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我於妖獸探查有些心得,不會遇著什麽危險。


    師兄隻管去,遇到賊子,下手萬勿輕了,好給師弟出口惡氣!”宗單順勢說道。


    “我與宗師兄同回,定然無恙”,莊休亦能看得出包貫二人的心思。


    顧赫大喜:“兩位師弟一路小心,天河門欺我太甚,不能便宜了他們!”


    包貫也與兩人道別,隨後跟顧赫一起去追殺天河門之人。


    待幾人走遠,莊休搖頭:“為了那點功勞,這般辛苦!”


    二人邊走邊聊,有了九狸,宗單就清閑許多,不必時時心緒繃緊,“師弟不也是來駐守礦山了嗎?”


    莊休苦笑:“師門任務,早做早安心,沒得辦法。”


    一路上,宗單發覺‘安全’時,便由莊休背著他奔行。


    十日後,兩人一貓返回宗門,其他人也是陸陸續續歸來。


    宗單愈發覺得身體不舒服,不敢耽擱,洗漱之後立即來到醫藥堂求見他名義上的師父。這是他第二次見到周英年。


    “你確實是經脈受損,體內氣血淤積,靈力不暢。不過無需擔憂,待我給你施針診治,再將養些日子,便可好轉!”


    “多謝師父”,宗單起身拜謝。


    周英年拜拜手:“都是修行者,這些虛禮今後就免了。淤積的血液需得放出,待會要在你身上劃出幾道傷口。


    有些疼痛,暫且忍著。”


    “是,師父!”


    而後宗單依令褪下上衣,周英年施針。


    半盞茶過後,宗單發覺自身體內氣血湧動。


    “我要用刀了,你記得運轉心法!”


    一刀下去,宗單並不感到疼痛,可接下來卻異常難忍。


    疼痛並非來自傷口,而是源於體內幾處穴位。


    一炷香過後,宗單麵色蒼白,神思漸漸迷糊,血跡布滿全身。


    “好了!”


    宗單氣息一鬆,當即歪倒在地。


    一旁的莊休看的眼皮直跳,心中感慨,“宗師兄也是我輩中人,是個能吃苦的。”


    “帶他回去吧”,周英年將銀針拔出,吩咐著莊休。


    “是,師娘!”


    帶上宗單的衣衫,莊休將其扛起,直接離開。


    看著手中的銀針,周英年眉頭微蹙,而後蹲下,單指撚起地上的血跡,輕輕一嗅,暗道:“沒有氣味,當真怪異!”


    心生好奇,隨即取出小瓷瓶,收集一些,快步走出,順便吩咐弟子進來收拾妥當。


    莊休來到宗單住處,發現九狸已在房頂處看著。


    見到他後,幾步跳躍便來到身邊,“喵...喵...”。


    “無事無事,在治傷哩,一兩日就能醒來!”


    最終將宗單放在床上,喂下丹藥,蓋上被褥,也不管他無法聽見,拱手道:“我過幾日再來慶祝宗師兄痊愈”


    當晚,周英年、梅落安、陸蒼裏、寧元夜以及坐著輪椅的華海平聚在一起,梅見雪自然在一旁待著湊熱鬧。


    “這次是我思慮不周,未能在見到你的求援信之後,立即遣人搭救”,對於華海平這個弟子,周英年已經開始將其作為‘平輩’來看待。


    華海平拱手行禮:“師父言重了,是弟子信中沒有言明。”


    話茬就此揭過,梅落安冷哼:“這些散修當真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原本想著能出點力,如今看來不如都打殺了,好過日後再生禍端!”


    “師叔說的是,知人知麵不知心,散修不可信!”陸蒼裏頗為認同。不過要說都宰了也不是一個妥當的法子。


    周英年自然曉得丈夫說的是氣話,“哪能一出事就打打殺殺?屋舍搭建、一應兌換,這些難不成都要打了水漂?還是多想想到底該如何辦!”


    幾人如當下這般商議已有多次,是以華海平也不拘束,開口道:“散修心思頗雜,又是新附。依弟子看,不能用於駐守,需得四處出擊。


    對於他們來說,進攻尚可覺得有利可圖,多半會出力!”


    梅落安目光閃動,“如此也好,一來能給天河門添些麻煩,二來一旦身死,其功勳無人兌換,也就與作廢無異。”


    “那萬一他們臨陣投敵的話,豈不是又要吃大虧?”陸蒼裏有些擔憂。


    “隻要咱們提前偵查細致,不中天河門的埋伏,多帶些人手,少說也是勢均力敵。激戰正酣之時,投降與受死並無區別。”


    陸蒼裏思慮片刻後點點頭。正廝殺時,突然喊著投降,對方多半不會相信。比不得一刀砍了,拿些功勳更能讓人心安。


    於是嘿嘿一笑:“本就是招來使喚的,打打殺殺之事合該讓他們頂上!”


    梅落安微微頷首:“師侄說的有理,不過也得派些弟子過去,免得被他們看出來不妥。”


    “師叔放心,咱們也並非每一次都能打起來。斷不會一年半載就傷亡過重,引人懷疑。”


    隨後幾人又來來回回商議了半個時辰,方才滿意。


    第二日,陸蒼裏與張廣傑便帶著三名內門弟子以及三十多名外門弟子出發,去尋天河門的晦氣!


    待宗單醒來,發覺自己正血跡斑斑的躺在床上,仔細回想,不禁苦笑,“修行者也是難耐疼痛的。”


    趕緊運轉心法,一切恢複如常,就是身體稍顯虛弱,暗自尋思:“以後對敵,倘若也能趁機偷襲其緊要經脈,說不得能有奇效。


    回頭需得跟九狸說說,莫要隻盯著小腿與小臂撕扯。”


    洗漱過後,莊休剛好過來探望。


    “陸師兄與張師兄出去了?”宗單疑惑。


    “一天前就出發了,往西去了,說是要報仇。這宗門有仇必報的性子,還當真讓人心尖兒上暖暖的。”


    看著宗師兄歡喜的神色,莊休以為他是與自己一般的想法,繼續道:“此次駐守黑晶砂礦的宗門功勳已經分算完畢。


    師兄若是有想要兌換的,可帶上令牌去賞善堂。”


    曉得宗單心中惦記著功勳,莊休並未久留,隻說過兩日再來請他吃酒。


    宗門的功勳也是可以兌換酒肉的。聽說酒乃是靈果釀製,異常美味,不過宗單不曾享用過。


    之前有不少外門弟子過來邀他吃酒,但想著一旦去了,日後需得回請。可那時他‘囊中羞澀’,發愁丹藥之事,遂婉拒了這些‘人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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