝我叫道:“南山,幫我!”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我在囚魂棺裏的時候被小婉約給擺了一道,差點被囚魂棺把自己的靈魂控製,看到小婉約被困住,我的心裏還是莫名地緊張,在身體裏對吝嗇鬼大聲叫道:“老東西,你快想辦法救救小婉約。”


    吝嗇鬼搖了搖頭,似乎有些無奈對我道:“小子,不是我說你,你這人太婆婆媽媽,婦人之仁!現在魅兒被那個假娘們給控製住了,你又要救小婉約?你到底是要女兒,還是要情人,給老子個明白話!”


    救小婉約還是救魅兒?


    我看向玉少爺魅兒,發現她小小的身體懸浮在半空中不停地扭動著,可是卻似乎被一隻無形的手給緊緊攥住一般,怎麽也無法掙脫。


    “爸爸,我疼!”魅兒的大眼睛裏蒙上了一層霧水,可是卻竭力讓自己不哭出來,揮舞著小小的拳頭,虛空向玉少爺的身上比劃著,“壞人,我打死你!”


    我的心裏不由一疼,就好像自己的心被人狠狠捏住一般,衝吝嗇鬼吼道:“老東西,救魅兒!”


    吝嗇鬼“哈哈”大笑道:“對嘛,情人死一個沒事,還可以再找,這女兒可是自己的親骨肉,死了就會後悔一輩子的,假娘們,老子早就看你不順眼了,給老子受死!”


    說完,他的手臂猛地舉起了起來,手裏的南山刀一場,一道刺眼的碧光如同朝陽般綻放,我這才看到自己從地墓裏得到的那把南山刀,竟然是一把玉刀!


    碧玉為刃,血玉為柄,南山刀握在吝嗇鬼的手裏,散發著一股無形的古樸氣息,把紅衣女鬼和玉少爺身上的氣勢都給壓製了下去。


    紅衣女鬼蒼白的身體上,不斷有一個個饅頭一樣的大包鼓起,似乎有什麽東西要從裏麵鑽出來,聽到吝嗇鬼的叫聲,轉過臉來看向南山刀,尖聲叫道:“南山刀!”


    玉少爺本來對著魅兒念念有辭,似乎在控製著那隻困住魅兒的無形之手,也是轉過臉來,雙眼裏射出貪婪的目光:“南山刀!杜南山,南山刀果然在你身上,我先前真的是看走了眼!哼哼,即使那個老鬼進入你的身體,再加上南山刀又能如何?今天我得到一個半靈體,再得到南山刀,那些牛鼻子留下的陣法,又怎麽能困得住我?天不亡我!”


    說完,玉少爺轉向紅衣女鬼:“紅衣,我們聯手如何?半靈體和南山刀歸我,那小子和那個女孩,還有他身上的天罡衣歸你!”


    紅衣女鬼的眼珠滴溜溜轉了幾圈,最後衝玉少爺拋了個媚眼,“咯咯”嬌笑道:“那我豈不是太吃虧了?你先前不說這個老東西可以找到天罡劍和西荒印?天罡劍歸你,西荒印歸我!”


    媽的,這一屍一鬼在那裏談論怎麽分髒,根本就不把我們放在眼裏。


    我盼著玉少爺不要同意紅衣女鬼的提議,如果他們兩個聯起手來,隻怕吝嗇鬼一個無法對付,可是事不遂人願,玉少爺點頭道:“好,就按你說的!”


    說完,玉少爺的嘴裏吹了一個口哨,隻見原來圍在周圍的那些屍奴,嘴裏發出怪叫,緩緩向我們圍了過來。


    而紅衣女鬼的身上,那些饅頭一樣的大包再次鼓了起來,全身至少有五六十個,使她的身體看起來十分瘮人。


    吝嗇鬼冷聲道:“養嬰術!”


    話音未落,隻聽得“撲撲”一陣亂響,紅衣女鬼身上的那些包全部都破裂開來,每個包裏都露出一個小小的腦袋,每個小腦袋就是一個靈嬰!


    那些小腦袋露出來以後,張嘴便開始吞噬紅衣女鬼身上綻開的皮肉,“吧嗒吧嗒”的咀嚼聲傳入我的耳朵,我隻覺得全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剛鑽出紅衣女鬼的身體時,那些靈嬰的雙眼還是黑色的,可是等他們吞吃完皮肉,每個的雙眼都變成了血紅色的。


    玉少爺變色道:“紅衣,你竟然已經是凶靈的實力,二十年的新鬼,怎麽會具有凶靈的實力?你到底是什麽鬼?”


    紅衣女鬼的臉因為靈嬰的撕咬而變得扭曲,可是嘴裏卻發出得意的笑意:“咯咯,玉少,你有你的機緣,我自然也有我的機緣!大家各憑本事,先把這些家夥解決了再說!”


    說完,紅衣女鬼的身體猛地一挺,她身上的幾十個靈嬰“吱吱”怪叫著,向我們撲了過來。


    一時間,半空中全是一個個身體怪白,張大了嘴巴露出像鋼鋸一樣尖利牙齒的靈嬰,而周圍還有幾十個屍奴,我心裏哀歎一聲,吝嗇鬼就算是再厲害,他現在控製的身體也是我這個普通人的,怎麽能對付得了這麽多的鬼屍?


    “啊!”一聲驚叫,左手和麻子、山貓的手伸出來,向小婉約抓了過去,老牛和白守義想要幫她,可是卻被幾個屍奴給攔住了,那些屍奴張開嘴巴,嘴裏滴出黑褐色的粘稠液體,完全不用什麽招式,就那麽張開雙臂抱向老牛和白守義等人。


    小婉約的臉上露出厭惡的表情,反手從背包裏抽出了一把武器,這次卻是不是雷擊棗木劍了,而是一把明晃晃的鋼刀,“哢”地一聲,鋼刀砍在了左手的肩膀上,可是左手卻好像一點也沒有感覺,一隻手抓住刀身,另外一隻手去是摸向小婉約的胸,嘴裏“嗬嗬”怪笑道:“小婉約你是我的了!”


    小婉約一扭身子,雖然躲過了左手的手,可是雙肩卻被麻子抓住了,身體再也無法動彈,而山貓卻是一把抱住了她的腰,張嘴就向她的嘴上親下去。


    “啊啊”幾聲慘叫,白守義帶來的人當中,已經有幾個被屍奴抱住,他們都從懷裏掏出短刀,發瘋一樣的向屍奴的身上紮,可是那些屍奴卻是根本就不躲閃,張嘴就向他們的喉嚨裏咬,“哢嚓”“哢嚓”的聲音不斷傳來,每一下,都有一個人被咬死。


    “叱!”吝嗇鬼冷哼一聲,手裏的南山刀終於揮了出去,一道如同湖水一般的刀光劃過,“吱吱”聲中,兩個靈嬰被刀光斬過,小小的身體被劈成了四半。


    可是那引起靈嬰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與此同時,十幾個靈嬰已經撲到了我身上,有的抱胳臂,有的抱腿,每個靈嬰都張開他們的嘴巴,尖利的牙齒就好像刀子一樣紮進了我的身體裏,我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要被撕成無數塊,痛得慘叫起來。


    “壞人,你放開我!”


    魅兒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我看向玉少爺那邊,發現他已經抓住了魅兒的脖子,雙眼裏射出狂熱的興奮神色,張嘴就向魅兒的脖子裏咬下去,竟然要把魅兒給吃掉!


    “老東西,快救魅兒!”


    我忘記了自己身上的疼痛,對吝嗇鬼大聲叫道。


    吝嗇鬼“啊”地一聲狂叫,手裏的南山刀再次揮起,向玉少爺的頭頂斬了下去。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眼前紅光一閃,一個身影卻是擋在了我的麵前,正是紅衣女鬼,嬌聲笑道:“老相好,你不說要和我親熱一下嗎?現在怎麽樣?”


    嘴裏說著,紅衣女鬼一把抱住了我的身體,探手便向我的兩腿之間抓去。


    與此同時,我的視線越過紅衣女鬼的肩膀,看到玉少爺的牙齒已經咬在了魅兒的脖子上。


    “爸爸…;…;”魅兒的小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可是還是強自忍著看向我,小小的雙手向我張開,似乎想要我再次抱住她,嘴裏輕聲叫道。


    “玉少爺,我和你拚了!”我在身體裏大聲叫道,想要衝向玉少爺,可是身體卻被十幾個靈嬰和紅衣女鬼纏住,根本就無法動彈。


    魅兒的叫聲戛然而止,小小的身體變得虛幻,玉少爺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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