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上山不便,沈家的馬隊在山腳下待命,這樣萬一有什麽變故,也有一個照應。★所以這三十來人都下了馬,正坐在馬旁邊,強走了一夜,大家也都疲憊了。


    這時,有一些眼尖的,看見遠處來了一隊人也騎著馬,於是眾人趕緊起身,問來人的身份,來人也不答話,隻是騎馬往前走著。


    眾人趕緊備好兵器上馬,這時來人也能看清楚了,是六男一女,都帶好了兵器。那女的一眼讓人注意的就是那粟紅色的頭,正是霹靂羅刹李左琴。原來她並沒有躲在廟中,而是偷偷下山,和那五人回合。


    這一眾人走到三百步的距離,為的那個少年一揮手,這一隊人開始一字排開,馬開始加緊以碎步快走,等到二百步的時候,那少年又一揮手,五個男子的兵器一齊平端,馬也奔跑衝來。這時沈家馬隊也張弓搭箭準備齊射。


    正這時,李左琴右手從背上取下一支長竹筒,有她手臂兩個粗,筒前麵有五支箭頭,每隻箭頭上還綁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她的左手則一隻握著一個冒著煙的火折子。她把火折子往筒上一湊,筒上立刻冒起火花,片刻後,五支箭一齊冒著火飛向前去,正插在沈家馬隊前麵的地上。而箭頭上的黑色小包,也一直冒著火花。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那五支劍一齊炸了開來,雖然炸的力道很小,沒有傷到人,但沈家的馬沒有訓練過,立刻被那火光和巨響驚到了,開始亂跳,上麵的人根本沒法使弓箭,即使有射出的,也毫無準頭。但是來襲的六匹馬,卻沒有一個驚的,繼續向前狂奔。


    轉眼這六人又衝的更近了,有兩個張弓搭箭,一個扔出投槍,還幹掉了兩個人。這時李左琴又從腰間抽出五個用繩子綁著的圓瓷罐,左手火折子往繩子上一靠,然後抓住繩子,把五隻瓷瓶跟風車一樣甩著,手一鬆,五隻瓷瓶飛向前方,在沈家馬隊裏炸開。


    這瓷瓶的殺傷力比起剛才的箭要大的多,一下子三個人被炸倒,而那些馬都徹底驚了,帶著主人四散奔逃,剩下沒來得及跑走的,騎著亂跳不止的馬,哪有什麽戰力,立刻被衝上的人全部挑飛。


    李左琴則剛來得及解下背上的牛皮包,抽出一根棍身有鵝蛋粗,釘滿手指粗銅釘的狼牙棒,這一隊馬就已經衝過去了,沒能打到人,她低聲罵了一句,準備去追那四散奔逃的人。那少年止住她道:“先別追了,接應沈小姐要緊。”


    過了一會兒,就聽山上傳來喧雜聲,接下來沈小姐等四人就從山上石階路跑了下來,沈小姐對著那少年道:“師兄,快些,追兵在後頭。”


    那少年對四人道:“都上馬,兩人騎一個。”說罷騎馬走到6越銘道:“你便是執劍天王6越銘麽?”


    6越銘一愣,道:“我得了這麽個外號麽?”


    那少年道:“別多說了,聽說就你不會騎馬,你就跟我騎一個吧。”說罷拉6越銘上馬,那馬事先已經備好了兩個馬蹬,6越銘踩住上馬,左手扭捏的抓住那少年的袖子穩住身體,坐在少年背後,怎麽想怎麽別扭。心道千萬別把這袖子扯斷了,不然豈不是應了漢哀帝的典故麽。


    那少年道:“手摟緊了,那把劍你套手上,到時千萬別掉了。”


    6越銘聽說過在馬上使兵刃,這手上吃勁更大,於是就把大劍末端那皮質的劍穗套手腕上,皮環一拉綁緊。


    那少年接著道:“沒報姓名,在下譚學禮,江湖送個外號馬上太歲,今天有幸,太歲會天王了。”


    6越銘道:“幸會,其實這天王我哪敢當。”


    眾人全部上馬,就是沈小姐要和李左琴換個位置,花的時間長些,待她倆上馬完畢,追兵也從石階上紛紛趕到,前麵的看到山下的人馬,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後麵的正好趕到,於是一群人一時擠在一起。譚學禮則又一揮手,馬隊再次排成一字橫隊,6越銘隻感覺前麵譚學禮身子一抖,馬如同觸電一般向前奔去,6越銘也才知道馬真正狂奔起來,居然會這麽顛。


    這十人六馬,就如同一道海浪一樣向追兵衝過去,要這時追兵帶著長槍,列好陣勢,長槍尾駐地前衝,這些人馬還真是以卵擊石。可壞就壞在那長槍在山頂上早已丟棄了,如今這些人,幾乎如同待宰的羊一般。


    和譚學禮對上的是一個牛一般身材的武林高手,但身手一點也不差,在譚學禮的槍正要頂到的時候,才猛地低身避開,手上樸刀則準備去砍馬腿,沒想到譚學禮反應也及時,槍頭猛地往下一沉,正挑在那武林高手心口,那大漢幾乎都要飛了起來,哪想他居然極其頑強,手一抱就抓住了槍身,加上他傷口周圍的肉也夾緊槍頭,這槍居然一時被製住。譚學禮知道這時候不能硬來,手一鬆棄了長槍,又在腰間抽出一把長劍。


    馬上作戰,往往彎刀受人歡迎。因為騎馬劈砍,手上收到的力道極大,彎刀既殺傷十足,砍劈著又不易傷手。但如果騎馬直刺的話,殺傷則遠非劈砍能比,所以譚學禮便喜歡著能刺的長劍,但是這一手,不是手腕有功力的人,還真不能輕易使得。那劍還學習了南方一種短刀的設計,帶有一個環狀護手,在馬上使用更加順手。


    譚學禮抽劍就朝第二個人刺過去,那人隻是一個雜兵,沒什麽好身手,直接被一劍貫腦,譚學禮又使勁一拉,劍硬是被橫著拉了出來,那人半邊腦袋都被扯得稀爛。


    劍剛抽出來,正好馬跑到第三個人身上,6越銘一看總算輪到自己了,單手把自己的大劍舉過腦後,使足全力一劍斬了過去,直取那人級。一劍斬上去,出的響聲比尋常斬人大了許多。他手腕頓時一股巨力傳來,手腕一陣劇疼,大劍脫了手,幸虧有皮帶拴著沒掉地上。本來馬上用直兵刃劈砍就受力很大,更何況他在馬上手不準,一下子把一部分肩膀也砍中了,當然,中招的那人,腦袋帶著半個肩膀也幾乎都被砍了下來。


    譚學禮對他叫道:“你不用那麽大力氣,手要學會有柔勁。”6越銘也道:“真是的,沒想到這居然這麽大勁。”說罷手腕一甩,把劍重新握回去,草草看一下周圍,現自己這一行人正往遠處跑,於是道:“咱們還是回頭再殺一遍吧。”


    譚學禮道:“殺什麽殺,人家騎馬的都回來了。”6越銘奇怪,他哪裏看到的?其實他說的真不假,剛才被驚走的沈家馬隊,現在已經控製住了驚馬,紛紛趕了回來。被他眼尖看到了。


    眾人就這樣兩人一馬的往前跑著,後麵的馬隊害怕李左琴的霹靂彈,都不敢跟的太緊。就這麽跑了一會兒,眾人跑到了一處峽穀的邊緣,那裏有一座長吊橋連著兩岸。而吊橋邊上站著五個人。其中四個身材相近,都是精壯漢子,而且手裏都是一手持方盾,一手持樸刀。另一個膀大腰圓,滿臉的短胡子,手裏提著一把九環大刀。6越銘看了一驚,心想難道這到底是敵是友。


    隻見沈小姐先勒馬停住,和下麵幾個人互相施禮,看來是自己人了。沈小姐先道:“師兄,韓大哥,史大哥,龐大哥,魏大哥,你們先把馬牽過吊橋,其他的在這裏守著。”被點中的那五個人正是那五匹馬的主人,他們聽令行事,譚學禮還特地叮囑沈小姐一下:“千萬小心點。”


    這時沈家的馬隊也追上來了,沈小姐招呼留下的這幾人來到山崖邊上,持盾的四人擋在前麵,而李左琴則把自己的馬交給一個要過吊橋的,自己則掏出拴著繩子的霹靂彈,在手上甩著,完全不躲進盾牌中,隻是在前麵閑庭信步,一臉挑釁的看著來人,還做了一個招手的姿勢。


    那沈家馬隊的頭領知道,這時候要衝的話,目標背後就是懸崖,自己肯定得掉下去,在馬上不停的射箭倒是個好辦法,可惜又怕李左琴又扔出那帶響的,再把馬驚得七葷八素。想來想去,命眾人都下馬,持著弓箭向幾人走來。


    沈小姐低聲對眾人道:“等我說衝的時候就衝上去,四虎兄弟在前,其他人都躲後麵,注意躲的位置,他們可能散開來射箭……好,衝。”


    於是眾人對著下馬的沈家馬隊就衝了上去,不用說也知道所謂的四虎就是那四個持盾牌的漢子,幾人看著來箭的方位,在四虎身後忽左忽右的閃,閃不過的一兩支箭則隻有硬撥開。所謂臨敵不過三,很快那馬隊的人就扔了弓,掏出單刀迎了上去。


    6越銘先是眼看到前麵的一個人被自己前麵的漢子用盾牌撞翻在地,然後旁邊就閃出了另一個敵人,他也不遲疑,一劍朝那人腦袋削了上去,那人用刀擋了一下,但還是沒擋好,腦袋上被磕了一下,鮮血直流。6越銘這下可高興了,看來沈小姐說的不錯,這些人並不是十分厲害。於是手中劍改成刺,一刺正紮在那人喉嚨上,那人隻有捂著脖子倒地。


    這時另一個敵人已經拿刀劈了過來,6越銘趕緊持劍架住,腦子裏本能的想出了他自創的劍法,左手迅抓住劍離尖端一尺處,由於戴了何鐵公那裏搶來的鐵手套,絲毫不用怕傷到自己。他腰一力,左手向右猛地使勁,一下子就壓住了敵人的刀,劍尖在左手的帶動下直接劃開了那人的咽喉。


    沒來得及欣賞那人倒下的樣子,第三把刀也砍了過來,這時他腦子中自創的招數已經一不可收拾的湧了出來,他雙手持劍擋住,然後左手迅的抓住來人的刀身一拉,對方空門大開,而右手則把劍柄朝上一拋,抓住劍身中段,劍尖衝下,向來人的腦袋狠狠鑿下去,一下子就把來人的腦袋貫了個透亮。


    他手裏拔這劍,心想不能隻顧殺的爽,還得顧忌一下身後,剛要轉身,就感覺後腦被砸了一下,他心裏大驚,但立刻感覺被砸的不重,砸他的東西也滾落到他腳邊,仔細一看,是一顆圓滾滾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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