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6越銘踹第三腳的時候,仁義莊的追兵才感到,看到這一幕,忙大聲製止住,然後上前去看,6越銘還對著那沙興道:“實在慚愧,隻能抓住一個。√”


    沙興笑道:“無妨,6兄弟好身手。”說罷和譚學禮上前查看,隻見賀婷玉已經是鼻青臉腫,臉上還有一隻鞋印,譚學禮忍不住道:“6兄弟,你這也太不憐香惜玉了。”


    6越銘道:“唉,沒辦法,這家夥實在是……很狡猾的。”他心想,說難對付會顯得自己沒本事。


    譚學禮仔細打量了一下賀婷玉,道:“這位,不就是那天來找你事的那個麽?號稱全江南第四刀的那位?”


    6越銘道:“沒錯,正是她,也不知道怎麽著,就幫青雲寨了。”不自覺的,就把“其實她武功稀鬆,完全是欺世盜名之徒。”這話給藏在肚子裏了。


    於是一行人騎著馬往仁義莊走去,賀婷玉則被放在馬上,跟著眾人走,那沙興拿著從賀婷玉身上搶來的短刀,細細打量著,道:“這把刀實在是挺有意思,這機關活兒弄的挺好。”


    6越銘其實剛才才想起來,這把刀其實出自五子門,他曾經見過很多五子門的女弟子所帶,但是心想這時候不能說出來。哪像就在這時,旁邊一人道:“我見過,這個刀是五子門的,專給他們的女人使。”那人長得五大三粗,但是卻穿著一身斯文書生,此人名羅順,外號開山員外,是與仁義莊早就交好的江湖人物之一。


    沙興一聽,打量了一下賀婷玉,笑道:“原來這婆娘是五子門的殺手,隻會把人騙上床,然後再捅刀子的家夥。哈,還說自己什麽粉麵無常,江南第四。”


    6越銘聽出他是在損自己,忙道:“我說呢,這家夥武功稀鬆平常,就是放暗器,使絆花樣百出,真能折騰人。”


    哪想賀婷玉突然接口道:“沒錯,我武功完全不值一提,隻是這位6大俠,我明明是個弱女子,但他聽說我那欺世盜名之詞,便老成練達,多謀善慮,絕不恃勇輕敵,謹慎到雙手軟,雙腳打顫。等知道我乃是一武功稀鬆的弱女子,頓時勇如下山猛虎,厲如鷹撮霆擊,盡顯一身武藝,區區兩個時辰,便擒住我這無能弱女。6大俠真是智勇雙全,氣壯山河。傲上而不辱下,欺強而不淩弱。真乃是當世少有的英雄豪傑……”


    她這話語調平緩,就如同斯文書生說經論道一般,但這樣尤其顯得辛辣,6越銘真恨不得再給她兩拳,但這樣就暴露了自己被揭短,乃至惱羞成怒的事實。於是隻有強忍住臉上的抽搐,裝作不屑道:“盡管說吧,現在你也隻能如此了。”


    賀婷玉道:“6大俠不必強作鎮定,您的英雄氣概已經寫在臉上了,這臉色都已經紅了,簡直如同關公再世,恩?臉又動了一下,這是裝不下去了。啊,那眼神也是……”


    沙興等人表麵上裝作沒聽見,但是一個個眼神裏也帶著看笑話的意思,6越銘則是又羞又怒,牙差點咬碎,肺也就快炸了。心想等會兒這家夥千萬要硬撐著別招供,到時我好主動請纓,把當年在城隍島學來的法子都讓她享用一遍。


    然而過了一會兒,賀婷玉轉而損仁義莊的人了。這下6越銘臉上才顯出輕鬆,那沙興大怒,下了馬,把那賀婷玉一手拉下馬,罵道:“你有本事再說一句?”


    賀婷玉也沒了當初的氣度,大叫道:“我偏要說,你能怎的?”


    沙興道:“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賀婷玉大罵道:“來吧,來殺啊,有本事就快來,老娘我皺一皺眉頭就算栽了。”


    沙興猛地把手中短刀亮出來,賀婷玉嚇得往後一縮,然後強作鎮定,帶著哭腔罵道:“來啊,有本事就捅,就照我脖子,你捅啊,喂,快點……嗚嗚”說到最後,忍不住低頭哭了起來。


    沙興大笑道:“行了,你看你那身子抖得,不用硬撐著了。”說罷一手抓住賀婷玉的頭,一手把刀放在她臉上,道:“我給你臉上再劃十幾道傷,看你怎麽去勾引人。”


    賀婷玉滿臉恐懼,淚汪汪的看著沙興,哭道:“別……你殺我啊……快點……”


    沙興欣賞著這張梨花帶雨的臉,突然看見賀婷玉嘴朝他臉上一噴,他眼睛頓時一陣劇痛,忍不住捂臉大叫,賀婷玉不知怎麽著,手裏的繩子也脫了,搶過那把短刀,一下子隔開自己腳上繩索,用刀逼住沙興,喝住眾人,然後挾持著沙興,走到沙興的馬前,然後對眾人喊道:“你們都後退五十步,快點。”


    眾人隻有照辦,賀婷玉把沙興往前一踹,飛身上馬,就往遠處狂奔,仁義莊的眾人忙追了上去,6越銘也不知道追還是不追,隻見譚學禮跟他示意不必管,於是也樂得看戲。隻聽遠處,賀婷玉還大喊道:“姓6的,你給我等著。”這話含糊不清,原來她中了6越銘一拳三腳,嘴裏破了,剛才含了一口藥水,進入傷口,裏麵已經腫了。


    6越銘也高聲回道:“恭候大駕。”


    五子門對付騎馬追兵的手段也是很多,賀婷玉一路上使盡手段,最終仁義莊的人沒有追上,賀婷玉經了這麽一頓折騰,回寨就染了風寒,一直臥床不起。而那萬花夫人逃跑後,正逢那些逃命的隨從現沒了夫人,又半路折回。一相遇就立刻回寨,也不管賀婷玉死活。大概是感到愧疚,對待賀婷玉也沒有以前那麽刻薄了。


    至於潘、楊二村,確實自6越銘走後,矛盾日益加深,兩方先是打嘴仗,打到最後,確實潘家村已經展到說潘美才是忠良,而反把楊業貶為了奸臣,甚至因為此,把村頭楊樹全部砍去,楊將軍廟也被拆掉,和6越銘所言完全契合。而楊家村,也是更加的把楊業敬的如同神一般,不許人說他絲毫的不是。最終矛盾觸,兩村爆了大規模的鬥毆,而雖然人數占了上風的楊家村這次居然吃了大虧。


    青雲寨也不能坐視不理,寨主鍾離英先是罷了負責協調村民事物的守業堂堂主蘇不恭的職,將其逐出山寨,然後任了招財堂的步騎軍長楊繼昌做為新任守業堂堂主,然後隨他一起,帶了匪兵平亂。很快潘家村的人便被打回了原村,正依托地形據守。


    那楊繼昌騎馬走到村口,見村子防守甚嚴,於是問旁邊一個人:“你去看看,施老道他們怎麽還不來?”


    旁邊那手下領命前去,這時旁邊有人道:“堂主,真的要用炮轟麽?”原來剛才那楊繼昌說的施老道,正是在後麵負責運來一門炮的,那是當年擊退官兵圍剿時,搶來的一門鐵炮。


    楊繼昌咬牙道:“他們給臉不要臉,就別怪我不客氣,當我是那姓蘇的麽?”


    這時,突然他後麵響起一個聲音:“開兩下,嚇唬嚇唬就可以了。”他忙回頭一看,正是寨主鍾離英。他忙抱拳施禮道:“寨主,這些人不把他們打服了怎麽行?”


    就在這時,隻見後麵幾個人騎著馬,狼狽不堪的跑了過來,其中一個大喊道:“不好了,我們著了道兒了,半路來了一夥兒人,殺了我們很多弟兄,還把那門炮給毀了。我們好不容易把施道長給救了下來。”果然,他騎的馬上還馱著一個老道,滿頭是血,正昏迷著。


    楊繼昌怒道:“寨主,我去收拾他們。”


    鍾離英擺擺手,道:“他們等會兒會自己來的。”


    果然,沒過一會兒,就聽見眾多的馬蹄聲傳來,總共三大路人馬,從三個方向,開始向青雲寨的眾人逼近,這三路加一起總共有七八百人,主要分別由仁義莊的沙莊主,安樂莊的吳莊主以及沈小姐三人帶領,每隊還有許多打扮各異的江湖人物。這三路人馬很快就包圍住了青雲還在的人。


    那青雲寨的眾人也嚴陣以待,雖然總體上來說,青雲寨一方人數更多,但是有許多是楊家村來助陣的村民,青雲寨的人則要少的較多。


    那兩莊十三門的人走到近前,那鐵掌羅漢釋相先走上前,雙手合十,朗聲道:“阿彌陀佛,眾位青雲寨的施主,要動用這種大火器來對付鄉民,實在是天大的罪過啊。”


    那楊繼昌罵道:“他娘的什麽時候輪到你說話了?少來這一套,要動手是吧,奉陪。”


    那吳莊主上前一步,施禮道:“寨主,我等今日來不為別的,隻是看寨主即將血洗潘家村,我等俠義為本,實在不能坐視不理。”


    鍾離英冷笑一聲,道:“吳莊主,你們不用扯那麽多,直接說吧,你想要我們怎麽做?”


    吳莊主道:“我等希望寨主從此不再插手潘、楊兩村爭端,尤其不幫助楊家村欺壓潘家村。兩村以河為界,永不互犯。”


    這時那些潘家村的男丁看到救兵已到,也從村裏走了出來,在旁邊跟著起哄。


    鍾離英用手環指眾人,笑道:“好,那我也說說我想要的,我……想要你們都滾遠點,滾出這兩個村子。至於你傷我的那些人,傷了幾個,你們就留下幾個,其他人……都永遠的給我滾。”


    鍾離英說罷縱馬上前幾步,朗聲道:“規矩你懂,來熱鬧的,還是來清靜的?”所謂前者,就是雙方一群人互相廝殺,而後者,則是雙方選出人來單獨決戰。


    吳莊主看了看,他本來想著,那青雲寨就是想對付一個村子,所以不會動大隊人馬,自己帶這麽多人來,肯定能占大便宜,就算不能擒住鍾離英,也可以逼他簽個城下之盟,挫挫他的銳氣。就算鍾離英用響箭搬兵之類,也是遠水難救近火。然而今日才現,那青雲寨居然帶了如此多的人,以至於自己跟青雲寨硬打,誰輸誰贏還說不好。但也隻有硬著頭皮上去談,如今那青雲寨居然主動提出可以單獨決戰,看來對方也不希望硬拚。也正和了自己的心願,於是他朗聲道:“我們都是當家的,一群人跟著咱們吃飯,能不讓大家辛苦,就盡量不讓,清靜的吧。”


    鍾離英道:“好,三二?五三?還是七四?”這問的是幾陣賭輸贏。


    吳莊主心想,三局兩勝太危險,然而太長了終究夜長夢多,於是便道:“五三吧。”


    鍾離英道:“很好。”說罷手一揮,有兩個嘍囉騎馬轉圈跑,畫了一個大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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