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竹韻有些感慨,像池逸辰這樣的黃金單身漢,應該多情又風流才對,這才符合大眾對他的幻想。


    可他卻完全不似那樣,氣場冷硬得根本不容女人靠近半分,漠然得令人嫉妒。


    做了他的女人,根本都不需要擔心會被別人插足!


    這些年,沈竹韻在國外也陸陸續續的談過幾場戀愛,那幾個對象,隨便拉一個出來,丟入人群中,也是出類拔萃的人物。


    但那些人,卻始終無法與池逸辰相比。


    池逸辰的出色,就像個發光體,隻要他往那兒一站,傾刻間便能吸起所有人的注意力,讓人留戀不已。


    “在想什麽?”景烈問。


    沈竹韻自打見到池逸辰後,便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沈竹韻勾唇笑笑,淺淡的弧度在她淨瓷般的臉上,悄悄的點出兩個動人的小酒窩,“沒什麽,就是感慨,他還是和以前一樣,待人冷漠疏離。”


    她的評價很中肯,直切要害。


    池逸辰的確是副冷漠疏離的性子。


    可景烈聞言,卻是愣了一下,腦海裏不期然的滑過池逸辰被葉安楠氣得暴跳如雷,額角青筋跳竄的樣子。


    那樣冷情冷性的一個人,卻總是能被葉安楠輕易的給撕下漠然的外表,讓她一次又一次打破他的底線。


    還有葉安楠被綁架時,他明明急得雙眸赤紅,整夜都沒閉過一下眼,卻依舊冷靜執著的發號救人施令時自信的樣子。


    這樣的人,真的冷漠嗎?


    不!景烈否認。


    池逸辰的冷漠與疏離,是有針對性的,針對除了他在乎的人以外的任何人!


    兩人邊聊邊踏入了葉安楠的病房。


    相比隔離在icu裏,她的神色好看了許多,淡然而寧靜。


    臉上的青紫也漸漸消散,露出幹澀中略微泛黃的肌膚,麵色慘白成一片,毫無血色。


    沈竹韻拿起病例,比對著病床上的葉安楠,仔細察看了一翻,而後長長的鬆了口氣,“她的情況,比我預期中想的要好很多,還不算很糟糕。”


    之前聽到描述,她以為,葉安楠現在的情況應該糟糕得即便手術,成功率都沒有想象中那麽可觀的地步。


    可現在實際一比對,她不得不說,有時候,錢和權力,在某種境況下,其實很萬能。


    葉安楠現在的情況,換作普通家庭,隻怕早就死了不知多少遍了,哪還能軟危為安,安靜的躺在這裏人事不知的可能啊。


    “你說的是真的?”景烈心頭一跳,一股喜悅,情不自禁的爬上眉梢,自眼底傾瀉而出。


    沈竹韻點點頭,“她的傷其實不是很重,比較嚴重的,是淤血壓住了神經。神經這種東西,脆弱得不堪一擊,取出來容易,受壓迫外了,突然取出後,不會讓神經對大腦其它中樞施發出錯識的號令才是最困難的。或者,就算有影響,能不能恢複,這些都是未知的,存在無限可能。所以,這才是最難的部分。”


    她的這番話,醫院裏其他醫生也提出過,因為沒人能保證百分之百的成功,又迫於他和池逸辰的雙重施壓,因此這台手術,國內的專家們無人敢接。


    “你有把握嗎?”景烈緊張得手心都冒汗了,顫著聲問道。


    沈竹韻疑惑的看他一眼,微微抬肩,“我相信,肯定有其他醫生跟你說過,沒有人會有百分百的把握吧?”


    景烈眼底的光彩一點點消散,最終歸於死寂般的平靜。


    他不情願的點了點頭。


    沈竹韻溫和的笑著,似個知心大姐姐般,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別提心,我即然接手了這個病人,肯定會進一個醫生最大的努力來救治她。”


    “謝謝。”景烈失落的笑笑。


    沈竹韻收將自已弄亂的器械一一歸位,自信的說,“咱倆怎麽也算得上是發小了,別這麽客氣。至於你的朋友,再養幾天觀察觀察,用著消淡藥物控製著,把身體養到最佳狀態,就可以進行手術了。”


    景烈對沈竹韻的話,幾乎是無條件相信。


    就憑她年經輕輕,在國際腦神經這塊領域裏取得的成就,就足夠讓人信服。


    “對了,你今後有什麽想法?”景烈問她。


    沈竹韻放棄了國外那麽好的條件,跑回國內,絕不會想把自己專業技術放在那裏蒙塵生灰。


    “暫時還沒去想,近期的話,估計也是找家醫院,先熟悉下國內的醫療氛圍吧。”


    景烈笑了,“那不如,你就在這家醫院落腳吧。這裏,是全漳城最好的一家醫院了,人力了設備,更是在全國都是數一數二的。反正你沒其它打算,不如先考慮下。”


    沈竹韻當真沉眉思索起來,“還別說,的確是個好主意。”


    景烈當即說道:“那就這麽定了,和醫院溝通什麽的,交給我就成,你隻管等著入職。”


    沈竹韻輕鬆的笑著搖頭,“即然你願意當這個跑腿的,我也不阻止。”


    景烈自得的拔了拔已經許久沒認真打理的頭發了,“就你這成績資曆,隨便甩個證書往那一擱,哪需要我去跑腿,爭著搶著要聘你的醫院,都能從這裏排隊到東大門去了,你就在家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兩人就這麽說定,而後各自忙碌著散去。


    *


    易詩雨從小漁村回來,將自己關在房裏,泡在浴缸裏看著手腕上的勒痕,把何義家祖宗十八代都罵了遍。


    整個何氏在池逸辰的打壓下,已經奄奄一息得毫無招架之力。


    何家父母,對這個兒子也算失望透頂,自打他出事,就沒傳出過任何尋找兒子的消息。


    易詩雨恨得咬牙切齒,何義這個毒瘤,她一定要摘除掉才能安心!


    她想著何義在賬篷裏與別的女人偷情時的對話,她確定了那個女人的身份。


    她不光是那附近漁村的,而且還有老公。


    這樣質樸小漁村,如果讓人知道她婚內出軌偷情的話,肯定會天翻地覆吧?


    易詩雨腦海裏迅速閃過一條惡毒的計謀,何義竟敢威脅自己,那就別怪她手下不留情了!


    休養了兩天,她喬裝打扮後,再度去了海邊。


    這次,她去的地方不是何義待的海上水木屋,而是附近不遠處的小漁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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