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希嶸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把那個蕭瑟的身子給抱在懷裏,“沒事的,都過去了,景致。”他滿眼都是心疼,哪個女人能受得了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可她卻隻是倔強的一個人承受,什麽也不說。


    如果不是他追過來看見這一幕,今晚她要怎麽離開宮家?


    這麽狼狽的樣子,孤身一人,多麽危險她知道嗎?那個自稱是她丈夫的男人,竟然這樣無情的對一個女人,即便不是他的妻子,對待一個陌生人,也不該做到這樣絕情的地步吧。


    在那男人疾言厲色的對自己宣誓主權,和江暖暖說起她身上吻痕的時候,他還以為,或許,他們夫妻間是有感情的。


    可現實告訴他,什麽都沒有。


    江希嶸捧著她的臉,將她摁在自己胸口,輕柔的撫著她的後背,“如果想哭,我的胸口一直可以給你靠,把臉埋進去,誰也看不見你哭的樣子。景致,不用怕,我還在你身邊。”


    黎景致被潑了一身水,渾身冰冷,手腳冰涼,男人緊緊抱著他,即便用那天生的灼熱的體溫也無法將她身上的寒意驅散。


    她發白的臉頰貼在他的胸口,感受到他的溫度,他心髒的跳動。


    抑製許久的情緒再也控製不住,黎景致終於在這個熟悉的懷抱裏哭了出來,眼淚不停的流淌,浸濕了他的襯衫。


    江希嶸一手抱著她,一手撫在她的後背輕輕拍打,他溫柔的像是在哄著小孩,“我會送你回去的,沒事了景致,你別怕。”


    她悶頭在他胸口哭著,像是受傷的小動物,一下又一下的抽噎著。


    她低聲的,一遍又一遍的呢喃著,“為什麽,為什麽……”


    明明她什麽也沒有做,為什麽結果總是要她一個人來承擔。


    三年前是這樣,三年後還是。


    江希嶸抱著他,她問一聲,他就應一聲,“沒關係的景致,真的沒關係的……”他會守著她的。


    ……


    陵懿把黎景致丟下,剛把車開出不遠又停在路邊抽煙。


    一連抽了三根。


    夜色中,那張俊朗到天怒人怨的臉被煙霧模糊著,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將煙蒂丟出窗外,方向盤打了個圈兒,又往回開了過去。


    說到底,還是放心不下那個沒良心的女人。她一身細皮嫩肉,站在路邊遲早被狼給叼走。


    可他沒想到,來叼人的狼來的那麽快。


    遠遠就看見那兩人緊緊的抱在一起,她滿是依戀的把頭埋在江希嶸的壞裏。


    暖黃的燈光下,兩人的身影被拉的很長,畫麵曖昧而唯美。


    陵懿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嗬,那女人,根本不需要自己。


    竟然是他自作多情了。


    就不該對這個女人心軟,既然能為了利益拋棄所愛爬上他的床、借此要挾結婚的女人,心思自然沒有那麽單純。回國才多久時間,竟然就找好後路跟前男友廝混在一起。


    隻差一點,他就被她這陣子表現出來的純真給迷惑了。


    陵懿那雙墨色的眸陰沉的可怕,黎景致,是你先招惹了我,現在想抽身跟舊情人舊愛複燃?沒那麽容易!


    想離婚,可以,就怕你付不起這個代價。


    黎景致,我等你主動來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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