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辦?”我急了,通訊器已經斷了,根本不知道洪傑的情況,拋下他離開的話,太不.厚道了。


    再說我們好不容易來到這裏,還沒救出尚驍雋的父親和金花婆婆。


    尚驍雋麵上劃過一絲凝重,對我說,“樓瑩,我要去看看,不如你先走吧?”


    “不行,我要一起去。”我知道自己的用處不大,可我實在做不出這種棄同伴先走的事。


    尚驍雋搖頭,“洪傑的道行不低,他都出事了,說明真的很危險。”


    “我保證不會拖後腿。”我焦急道。


    尚驍雋還要繼續勸說我,夜澈天就淡聲說,“讓她去,她自有我護著!”


    言下之意隻會保護我,其他人的死活與他無關。


    尚驍雋聽到夜澈天的話,鬆了口氣,不再勸說我。


    我卻感覺自己很沒用,幫不上什麽忙就算了,還要需要保護。


    尚驍雋看出我心裏不好受,出言安慰,“你剛入道不久,能有現在的道行已經很不錯了。”


    夜澈天冷笑一聲,故意和尚驍雋唱反調似的說,“太過蠢笨,又懶惰,難有大成!”


    說的是我嗎?我有點懵,不知道自己怎麽會和蠢笨、懶惰沾上邊,夜澈天明明說過我天資不錯的。


    尚驍雋無心去辯駁夜澈天的話,拿了洪傑遺留下來的東西到不遠處做法,那裏的地勢比較高。


    他把東西放在地上,踏著罡步,揮舞著桃木劍,口中疾念著古怪的咒語。


    隨著桃木劍的舞動,滿是黃沙的地麵先是出現了一條血線,這條血線迅速劃拉開,自動描繪出一副地圖。


    地圖形成後,尚驍雋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我的心跟著提到嗓子眼。


    最後,尚驍雋把桃木劍用力往地圖中間一插,竟湧出一大灘血跡。


    “這是什麽情況?”我看不懂,但能感覺到尚驍雋和易康等人沉重的心情。


    “洪傑死了。”易康紅著眼,哽咽道。


    這是承天府專門的聯絡術法,每個承天府成員都服用過特殊藥物,血液不同於其他修煉之人。


    聯絡不上某個成員的時候,用這個失聯人員留下的東西做法,如果這個人還活著,自動繪製出的地圖的線是黑色的,並標明他的所在位置。


    人要是重傷地圖的線是血色的,標注位置的是一個小紅點,人死了的話,除了線是血紅色的,顯示位置的是一大灘血跡。


    尚驍雋對自己的屬下都如同兄弟一般,現在最得他信重的洪傑死了,他心裏難受至極,強忍著沒有將悲痛的情緒爆發出來。


    他拔出桃木劍,用劍尖指著地圖,說出一個具體方位,“洪傑是在這裏出事的,我們現在趕過去,沒準還能遇到凶手。”


    說到‘凶手’二字的時候,尚驍雋的聲音明顯哽了一下。


    洪傑是跟蹤神秘人出事的,殺他的人很有可能是神秘人,而神秘人十有八.九是他父親。


    這事擱在誰身上都不好受,再多安慰的話都顯得蒼白無力,我幹脆什麽都沒說。


    我們重新啟程,前往洪傑出事的地方,一路無話,氣氛沉重得令人喘不過氣。


    走著走著,夜澈天突然用傳音的方式說,“這裏還有人要死!”


    “你說——”


    我臉色一白,剛開口,就被他狠瞪了一眼,隻好把話咽了回去。


    夜澈天能看出一個人將死的征兆,可說出來就是泄露天機。


    究竟是我們這裏誰要死?我心裏難受不已,雖然知道最不可能是尚驍雋,還是最擔心他。


    走在前麵的尚驍雋突然停下腳步,易康更是悲聲大喊,“洪傑!”


    我有些心不在焉,經他一說,才發現前麵多了一個血肉模糊的人。


    從沒有染到血的部分布料可以辨認出是洪傑,他好像被什麽東西啃吃了一樣,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完整的地方,看起來非常駭人。


    不久前還是大活人,現在隻卻成了死相淒慘的屍體,換成誰都無法接受。


    “會不會是遇到食屍鬼了?”我一開口,連聲音都在發顫。


    正在檢查屍體的尚驍雋語氣沉重說,“不是食屍鬼,好像是什麽動物。”


    “動物?”我驚住了,到底是什麽可怕的動物,能把道行不低的洪傑啃殺成這樣?


    我想起以前聽人說過沙漠中會有毒蠍子什麽的。


    這時,駱駝突然躁動了起來,嘴裏發出陣陣怪叫,要不是被拉住,肯定會拔腿逃離。


    駱駝這種動物生活在沙漠裏,除了對綠色和水源異常有感覺外,對危險也有自己的敏銳力。


    “快跑!”尚驍雋本來發生先把洪傑埋了,要離開沙漠的時候再把他的屍骨帶回去。


    可駱駝的反應,令他不得不狠心丟下洪傑的屍體。


    尚驍雋剛說完,黃色的沙土突然聳動起來,嘩地一聲,一群黑乎乎的東西破土而出。


    居然真的是毒蠍子,它們一破土就密密麻麻地陳列出奇怪的隊形,如‘千軍萬馬’般朝我們狂湧來。


    事後,尚驍雋告訴我這些毒蠍子排列出來的是一個陣法,能把人像遇到鬼打牆一樣困住的陣法。


    很顯然,這些毒蠍子是經過訓練、受人控製的。


    它們的鉗比較小,毒性卻很強,隻需要蟄一下,就回天乏術了。


    尚驍雋讓我們都坐上駱駝,我們一坐上去,駱駝撒腿就跑起來,腳下的沙子飛濺出去,轉眼間就將身後的毒蠍子甩在身後。


    我忍不住回頭看去,在黑壓壓的毒蠍子群中間出現了一個人,好像是女人。


    這個人有些眼熟,離得太遠,加上情況危險,我無暇細看她的樣子。


    毒蠍子群很快就追上來,夜澈天抬手一揮,一麵由鬼氣凝幻成的屏障擋住了它們。


    不過,因為是在白天,加上沙漠上陽氣較重,夜澈天修為受到很大的限製,鬼氣屏障很快就消散了。


    尚驍雋打出一道掌心雷,見成功逼退了蠍子群,他手中又快速凝聚了一團雷電,幻化成一條條雷蛇,直竄向毒蠍子群。


    受到範圍限製,隻有少部分毒蠍子被劈到了,冒出陣陣難聞的焦味。


    發現毒蠍子怕雷火,尚驍雋掌心雷和雷蛇齊出,易康他們也不斷拍出五雷轟頂符。


    毒蠍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消滅,站在遠處的女人急了,她拿出一個不知什麽材料製成的哨子拚命吹著,想召回毒蠍子。


    但尚驍雋他們殺紅了眼,之前是不得已才要跑,現在恨不得把這些毒蠍子都殺光了,為洪傑報仇。


    “先把那女的捉起來吧!”我知道擒賊先擒王的道理,隻要製住了那女的,這些毒蠍子就沒什麽可怕了。


    我剛說完,夜澈天就化成一道魂影疾竄了出去。


    隨即,就響起一聲尖銳的女人慘叫聲,毒蠍子像被點了穴一樣,全都呆立不動。


    也不知夜澈天施了什麽法,那女的倒在地上痛苦哀嚎。


    我走了過去,正要開口,那女的剛好抬起頭,怨毒地看向我。


    “李姝媱!”我大吃一驚,雖然她戴著麵紗,但憑借那雙和我長得相似的眼睛,還有眼神,我一下子就認出她的身份。


    居然是李姝媱,她原本被靈軒送到媚掌櫃那裏,後來突然不見了。


    她當時是怎麽不見的,不是人偶師嗎,居然還有操控毒蠍子的能力?


    “樓瑩,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你這個賤.人。”李姝媱咬牙大吼。


    滅了所有的毒蠍子後,尚驍雋走了過來,問我,“你認識她?”


    “認識,我的臉皮差點被她剝了。”我恨恨道,沒有說李姝媱和夜澈天的瓜葛。


    “居然想剝你的臉皮,該死!”尚驍雋怒了。


    “少主,是她害死洪傑的,我們殺了她!”易康憤恨道。


    “樓瑩,你太賤了,走到哪裏都能招惹男人,真不知死澈天怎麽會容忍你、啊——”


    李姝媱的話還沒說完,就憑空響起一道清脆的巴掌聲,她被打歪了頭,麵紗也掉了,露出醜陋的臉。


    她的臉是那次要剝我臉皮的時候,被夜澈天毀掉的,再也無法恢複了。


    “澈天,你又為了她打我。”李姝媱通紅的眼睛充滿濃烈的恨意,她對夜澈天算是因愛成恨了。


    “她的事我不知道!”夜澈天連眼角餘光都不屑給她,語氣硬邦邦地對我道。


    他是在向我解釋,我沉默不語,心裏清楚李姝媱的事都是靈軒在處理的,他確實不清楚。


    尚驍雋的目光在我和夜澈天、李姝媱之間掃過,到底沒有多問。


    他一腳踩在李姝媱身上,冷聲逼問,“你害樓瑩的賬回頭再算,先說之前那個黑衣人去哪了?”


    洪傑跟蹤的是神秘人,怎麽會遭受李姝媱的操控的毒蠍子群攻擊?


    難道李姝媱和神秘人認識,是她擋住洪傑,讓神秘人離開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李姝媱肯定和巫宗有瓜葛。


    事情比我想象中複雜,想要知道答案得讓李姝媱自己說了。


    “你——”李姝媱剛要說什麽,就因看清尚驍雋的樣子而怔住了。


    我知道她為什麽會這麽吃驚,雖然知道尚驍雋長相的人很少,但一看就知道他長得像他父親。


    李姝媱的反應也說明了她認識那個神秘人,她問,“你和鬼奴是什麽關係?”


    尚驍雋暴怒,掐住李姝媱的脖子質問,“什麽鬼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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