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樓是四川的一個有名的酒樓,此時6越銘與賀婷玉還有馬和三人,正在樓上一個包房裏吃飯,當然吃飯是小,主要是身處高樓,可以看清楚對麵的情景,對麵正是四川都指揮周助,這些人剛開始先是在藍玉府外監視,直到看到周助的小兒子來藍玉府裏,馬和頓時決定帶他們轉移到這裏。


    事實上主要是馬和在監視,6越銘與賀婷玉則完全是在一旁閑坐著,兩人知道,在馬和麵前,親熱打鬧實在是不合適,於是二人隻有在那裏,用手語偷偷交流。


    這時馬和看著窗外,道:“來人了,是藍玉。”


    6越銘忙正色道:“看來他們是想在裏麵吃飯的時候密謀啊。”說罷馬和繼續觀察著外麵,6越銘則繼續與賀婷玉劃拳玩。結果劃著劃著,二人又用手語吵起來了,賀婷玉直接用手掐了6越銘一下,6越銘也還了一下,於是兩人你來我往的,身子絲毫不動,兩隻手互相較勁。


    馬和看了看,又道:“徐司馬,他也來了?”


    6越銘忙正色道:“他是……”


    馬和道:“當今聖上義子。”


    6越銘道:“他也有份兒啊。”而手上則繼續跟賀婷玉較勁兒,賀婷玉指了指他,用手做剪刀,在腿之間剪了兩下,6越銘則指指賀婷玉,伸拳頭比劃了一下。


    馬和繼續道:“真是沒想到,他居然也能走到這一步。”


    而在周助的府裏,又是擺了一桌宴席,等酒過三巡,藍玉提起酒杯,道:“好了,難得我們幾個今天能在這裏喝得高興,我藍某人,是真想以後也能有機會,咱們再喝一杯,但是恐怕沒機會了,我這次回去,不知道能不能回來了,今天這酒,就同各位道別了。”


    剩下二人忙道:“將軍,我們這一通宴席,你可不要說喪氣的話。”


    藍玉苦笑道:“我藍某人帶兵打仗的,從來都是吐一口吐沫一個釘兒,啥時候說過沒影兒的話?隻是啊,胡惟庸的事兒,你們都知道了,牽涉了多少?我的親家,靖寧侯,侯啊,人家都做到侯的位子上了,結果呢?廢了。”他做了一個砍頭的手勢,然後又笑道:“在戰場上,對著的那千軍萬馬,咱也沒怕過,但是現在,咱怕啊,我不怕死元人手裏,那叫死得其所。我怕的什麽呢?我掏心窩子效忠的……”說著他雙手做了個作揖的手勢。“上位,他疑我了,這是我最怕的,搞不好,連我一塊兒廢了。你說,我掏心窩子忠於他,換來這個結果,我怨是不怨?”說著低下頭,似乎有眼淚留下來。


    兩人忙勸藍玉,道:“大人不要傷心,不獨大人如此,如今上位的法度實在是太厲害了,我們也是每日活的心驚膽戰。”


    藍玉拿起酒壺,把每人的杯子都倒上了酒,然後道:“我不瞞你們兩個官人說,我這次回去,我看看動靜的,要是真的就按照我說的那樣……”他猛灌下一口酒,道:“我姓藍的,好歹下手做一場。”


    那兩人也道:“大人若是謀成了事,小人定當全力接應。”


    藍玉大笑道:“痛快,來為了我們的大事,幹一杯。”


    6越銘等人在上麵看著,隻聽見身背後的門推了開來,他與賀婷玉忙回過頭,隻見一個腰間別著一把倭刀的人走了上來,這二人頓時認出了眼前這人,正是大友義宗,也不知他是如何把這把倭刀明目張膽的帶到這裏來的。


    三人轉過身,看著大友義宗,6越銘心想,這大友義宗的厲害,他是見識過,但他知道,自己這三人聯手,對付這個大友義宗,倒也不用害怕,更厲害的須延他們都對付了。自己怕的就是在這裏打起來,鬧出大動靜,萬一驚動了官府,然後免不得就得驚動藍玉,之後藍玉終究是否會事敗,不清楚,然而這三人就得先報銷在這裏了。


    6越銘與大友義宗對視了一眼,開口道:“大友先生,記得你是幫著藍玉的,但是如果你實現查到了我們的,那麽定然會叫藍玉帶人來,不至於你單槍匹馬,所以你還是來跟我談什麽的吧。”


    大友義宗笑道:“不錯,隻是與你們三位喝一杯酒。”


    這大友義宗一來,整個氣氛頓時僵住了,馬和知道大友義宗早就明白他們要幹什麽,於是也根本沒有避諱,而是繼續在那裏觀察。


    6越銘看著大友義宗,大友義宗也看著6越銘,大友義宗先開了口:“6兄,喝酒不談心,實在是不合適。”


    6越銘道:“不錯,你也說了,談心,你說談什麽吧,我根本不知道你這一路過來,到底要幹什麽,我怎麽談?你幫著藍玉謀反,是想著藍玉要是真的做成了,他能奉你做國師?把你們的那個天照大神奉為國教?你也未免太天真了吧。”


    大友義宗笑道:“6先生,你眼中隻有武力與權力,實在是狹隘了。”


    6越銘道:“我知道,你們不過是身處蠻夷之地,祖宗跟唐朝學了點兒東西,就當寶供到現在,然後在這裏認正統了。然而你這些日子你也看出來了,肯對你言聽計從的,都是些什麽貨色?反賊我見得多了,就沒見過他們那麽差的。”說到這裏,他能感覺到賀婷玉白了他一眼,也是,賀婷玉也曾經被騙過,這一下子把她也罵了。


    而賀婷玉也開口道:“師父,對不住了,自古忠孝難兩全,你傳我刀法不假,但你的道,我是定然會反對的。”當然她也清楚,此時自廢武功或者自裁,才是真正兩全之策,而且可以真正顯得自己忠孝。不過她也裝作不知道這個。


    也就是在這時候,6越銘突然感覺到一陣心悸,外麵還傳來一個聲音道:“師父,弟子來了。”說著門被一下子推了開來。


    6越銘根本不需要聽聲音,也根本不用看這人,就能知道來人是誰了。他昔日的大師兄楊得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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