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用力,或推,或拉。


    突然牆邊一陣晃動,出現一處入口。


    馮道渠大喜,拿出火折子便走了進去,而書房內的綠光也漸漸開始暗淡。


    很快就遇到一間石室,馮道渠如法炮製,灑出粉末。


    不一會便找到石室開關所在,打開石門。


    “終於找到了!”馮道渠難掩激動。這是吳家能在風安城立足的根本依仗。


    將桌子上的燈點燃,馮道渠這才發現石室並不是很大。


    一麵是書架,另一麵是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還有幾個箱子擺放在石墩上。


    隻見他快速走到書架上,不停翻看,直到打開一個木盒。


    “找到了,吳家心法,《靜心咒》!”


    馮道渠小心的將一本與其說是書,不如說是小冊子的東西拿出來。


    小冊子製作精美,封麵書有三個字“靜心咒”!


    他抑製住激動之情,並沒有將《靜心咒》收入懷中,而是從包裹中拿出紙筆,直接抄寫起來。


    好在《靜心咒》的文字並不多,約莫三百。


    很快便抄寫完畢,馮道渠將《靜心咒》原樣放回,又複原書架,不再有被動過的痕跡。


    接著目光才看向那些瓶瓶罐罐。


    這裏很多東西,包括丹藥都是他從元和城替吳家買的,再熟悉不過。


    所以馮道渠隻是粗略查看。就直接將其中幾樣瓷瓶全部拿完,放入包裹中。


    這包裹是他在元和城珍寶樓所買,能夠阻水。很適合出行使用。


    不過很快就想到了什麽,又放回去一小半。


    接著來到幾個大小不一的箱子前,再次用鐵針一一打開。


    “哼!吳清越狗賊,平日裏摳摳搜搜,現在不還是便宜了我!”馮道渠心中嗤笑。


    原來裏麵裝的是銀子與銀票!


    “可惜銀子拿不了!”馮道渠心中歎息,也不去數,直接拿出大半千兩銀票與百兩銀票塞進包裹內。


    瓶瓶罐罐複位,箱子上鎖,離開石室,回到書房,關上入口。


    馮道渠一氣嗬成,毫不拖遝,然後牽著兩匹烈風馬從小門離開吳府!


    臨走時,小聲喝罵:“哼!兩個白癡,若不是看上了你家心法,老子會給你們當牛做馬?呸!什麽玩意!”


    “踏踏...踏踏...”,風安城西門,七八個守衛看到有人騎馬趕來。


    一位首領模樣的人大聲喊道:“來人止步,擅闖者,殺無赦!”


    此人正是從吳府離開的馮道渠。


    穩住馬匹,馮道渠緩慢前行:“門外情況如何?”


    首領這才看清楚是誰,忙回道:“大管家!門外未有人攻打,也未觀察到有人靠近。不知管家大人...”。


    “哼!不該問的不要問!開門,奉家主之命出城去查看護衛隊駐地的情況”,馮道渠掏出令牌丟給首領。


    他可以直接殺了這些人,可一個人開城門終究會費點時間,能讓守衛打開是最好的。


    “這...”,首領有些遲疑。大管家帶著兩匹馬,腰間有包袱,此時又是亂戰四起。


    “唰!”馮道渠將刀拔出一小截。


    首領心中一凜,將令牌丟還給馮道渠。他不敢親自送過去,連忙抱拳道:“既然是家主的吩咐,大管家稍等。”


    “開城門!”


    “是”,其餘幾人瞅見馮道渠拔刀,亦是有些害怕,既然首領給了吩咐,自是沒有不從的道理。


    看著一路朝西的馮道渠,首領心中一陣難過。


    護衛隊在西南,他需得好好想想怎麽向家主稟告,躲過這一劫。


    而正在與李默風廝殺的吳清越,卻並不知道他所信任的馮道渠,竟然進到自己的密室,還盜走了大把銀票與丹藥,更不知道自家祖傳的心法被謄抄了一份。


    兩人已經打上房頂。


    短暫錯開後,吳清越怒道:“老不死的,我看你能撐到幾時!待殺了你,我一定把李子安抓住剝皮抽筋!”


    李默風擋開劈過來的方天畫戟,譏笑一聲:“嗬,咱倆沒差幾年,我是老不死的,你是什麽?”


    “哈哈,我?我當然是比你活的長,你是不是老不死的,自己心裏應該比誰都清楚!”吳清越想盡快擊殺李默風,於是邊打,邊讓其分心。


    “你什麽意思!”


    兩人你來我往的廝殺之中,手上不停,嘴角也是不停。


    “什麽意思,你說是什麽意思!怎麽樣?我父親送給你的火雲豹,這份大禮可還滿意?哈哈哈!”


    李默風暴怒:“是你!不,是吳繼業?那次是吳繼業動的手腳?我要殺了你!”


    他的一生被那次受傷改變,原本的天之驕子,直接墜落在地,摔的遍體鱗傷。


    因為受傷,隻得忍氣吞聲,不敢再對吳家齜牙!


    因為受傷,他不得不經常閉關,跟個活死人一般!


    “來的好!”吳清越大喜。


    與此同時,賀廣樓與餘公紹一起攻擊段有川。


    餘公紹使刀砍向段有川脖子,段有川後退躲過。


    此時賀廣樓的八棱錘已經揮到其後退之地。段有川扭轉身形,可八棱錘突然由下盤橫掃,變為上揮。


    段有川不得已用斧頭抵擋,直接被掄飛!


    “殺千刀的馮道渠,為何還不來?”段有川在心中怒罵。


    賀廣樓也是固基境三階,實力本就不比他弱,又加上一個固基境二階的餘公紹在旁襲擾。


    一開始尚好,還能周旋一二,可眼下已過去許久,消耗甚多,應付起來就有些力不從心。


    落地後立馬持斧防守,段有川氣喘籲籲的看著對手再一次攻過來。


    另一邊,丘佑可謂生猛異常,壓著柴東與池小竹打。好幾次二人都是險象環生。


    而在最後一處,吳招與李子安亦是大戰上百回合。


    吳招揮劍刺向李子安,被其以折扇抵在身前。


    衝擊之下,李子安被逼的連續後退。


    吳招抬起一腳將其踹飛,隨後左腳落地後,再一使力,直接追著奔向李子安落地之處。


    “哈哈,資質好又有什麽用,隻要境界追的上,你能奈我何?”


    “機會來了!”半空中李子安快要落地,卻是詭異一笑。


    折扇突發暗器,吳招衝鋒中揮劍抵擋。


    而李子安落地後直接固基境八階修為展現,瞬間移至吳招身前。


    “砰!”


    吳招大驚,可已是來不及,胸前中了一掌。


    同時李子安一挑折扇,擊中吳招手腕。


    吳招口吐鮮血,利劍脫手,倒飛出去。


    李子安抓住劍柄,直接甩向半空中的吳招。


    “招兒!”吳清越大喊,想趕過來。


    雖然李默風此時身上已有多處傷口,但依舊拚命纏住吳清越,不使其前去救援。


    吳招也發現了自身處境的危險,落地途中強行扭轉身軀,躲避飛過來的利劍。


    然後雙手交叉護住胸前,見李子安快到時突然收回左拳,頓時心生不妙之感。


    然後鬆開雙臂,打出一拳,想要以傷換傷,但被李子安躲過。


    “呲...!”血跡飄落。


    吳招抱著左臂,強忍疼痛。不遠處就是被李子安用折扇斬斷的半截手臂。


    “你...突破到了固基境八層?不可能!”吳招輕聲喝問,不敢大聲。


    李子安並不回話,隻是停下片刻,再度攻擊。


    吳招勉力防守。他知道自己危險了,隻想多拖延一刻。


    “砰”的一聲,吳招身子再次飛了出去。在地上連續翻滾幾圈,口中咳血。


    用還算完好的右手臂撐著,艱難的坐了起來。


    他已經無法站起,雙腿也被李子安打斷,腳筋也被挑斷。


    這邊的戰鬥自然也引起了其他兩處的注意。


    段有川在發覺吳招被擊敗後,心中大駭,露出破綻,被賀廣樓一錘子砸在地上,已是一命嗚呼。


    “賀廣樓、餘公紹去支援小竹與柴統領!”李子安命令道。


    老頭子被盛怒之下的吳清越打的連連後退,凶險萬分,他需得先去支援。


    賀廣樓與餘公紹領命,迅速跟柴東二人會合。


    四人雖然沒有配合過,但都是修行者,眼光以及抓時機的本事都不會太差。


    僅僅是兩三個回合之後,幾人之間已經可以做出一些不錯的配合。


    池小竹持劍先攻,被丘佑擋開。


    餘公紹提刀劈下盤,丘佑躍起躲避。


    柴東同時躍起揮拳,丘佑空中扭轉身體,再次躲避。


    這時賀廣樓的八棱錘砸過來,丘佑將兵器架在身前。


    但因為是在空中且又多次扭轉身體,以致抵擋的力道稍顯不足。


    “嘩啦...”,丘佑被砸進路邊酒樓內,好在並沒怎麽受傷。


    丘佑迅速起身,然後朝裏間跑去。


    池小竹四人不敢太過分散,在追了一小會後,才將丘佑攔住。


    “嗬嗬,丘統領真是深藏不露啊!”池小竹先開口。


    丘佑不回話,隻是謹慎的戒備。


    柴東與賀廣樓對視一眼,不明白池小竹這話的意思。


    而餘公紹則若有所思。


    “丘統領剛才還在力壓我二人,怎地這次就被我們四個砸了進來?”


    池小竹在走廊內尋到一根柱子,隨意的靠著。


    她現在都有點懷疑,一開始戰鬥時,丘統領是不是放水了。


    看似她跟柴東壓力很大,很是凶險,但卻沒受致命傷,到現在還能打來打去。


    餘公紹終於反應過來。


    雖然有他跟賀廣樓加入進來,自己這邊看似人更多,可他倆的境界畢竟太低,對於丘佑來說並無太大區別。


    於是微笑道:“丘統領,咱們要不要等少爺那裏分出勝負之後再打?”


    丘佑依舊不言語。他不可能回話,不然容易留下把柄。


    柴東與賀廣樓此時也明白過來,於是隻做戒備,不再主動攻擊。


    不過他們四人可以不出手,但丘佑不能不動。


    他實力要比四人強,不出手的話,如果吳清越獲勝,他說不過去。


    於是便對著柴東攻過去。


    柴東嚇了一跳,慌忙抵擋,但卻發現丘佑的力道比之前小上不少。


    風安城裏兩家打的激烈,可宗單在埋伏點卻覺得有些無趣。


    他本來能早些到的,可惜帶著些馬匹,就稍稍慢了點。


    “噠...噠...噠”,聲音傳來,宗單頓時聚斂心神。


    “砰...砰...砰...”,不斷有石頭被宗單推下。


    去路被堵,馮道渠扯住韁繩,喝問道:“哪位道友在前,可否出來一敘?”


    李家修行者,李子安與李默風必然在風安城。隻要前麵之人不是池小竹,他認為都能談上一談。


    “你又是哪個?”


    距離有些遠,縱使天懸明月,亦是看的不大清楚。宗單又不敢下來,因此壓著嗓子出口詢問


    馮道渠內心暗喜,不是池小竹就好,“在下馮道渠,道友何不出來一見?”


    原來是他!


    宗單心中嘀咕,少爺說馮道渠腐朽枯老,但聽聲音似乎並不是很蒼老。


    悄悄下山,看清麵容,果然是馮道渠。


    “看來是想逃,如此必然不願跟我戀戰。這樣的話,可以試著阻攔一二。”


    心中計定,宗單也就不再多想,連續丟出幾個早已準備好的小石塊。


    馮道渠本來還在等待對方回話,突然間聽到破空聲,連忙抽刀抵擋。


    “啾啾”,兩匹馬全部倒地嘶鳴。


    馮道渠被迫下馬,一看是馬腿被石子擊中,正汩汩的冒著血。


    強忍著怒氣,馮道渠不願在這裏被糾纏住。


    但宗單卻直接拔刀衝了過來。


    兩刀相對,各自後退。


    “宗單?”馮道渠這才看清來人,隻覺眼前之人有些麵善,不確定的問道。


    同時心中驚訝,此人怎地成了修行者。


    宗單也有些詫異,不知道馮道渠為何認得自己。


    不過他依舊不回複,再次出手,一揮刀便是全力!


    馮道渠提刀硬碰硬,虎口卻被震的發麻。


    這人好剛猛的力道!


    實力並不弱於他!


    不能硬抗,但也不能讓宗單一直攻擊。


    然後馮道渠主動出擊,一記斜砍,被宗單躲開,接著手腕一轉,刀鋒變換方向,斜向上揮出。


    宗單再次後退,順勢劈下一刀。


    這次輪到馮道渠退開,但宗單利用馮道渠兩次揮砍留下的正麵空檔,直接跨步上前,龍雀玄鐵刀直刺而出!


    馮道渠右手一回拉,將刀別開,兩人對拳後拉開距離。


    “宗道友,咱們之間並無仇怨,你又何必這般苦苦相逼。


    不若放我過去,他們不知道我來這,也不會為難你。


    如果宗道友能放行,在下願意奉上謝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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