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安城外,與宗單所料不差,確實有些修行者不斷‘造訪’。


    “這位前輩,宗單與九狸已經離開陽安城多年,眼下不知行蹤,亦未曾有隻言片語傳來。前輩神通廣大,隻需神識在城內稍稍一探,即可明了!”


    城內,江一先立於城牆之上,看著城外半空中的紫衣修行者,拱手行禮。


    “膽小鼠輩害我白跑一趟,啟元宗最好給老夫個滿意的交代!”


    江一先心中冷笑,至今已有不下二十名修行者前來,索要‘交代’的,隻眼前這獨一個!


    “敢問前輩欲要如何?”


    “不如把你身邊的那隻三紋金翅狼獻上,老夫也不是個恣意奪人所愛的主兒,自會給予你一些補償。”


    “當真狂妄無知”,暗自冷哼一聲,江一先愈發瞧他不起,片刻後計上心來,開口道:“這金翅狼已被種下神識烙印...。”


    “抹除就是了”,這位神起境修行者當即出聲打斷,接著眼眸中淡淡紅光泛起。


    周圍的何嶽等人拳頭緊握,甚感憋屈。


    江一先知道,這是其在試圖消解神識烙印,而用於感知的話則不會出現紅光。


    可令其他人沒想到的是,那城外的修士竟然忽地慘叫一聲,直直從空中掉落下來。


    “噗...”,口吐鮮血,而後‘砰’的一聲落地,紫衣修士指著江一先,驚恐不已:“你...你...。”


    話未說完,當即掉頭遁走。


    “這...”,何嶽等人很是疑惑。


    “太過貪心,吃了個教訓罷了”,江一先隨意解釋一句。


    而在城內的茶攤前,一位姿容秀美中帶著些許英氣的年輕女子,身著青衣,抿口茶水,莞爾一笑:“不愧是江老鬼,慣會陰人!”


    一旁坐著的白衣白發老者附和道:“江家的娃娃為何會在此?看樣子似乎與這啟元宗關係不淺。”


    這白發老者看似普通,但眉頭卻別有不同。


    金色刀眉著實搶眼!


    “興許是一念玩心起,過一陣子便淡了”,青衣女子不願聊這些,而是說起來此目的:“那宗單是啟元宗掌門?”


    “是,一個新成立的宗門,實力微弱。以前多在陽安城待著,擔任城守,有一座府邸在城內。”


    “哦?”青衣女子起身:“走,去看看。”


    隻一瞬,桌邊便沒了人影,唯有幾文銀錢與兩隻碗。


    茶攤主人有些疑惑,喃喃自語:“這兩位客官啥時候招待的來著?”


    想了片刻,沒有絲毫的印象。


    “掌櫃的,來一碗清茶!”


    “哎,來了,來了。”


    宗府,劉三夫婦正在庭院內打掃。


    青衣女子與白發老者徑直走了進去。


    劉三夫婦恍若未見,青娥開口詢問:“孩子他爺,你說老爺啥時候回來?這都走了兩三年了。”


    “我哪知道”,劉三歎息。歲月流逝,他也漸漸彎起了背。


    宗單房間內,窗明幾淨,看來常有人清理。


    青衣女子的目光第一時間便落在了藤椅編織的貓窩上,灰色毛毯被整齊的擺放著。


    片刻後,一根灰色毛發從藤椅的細小縫隙中飛出,慢慢飄至二人眼前。


    “袁叔,有勞了!”


    原來白發修行者姓袁,隻見他雙手掐訣,灰色毛發瞬間被黃色光芒包裹。接著黃色光球漸漸擴大,而灰色毛發則隱於無形。


    令人驚奇的是九狸的身形卻出現在黃色光球內,一模一樣,清晰可見。


    “這就是九狸?果然有些靈韻”,青衣女子麵露笑容:“得你稟報,我還有些不信。如今看來,不算白跑一趟!”


    “一開始看到傳言,我也不信。事關妖族,就簡略推算一番,覺得還需看上一看。”


    妖族在人族有些合作‘夥伴’,每隔一段時日便會向妖族通告收集到的人族信息。


    他本想自己來,可若要去往人族行動,需得經妖帝亦或者妖後的準許才可。妖後在妖族待的久了,也想趁機來人族親自走一遭。


    因而就與他一同前來。


    “現在在何處?”


    老者一翻手掌,一盞銅燈懸於手上。


    光球內,九狸的身影消散,灰色毛發再度顯現,接著飛向銅燈,最後竟是沉於燈油內。


    隻一會,縷縷青煙升起,飄向東北!


    “走吧”,青衣女子抬腳一步,下一刻卻突然出現在陽安城外。


    白衣老者緊跟著出現,如此奇異之事,卻並未引起周圍人的注意。


    至於陽安城的探測法陣,毫無反應!


    半月後,香臨城,已經有七八個修行者在城外‘圍觀’。呂勘與雷肖冶仍在,隻不過一個在東,一個在西。


    除了呂勘時不時的轟擊法陣外,其餘人悉數在觀望。


    城內,阮求羨憂心忡忡:“若是再來些人,哪怕僅是神起境修行者,說不得也會強攻!縱使攻不破,但維持法陣的消耗必然大為增加。


    大哥,不如...。”


    “不如?不如什麽?”阮求銑轉頭看向自家弟弟,神色陰沉:“不如把香臨城獻出去,換得活命?”


    “大哥...。”


    “哼!愚蠢至極!被逼之下求饒,他們得了香臨城後能放過我們?斬草不除根,後患遺無窮!這個道理你不懂嗎?


    換做是你,你能饒了對你心懷怨憤之人?”


    阮求羨滿臉羞愧:“大哥,我知錯了。”


    “為今之計,隻有血祭!”


    “血祭?”阮求羨大驚:“那阮家人怎麽辦?縱使城內之人盡皆殺了,氣血之力也不夠啊。”


    “阮家先祖辛苦數代,費巨資偷偷打造了的一座殺陣!隻有曆代家主才會知曉。


    眼下形勢險峻,我才告訴你。”


    阮求羨大喜:“這...,大哥的意思是?”


    “佯裝城池防護法陣無法維持,放他們進來,啟動大陣。”阮求銑比了個擊殺的手勢,繼續道:“最後咱們去找祥尋!”


    阮求羨這才明白過來,將儲物袋交給祥尋,除了作為遭遇不測的後路外,說不得還有另一層意思在。


    即性子懦弱的祥尋多半不會將儲物袋據為己有後‘遠走高飛’!


    香臨城這邊的局勢,宗單自是不知道。


    他此刻就在幾百裏外的一處林間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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