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次事件,糖糖的心理年紀,又突飛猛進了很大一截。


    她想了想,搖頭,“隻要媽媽健康,能讓糖糖天天看到,糖糖就不難過了。”


    池逸辰又問,“如果這裏有讓媽媽不開心的事情,她想離開,去很遠的地方呢?”


    糖糖為難了,低垂著眉眼想了好一會兒,才抬頭,看向池逸辰,“爸爸你為什麽不跟媽媽一起離開呢?”


    “媽媽會不高興。”


    糖糖立即從被子裏拱了出來,坐在床上,憤怒的瞪著爸爸。


    “你騙人,媽媽舍不得糖糖,糖糖舍不得爸爸,所以媽媽根本就不會不高興。爸爸,你是不是不喜歡媽媽了?因為她手術了,頭上有疤,變醜了,所以你不想要她和糖糖了?”


    池逸辰震驚了,糖糖還這麽小,為什麽會不這種想法?


    “不是!”他堅定的回道。


    糖糖撅著小嘴,怏怏不樂,“爸爸你騙人!電視裏麵都是這麽說的。”


    池逸辰性感的薄唇微抿,在心裏決定,以後一定要控製孩子看電視!


    他柔聲對女兒說道:“糖糖,電視裏麵,很多東西都是假的,媽媽不會變醜,現在有美容這種醫學,媽媽頭上不會有疤,爸爸也不會因為這個原因就不喜歡媽媽。”


    “那爸爸你說,為什麽媽媽會離開?女生都是要哄的,你就不會哄哄媽媽嗎?”


    池逸辰發現,這話題沒法進行下去了,因為糖糖說得有理有據,而且義正言辭!


    “糖糖不是說明天一早要去看媽媽嗎?再不睡覺覺,明天就起不來咯。”


    糖糖怏怏的哦了一聲,不情不願地鑽進了被子裏麵,趴在池逸辰的身上,閉上了眼睛,“爸爸,我要聽醜小鴨……”


    池逸辰嗯了聲,低沉醇厚的嗓音就輕緩的流瀉出來,性感又催眠……


    *


    海鳳坐在海邊哭累了,哭冷了,就跑回賬篷裏,狠狠的睡了一覺。


    天將亮時,突然就打起雷來,眼看就要下雨了。


    現在已經入秋,一場秋雨一場涼,海鳳沒錢沒穿的,跑出去,隻有死路一條。


    此時她已經冷靜下來,當即決定,無論如何,要先回去弄幾身衣服。


    想到就做,海鳳潛回了村子裏。


    天還未亮,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海鳳是個走慣夜路的女人,悄無聲息的就偷跑回了家。


    力仔母親沒有睡,屋子裏還亮著燈。


    海鳳路過房間外的時候,力仔母親帶著哭腔的蒼老聲音就傳了出來。


    她哭罵道:“你怎麽這麽糊塗啊,如果那個女人騙你,你怎麽辦啊?沒了媳婦,又沒有錢,你這輩子,可怎麽活啊……”


    力仔雖老實憨厚,但對於趕走海鳳,並不後悔。


    他悶聲道,“娘,我不需要媳婦,有你就夠了,被騙我也認了。以後,我們相依為命。”


    力仔娘就哭了,“我一個半截都入土的人,能陪你到什麽時候,海鳳就算是個不安份的女人,娘死了,你身邊好歹有個人啊……”


    海鳳聽到這裏,心涼了半截,原來今晚這一切,都是力仔的一個計策,原因是有人給他開了個對他而言,是天價的條件!


    可是,他一個什麽都不懂的憨漁民,別人為什麽會給無緣無故的給他好處?


    海鳳從不相信天上會掉餡餅的事,所以這事,肯定有陰謀,隻是以她的智商,一下子看不透而已。


    她心裏恨極了,卻毫無辦法同,因為她已經沒機會去弄清楚了。


    畢竟在這村裏,自己的名聲是真臭得不堪入耳,已經毫無立足之地,自身難保。


    若說力仔設計,所有人非旦不信,還會認為她是倒打一耙,再加上有水哥東哥捉奸為證,隻怕大家恨不能把她拿去浸豬籠了。


    想到這些,她打了個寒顫,趕緊貓著腰,溜回自己與力仔的房間,打包了幾件衣服,又跑到廚房偷了些吃的,悄悄的正準備溜走。


    力仔的聲音就傳了出來,“東哥把人關在他家後院柴房裏,說天一亮就把他送公安局去。”


    力仔母親感歎了幾句,催力仔快回屋去睡覺。


    海鳳原本打算就這麽溜走了事,可一想,腦子一轉,自己和何義都是受害者,雖然不占理,但絕不能讓力仔一家就這麽得逞了。


    想通這些,她轉了方向,往東哥家後院饒去,偷偷把何義也給救了出去……


    *


    景烈為葉安楠的事情,來回奔波,已經多日不進公司的事,被被傳到了景永銘耳裏。


    一向儒雅的他,氣得當場又砸了一個茶杯。


    李秋瑾優雅嫻靜的坐在一旁,見此也隻是眉宇微蹙,溫言地勸道,“一大把年紀了,怎麽氣性越來越大。阿烈就是那孩子脾性,在這之前,他成天不著調的,也沒見你氣成這樣。現在孩子上進了,不就是沒按照你設想的模樣成長,你反倒氣上了,你說你這發的是什麽火啊?”


    景永銘氣得胸膛起伏不定,氣都喘不勻了,“他要真不上進,一輩子這樣,也就算了。可現在即然打算要自己闖出個名堂來,動不動幾天不進公司,像樣嗎?就為了葉安楠這個女人?全世界的出色的女人難道都死光了,就非她不可?”


    景永銘這些天一直在忍耐著,砸傷了兒子,他心裏比誰都疼,卻偏偏要忍著。


    原想等幾天,找個借口,就坡下驢也算了。


    可誰成想,這臭小子,自己還頂著個傷,成天圍著別人的女人轉悠。


    這也就算了,當時一時氣怒,讓他滾出這個家永遠就別再回來,他還真照做了。


    景永銘這是個好麵子的商人,大兒子此刻正處風尖浪頭之上,小兒子又不省心,可把他的一張老臉給丟光了。


    讓他在一眾商場好友麵前,都抬不起頭來。


    李秋瑾也想歎氣,她理想中的兒媳婦兒是知書打理,不說書香世家,那也得高門大戶,有氣質有修養吧。


    葉安楠卻像隻滑溜的狐狸,就這點,還真不符合她的喜好。


    再者,她和池逸辰女兒都生了,還有什麽好說的呢?!


    隻是景烈性子強,一時半會兒,隻怕轉不過這個彎來。


    “阿烈隻是一時鑽進了牛角尖,出不來,你氣也沒用。等他遇上個比葉安楠更好的女孩子,他自己就收回了心思。”


    景永銘在心裏冷哼,不怎麽樣信。


    氣怒半晌,他突然想起件事來,問李秋瑾,“對了,你老師家的那個孫女你記得吧?”


    李秋瑾微微蹙眉,“你指的哪個?”


    “沈家,沈竹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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