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叫落針可聞,什麽叫死一般的寂靜,看看如今的這個場麵就知道了。


    魏彩兒家學不錯,偶爾倒是也能有那麽一兩首拿得出手的詩詞,所以當魏彩兒說她手上也有一首詞的時候,大家還以為這不過是小女兒的作品,隻是想和張修之打個趣罷了。


    可真等魏彩兒把這首鵲橋仙扔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被炸翻了。


    這他媽能是一個女子寫出來的?大齊的女子詩詞水平什麽時候這麽高了。


    別說是女子了,就如今的這個文壇,你問問又有哪個男人這樣的才華?


    不少人都看向了張修之,如果魏彩兒拿出來的詩詞水平一般,那就是在和張修之友好的互動。


    可這種水平的詩詞,那就是實打實的在抽張修之的臉了。


    果然,張修之的嘴角抽搐著,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靠著詩詞的才華在京城打出了名聲,今天卻被一個女孩子踩在腳底下了。


    魏彩兒的那首詞是真的好,好的讓張修之想要撞牆。


    遣詞造句什麽的也就罷了,主要是雙方兩首詞想要表達的意思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張修之站在了魏彩兒的視角寫了那麽一首詩,就是想讓魏彩兒覺得,他張修之是懂她魏彩兒的。


    一旦得到了魏彩兒的認同,那後麵的事情就簡單多了,他有的是辦法能獲得魏彩兒的芳心。


    魏彩兒的父親可是魏雍啊,若真是能成了魏雍的乘龍快婿,自然是好處多多的。


    魏雍在士林當中的名聲極好,這都有助於張修之在仕途上麵走的更穩當。


    至於魏雍過於剛直,得罪了不少重臣這種事情,張修之也不擔心,反正天塌下來了有高個子頂著。


    再說以後自己為官了,自然是要圓滑很多的。


    所以張修之在知道魏彩兒在這的第一時間,就已經做出了要追求魏彩兒的決定。


    這是多好的機會啊,若是魏彩兒當初沒有被退婚,就以他的身份和家庭,絕對沒有資格對魏彩兒有想法的。


    如今隻要憑借著自己的才華,將眼前的這名女子折服,那他就能輕鬆的走上人生巔峰了。


    然而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人家魏彩兒壓根就沒有鬱鬱寡歡,心中也沒有對未婚夫的哀怨,至少現在沒有了。


    張修之的那首詞字裏行間寫的都是男女離別之痛相思之苦,可魏彩兒扔出來的這首詞,卻直言不諱的告訴他,什麽相思之苦,別這麽矯情了!


    兩個人若真是挨著彼此的話,又怎會在乎那些!


    張修之不僅是拍馬屁拍在了馬蹄子上,順帶著連思想境界都被人家給鄙視了啊。


    在這一瞬間張修之就明白,自己跟魏彩兒之間恐怕是沒什麽機會了!


    真是嗶了狗啊,不是說魏彩兒為了她的婚事都割腕自殺了嗎?就這種反應,心中怎麽可能沒有哀怨之情啊!


    心中這樣瘋狂的嘶吼著,張修之臉上卻掛著和煦的笑容道:“魏姑娘的這首詞真的好,小生甘拜下風。”


    既然不能獲取魏彩兒的芳心,那至少也要保住自己的人設。


    不管魏彩兒拿出來的那首詞能不能真的壓住他,他一個大男人現在主動承認這一點,至少大家會覺得他這人氣度不錯。


    至於詩詞這種東西嘛,自然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隻要之後自己在某些場合刻意的引導一下,就會讓別人覺得,他是不屑於和魏彩兒爭,所以才會主動認輸的,這跟他的才華沒關係。


    說完張修之心中還洋洋得意,自己可真是個大聰明啊,在這麽短的時間內,這麽好的辦法都給他想到了。


    可還不等張修之臉上的笑容完全綻放,一個晴天霹靂就直接落到了他的頭上。


    “張公子謬讚了,這麽好的詩詞可不是我寫的,我可沒這個才華。你還不知道吧,這首詩詞的作者,同上次在暖香閣寫了那首豔詞的其實是同一人。”


    “是的,你沒聽錯,就是那首你瞧不上的豔詞,就是你口中那個藏頭露尾之輩。我陸大哥隻是覺得詩詞乃小道而已,平日都是拿來遊戲的,所以那天並沒有留下姓名。這一灑脫的舉動,到了掌控自得口中,倒成了藏頭露尾了,我覺得挺可笑的。”


    “說起來這首詩也是陸大哥見我心情不好,特意送給我讓我心情豁達一些的。比起張公子那首期期艾艾的詞,我其實更喜歡這首,諸位姐妹覺得呢?”


    好家夥,直接暴擊了啊!


    誰都沒想到,這首詞居然不是魏彩兒寫的,而是魏彩兒口中的那個陸大哥。


    不少人都幸災樂禍的看著張修之,想看看他現在如何應對。


    好多人都覺得挺解氣的,這孫子仗著自己有幾分詩詞的才華就目中無人,今天可算是有人教訓他了!


    張修之千算萬算也沒算到,這首詞的作者居然另有其人,而且還是和他隔空打過擂台的人。


    若是上次他還能嘴硬,說兩個人打了個平手。那麽這次已經不需多言了,他就是輸了,輸得很徹底。


    可張修之心中不甘啊,憑什麽一個都沒有露麵的人就將他擊敗了?


    也是這個時候,一旁的李慶春突然用尖銳的聲音道:“我們張公子至少還敢站在這裏,可你口中的那個陸大哥呢,難道他的作品就隻能假借他人之口公之於眾嗎?讓我說張公子說的對,他就是個藏頭露尾之輩!”


    李慶春已經氣瘋了,所以她也不管什麽邏輯是否正確了,她就是要跟魏彩兒對噴!


    憑什麽啊!憑什麽你魏彩兒被退婚了之後,不僅能找到如意郎君,而且如意郎君對你還這麽好。


    這又是送簪子,又是送詩詞的,嫉妒簡直要讓老娘有絲分裂了啊!


    聽了李慶春的這些話,張修之也回過神來了,他也昂首挺胸道:“若是這位兄台能當麵和我討教一二,我自然是承認他的才情的,可一直以來他都不敢在我麵前出現,這讓我怎麽說?”


    “嗬嗬,張公子不會以為誰都像你一樣這麽閑吧。我陸大哥每天要處理的事情很多,而且大多都是家國大事。對了,忘了告訴你們了,我陸大哥全名叫陸沉,是當朝國師!”


    “諸位姐妹若是想要香水的話,可以走一走中科院那邊的門路!”


    哢吧!


    李明月直接捏碎了手中的酒杯,然後突然轉頭對身邊的女官道:“我記得過兩天接待國外使節會有一場晚宴對吧,去給我打個招呼,我要參見,位置就給我安排在陸沉的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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