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被人威脅,白謝臉色格外的黑。


    嶽和宇在旁邊冷冷的看著,道:“原來是你。”


    “你就是那個幕後的人,你知道我們的計劃,你也有能力知道一切,並且對我們格外的熟悉。”


    江淮不敷衍,點頭道:“對,是我。”


    “你的目的呢?”嶽和宇問道。


    “目的?”江淮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似的,突然笑起來了:“哈哈哈,我能有什麽目的,當初你們把我踢出來的時候,估計也沒有想到我還能活下來,還能坐在這裏聽你們談條件吧。”


    “要實在說有目的,唯一的,就想要你們死,怎麽樣?”


    嶽和宇皺著眉頭,江淮的話顯然不可信。


    白謝反應過來,牽扯到秦邱的事情居然讓他亂了陣腳,沒有仔細考慮江淮裏麵的話。


    但現在仔細想想,江淮在那麽關鍵的時刻出現,並且還來勢洶洶,必然是有目的的。


    而為了達到這個目的,手段肯定是包含摧毀他們收服歐洲的計劃的。


    那麽,他的背後是誰?


    最終的目的到底是誰?


    和嶽和宇交換了一個眼神,白謝就知道他也想到了這一點。


    江淮看的出他們的心思,畢竟是曾經熟悉的人:“我沒有多餘的要求,要是我能得到秦邱,我可以選擇放棄摧毀你們的計劃,放棄打擊你們,但,要是秦邱沒有到我手上,放心,等摧毀了你們,秦邱我自己奪過來。”


    白謝聽著他的話,諷刺道:“你以為秦邱就是貨物嗎?你說奪過來就能奪過來?”


    嶽和宇手指敲擊著桌麵,努力思索著對策。


    且不說江淮是否要秦邱,就是秦邱真的願意跟江淮,江淮也不會放過他們的。


    嶽和宇很清楚,江淮不是一個善罷甘休的人。


    秦邱隻是一個借口而已,最終的目的,還是要報複他們。


    “我自然是不能隨意左右秦邱的想法的,但要是看見了你和秦邱鬧掰,我也是非常開心的。”江淮如此說道,話裏的傲慢之意毫不掩飾。


    白謝不由得皺眉,很顯然,江淮是有備而來,而且對身後的勢力格外有信心,信心到能夠保護江淮,並且摧毀他們還不費吹灰之力。


    可是全球的黑道組織,白謝仔細的在腦中思索了一遍,都沒有想能夠做到這些的組織。


    難道還有一些地下的勢力在自己的監視盲區?


    或者,是一種很散的力量,但實際上是一種格外強大的組織?


    要真是那樣,就怕自己組織裏也有不少的人是那個裏麵的。


    這樣的話,就算全球的黑道集中起來,都不一定能夠敵過別人,畢竟一個暗一個明,更何況他們對其一無所知,這樣不就是任人宰割的局麵嗎?


    “你換個條件,我可以考慮,秦邱,不可能。”白謝道。


    江淮搖了搖頭,固執的道:“還記得當初我是怎麽離開你們的嗎?”


    白謝腦海裏響起那年的事情。


    江淮和秦邱互相喜歡著,白謝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


    他不想破壞他們的感情,自動退出。


    “我可以放棄,但要是你對他不好,我一定會不遺餘力的搶回來。”白謝警告道。


    江淮很認真:“我不是濫情的人,從一而終肯定的。再說秦邱那麽好,我怎麽可能放棄?”


    白謝選擇了默默守護,秦邱不知道他的愛戀。


    可是江淮違背了自己的諾言,當秦邱看見有人拿著孕檢單子在他麵前晃的時候,江淮的逃避成了最有利的證據。


    秦邱還在給他希望:“你告訴我,你隻是不小心對不對?你隻是因為喝醉了,什麽都不知道對不對?”


    那時候秦邱哭的傷心,白謝很心疼。


    白謝一拳揍在了江淮的臉上,罵道:“你怎麽跟我保證的!”


    江淮沒有躲閃,被白謝打的偏了頭,卻依舊沉默著。


    而這沉默便代表著他是知道的,並且是願意的。


    秦邱哭的像個孩子:“沒關係的,我可以幫你養孩子,是你的孩子我就喜歡。”


    白謝很心疼如此退讓的秦邱,對江淮的恨更甚了一些。


    “秦邱,你別這樣。”白謝勸道,“他不值得你這樣做。”


    秦邱抬起頭問他:“不這樣怎麽辦?我喜歡他啊,沒了他我怎麽辦?我那麽喜歡他,隻是一個孩子而已,就當是我的孩子好了,我會喜歡他的。”


    江淮悶聲響起:“秦邱,我們分手吧。”


    秦邱愣了,有些不敢相信:“你說什麽?”


    “我說,我們分手吧。”


    一字一句,如同刀刃。


    白謝對江淮格外的憤恨,自己把喜歡的人交給他,他居然是這樣對待的。


    “江淮,你最好知道你在說什麽。”白謝警告道。


    江淮抬起頭看著白謝,認真的道:“我不愛他了,我知道你喜歡他,所以以後你就幫我照顧他吧。”


    白謝沒有忍住,那天把江淮揍在地上爬不起來。


    江淮沒有反抗,他自認理虧,被打也是應該的,他自作自受而已。


    也許那時候白謝就對江淮有些成見了,但那成見也隻是在私人感情方麵,不會牽扯感情。


    可當白謝聽見屬下匯報說他們組織的情報總是無緣無故的泄露,多次的貨物交換都出了問題,因此失去了很多的供貨商和銷售商。


    畢竟沒有誰願意在人家眼皮子地下做這些事情。


    更何況是見不得人的。


    在業內的名聲,基本上就是屬於跟警局合作的,叛徒一類。


    白謝徹查出來結果的時候,根本不相信那上麵的名字是江淮。


    江淮曾經為這個組織做出的努力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但要說他會背叛,白謝如論如何都不相信。


    “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麽人了?我們軍火生意總是出錯,我去查的時候,都是用你的名義,我知道肯定不是你,所以你想想會不會有誰想要陷害你?”


    江淮隻是瞟了一眼單子上的結果,然後背對著白謝抽了一口煙,才淡淡的道:“沒有誰,那就是我。”


    白謝不敢相信江淮說了什麽,隻是問道:“你說什麽?”


    江淮重複一遍:“是的,那就是我,也是我把消息透露給警察,這一些都是我做的。”


    白謝皺眉,然後狠狠的揍了江淮一頓,直接把江淮打進了醫院,全身骨折,病危通知書下達了好幾次。


    嶽和宇當時正在南非,趕回來的時候,江淮已經進了手術室十幾個小時了。


    “江淮怎麽了?怎麽突然進醫院了?”


    嶽和宇還不知道江淮背叛的事情。


    “你看吧。”白謝把單子給了嶽和宇,然後在走廊裏抽起了煙,背靠著牆壁,一陣落寞。


    嶽和宇不敢相信:“你查清楚了?”


    “他自己承認的。”白謝悶聲道。


    那是他第一次被人背叛,他以為,沒有人會背叛自己辛辛苦苦創下的組織。


    也是他第一次嚐到了冷漠的滋味。


    他年輕,太相信了。


    嗬嗬,江淮給他上了很好的一堂課。


    嶽和宇也怒了,一拳打在了牆壁上:“那你還救他幹嘛?直接打死不就更好?背叛組織的人本就該死刑。”


    白謝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也許是不忍心,也許是真的就是反射行為。


    當看見江淮奄奄一息的時候,他還是讓人找來了醫生,依舊因為他的生命垂危而慌亂。


    這就是兄弟情,他割舍不掉。


    “救好了他,就讓他離開吧,算是兩清。”白謝如此道。


    嶽和宇卻不幹,他不是白謝,他沒有那麽在意這種私情:“你下不了手,我來。”


    “你要殺了他?”白謝拉住他,驚訝道。


    嶽和宇扒下了白謝的手,冷靜的道:“不說他的背叛是不是該原諒,就是這種人,也不該留著。按照規矩直接sha了他就算了事,如果現在不動手,以後他成長起來了,等他找你報仇嗎?”


    “他不會的。”白謝肯定的道。


    江淮還沒有到那種喪失良心的地步。


    “嗬,不會?”嶽和宇嘲諷的道:“能背叛自己創下的組織,你覺得他還有多少良知?”


    白謝搖了搖頭,還是不同意嶽和宇的觀點,便道:“你給他教訓就好,別太過分了。”


    嶽和宇冷哼一聲,轉身進了手術室。


    白謝沒在病房外,自己會了總部。


    嶽和宇在醫院,他沒什麽擔心的,他並不想看見江淮。


    他的心情還很複雜。


    嶽和宇怎麽樣江淮白謝並不知道,不是嶽和宇故意瞞著的,而是白謝並不想知道這些。


    他終究還是不忍。


    但他知道江淮能走的時候,第二天就消失了,徹徹底底的,沒有一絲一毫的消息。


    雖然白謝有時候會多注意一下叫江淮的人,但沒有一個人是他。


    而秦邱,因為江淮的背叛和離開,一下子得了失心瘋,也許是太愛的緣故,秦邱沒有要求太多,他隻是想有江淮這個人就好,哪怕就是見一麵都好。


    不知道誰把江淮背叛了組織的事情抖到了秦邱的麵前,秦邱一下子沒有受了,差點自殺。


    那樣子,不再是秦邱。


    於是白謝給秦邱洗了腦,因為記憶太深,雖然洗掉了愛情,秦邱卻還記得江淮這個人。


    這是讓白謝格外無奈的,卻也是格外心疼的。


    秦邱沒了記憶,經過治療,總算是好了,但對黑道的人總是排斥。


    這也就是為什麽秦邱做生意從來不跟黑道的人打交道,更是因為如此,秦邱才遲遲不願意接受白謝。


    潛意識裏的感覺,他找不出原因。


    白謝回過神來,突然笑了,隻是多了許多諷刺的意味:“我們怎麽對你,不該是你自找的嗎?”


    江淮聽見他的話,便知道白謝肯定不知道嶽和宇當初做了什麽。


    江淮便轉頭望著嶽和宇,似笑非笑:“不知道嶽大哥還記得嗎?”


    那模樣讓嶽和宇格外的不舒服,惡寒道:“別叫我嶽大哥,我沒你這個弟弟。”


    江淮換了個話,道:“那不知道嶽先生是否還記得當初如何對我的呢?”


    白謝也抬眸看著嶽和宇,他一直都不知道那件事,一直是在刻意回避。


    嶽和宇看了看白謝,又看了看江淮,突然話頭一轉,笑道:“當初是你選擇的背叛,組織的規定你是知道的,當初我殺了你都是應該的,更何況隻是那麽對你?”


    江淮突然笑了起來,那股陰柔而狠的意味更濃密了:“殺了我?嗬嗬,嶽和宇,要是當年你真的殺了我,都比我接下來的日子過的好,至少在閻王爺那我能夠穩穩當當的離開,而現在,我自己都覺得惡心。”


    嶽和宇皺起眉來,似乎有些看不懂江淮,隻是他肯定是不會承認的:“你應該慶幸的是我們沒有忘記兄弟情。”


    江淮突然怒了,一拍桌子怒道:“兄弟情?那我真是應該感謝感謝,不如把你們收服歐洲的計劃賣給左懷恩怎麽樣?或者於此相關的所有人,這樣,他們聯合起來,我這算不算報答呢?”


    白謝知道這樣下去對他們不利,這個計劃有人知道沒關係,但誰知道誰不知道,他們都算的很清楚,唯一的意外就是左尚恩,畢竟當初左尚恩還算是一個隱身的人,並不管這些事情。


    白謝打斷道:“江淮,是你背叛秦邱的,現在又來要回秦邱,你可知道,這樣對秦邱的傷害有多大?”


    江淮癡癡的笑道:“是啊,傷害他,但傷害他也比見不到他的強。”


    嶽和宇很想罵一聲變態,這樣的行為不是變態是什麽?


    “你難道還想秦邱在出現一次那樣的病情?”


    “病情?他怎麽了?”江淮問道。


    白謝有些驚訝,他以為江淮還喜歡著秦邱,一定會了解那段事情,但江淮卻不知道?


    “你不是喜歡他嗎?怎麽不知道?”嶽和宇冷冷的笑道。


    江淮搖了搖頭,有些憤恨:“很難得,你們能把秦邱的消息保護的那麽好,說實話,我查不到。”


    這件事沒有什麽避諱的,江淮也沒有隱瞞。


    但嶽和宇卻和白謝一起懵逼了,秦邱生病的事情他們根本沒有隱瞞啊?


    怎麽會差不到?


    難道是消息錯誤?


    或者說是那個神秘組織的人?


    但這樣做是為了什麽呢?


    嶽和宇和白謝交換了一下眼神,都決定隱瞞這件事情,既然有人故意瞞著江淮,那這也不是什麽壞事。


    這說明有人不信任江淮,故意瞞著他的。


    畢竟,江淮現在看來,自己還不知道自己是這樣的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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