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內一處半人高的似是精鐵所製的圓盤前停下,費其潔指著圓盤道:“這便是城池的陣法中樞。”


    鐵盤約莫一尺方圓,分為五個區域,各有凹槽,其下由一石柱撐著。而此時其中一個區域正泛著藍色波紋。


    “這是探測法陣。隻要是修行者,亦或者妖獸,一旦進入敦北城,都會被探查出修為境界。


    不過敦北城的法陣算不得多好,隻能夠得著神起境修行者。成丹境修行者就無法感應出。


    此外有些高明的隱蔽法寶也能起到遮蔽身形或者氣息的用處,進而使得法陣探查不出。”


    費其潔一一解釋,並未藏私。


    宗單也聽的認真。


    “最後這一處是敦北城的防守法陣,需得修行者親自注入靈力來運轉,能抵禦比其高一境界修行者的攻擊。”


    宗單尋思,自己是固基境,也就意味著可以擋住源動境。


    不過隨即有些疑惑:“師侄靈力有限,這法陣看著消耗頗大,隻怕沒多久便無以為繼。”


    費其潔扭頭看向宗單:“哈哈,莫說是你,就是我親自上陣,靈力也不夠一直抵擋神起境修行者。但咱們不是有靈石嗎?”


    接著其便將令牌對準石柱中間。與進門前相似,藍色波紋亮起又隱去,接著石柱向兩邊打開。


    裏麵竟然有近九十塊靈石,而其中一塊的靈氣正在變少。


    “到時一手拿著靈石,一手注入靈力,便可維持下去。”


    “師叔,如此說來,隻需一個神起境的長老在此,敦北城豈不是就無憂了?”


    費其潔搖搖頭:“神起境長老才幾個?綿山宗可是有近千的城池,都耗在那幾十個城池裏,其他城池怎麽辦?山門還要不要了?”


    “是師侄想的淺薄了。”


    “無妨,誰都有思慮不周的時候”,妻子那邊應該還未將收拾好的東西搬運完,費其潔也就多說幾句:“陣法也並非不可破。”


    “還望師叔賜教!”


    “主要也就那幾個法子。


    一是來個大修士,強行破陣。就如我守城時隻能擋住神起境,但擋不住成丹境。


    二是不計消耗,就這般硬打。不過此法子太笨,倘若城中有傳送陣,還能從城外運進靈石與人。


    多數都不用這個法子,頂多攻打個幾天。


    三是尋陣法好手,從陣外破陣。


    四是提前在城內安排好內應,到時去壞了陣法節點,以使其不能運轉或者運轉不暢。”


    “這陣法一道看來用處頗大,可惜自己沒那精力去修習”,宗單在心中暗自嘀咕。


    半個時辰後,門外傳來聲音:“夫君,已經準備好,可以出發前去年元城了。”


    費其潔這才與宗單一同出門,而後將令牌交予他,“師侄且先受累擔著,靜待新城主。”


    “是,師叔,宗單曉得。”


    片刻後,費其潔乘妖禽離去。物資則由妻弟帶著離開,這些年他在敦北城也弄了些家底。


    “夫君,給他留了多少靈石?”妖禽背上,安勇姝問道。


    “八十多,反正餘下的靈石還需交還給宗門,又到不了咱們的手上。既然如此,不如多給些。”


    “會不會多了些?”


    宗門每半年往各城池運送靈石,用於城池陣法運轉。依據重要與否,有多有少。


    “不多,若不是怕宗門那邊不好交待,我倒是想都留下。”


    城內,宗單坐在院中,沉默無言。


    不一會,郝佑走來,“師兄。”


    “師弟,坐。沒想到城主府轉眼間就剩咱倆了。今天又走了不少人吧?”宗單詢問。


    他看到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皆是往城外走。


    “嗯”,郝佑點點頭。雖說宗單由巡視將軍變為城主,但眼下兩人是難兄難弟。他也就稍稍放開些,不那麽拘謹。


    “先是高家,現在又是城主。一些猶豫不定的人,這下徹底死了心。”


    “唉!”


    郝佑耐不住好奇:“師兄,費師叔留了多少靈石給你?”


    “八十七塊”,不過宗單隨即聽出來其中的不同:“給我?”


    “師兄不曉得其中關竅?”郝佑很是詫異。


    “什麽關竅?”


    “這是費師叔給師兄你的酬勞啊。”


    宗單愈發疑惑。


    見其不明白,郝佑解釋道:“敦北城守不住,就需得尋個人頂上城主之位。不然死的就是師叔。


    讓師兄當這代城主,就是替他擋了一劫。他一離開,你就可以帶著八十七塊靈石的酬勞‘叛逃’。”


    宗單恍然。原來是樁‘生意’,隻不過是強買強賣。


    “可如此,豈不是要被綿山宗追殺?”


    “追殺?怎麽追殺?”郝佑嗤笑:“天下一百多個州,就是向州也不止它一個宗門。離了綿山宗地界,哪個宗門會讓它放肆?”


    聽得出來,郝佑心有怨氣。


    “師兄就不曾疑惑,為何綿山宗招募弟子這般隨意?”


    宗單點點頭,確實如此。


    “像咱們這般的弟子,各宗門多的去了。今個在綿山宗,明日就去玄極宗,亦或者別的什麽宗門。


    畢竟是修行者,多少有些用處,因而各宗門也就不管來曆,隻要不是從自家宗門叛逃的,一律收入。


    反正是做完事,才發的酬勞,宗門也不虧。”


    “怪不得心法、法器什麽的需得如此多的功勳才能兌換,難不成他們本就沒打算讓咱們換到手?”


    “是你,不是我。我郝家怎麽也算個修行世家,隻不過實力弱些”,郝佑心中嘀咕,隻不過這話不能說出來。


    “綿山宗弟子令牌有兩類,一類是兌換花費多的,一類是少些的。”


    “少的都給誰?”宗單好奇。


    “在綿山宗地界有些家產的,不是那麽輕易就能叛逃的。”


    宗單了然,“師弟是何打算?”


    眼前這人既然沒‘調令’,那多半好不到哪裏去。


    “不瞞師兄,我是打算離開綿山宗的”,郝佑說的直接。


    他倒不怕宗單拿他怎樣。一來兩人處境相似,二來自己渾身上下,並沒有什麽好東西。


    “那宗門不會找郝家麻煩?”


    郝前搖搖頭,“綿山宗很精明,也就是我沒什麽前途,不然不會被留在這。小家族這種事不少,隻要不是通敵,宗門不怎麽管。


    再說我給綿山宗做的比他們給我的多,更沒得理由去為難郝家。”


    說了這般多,郝佑步入正題:“師兄,你打算何時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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