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我哽聲道,即便沒被發現,我也沒想繼續躲。


    媚雲聽到是我,急忙過來把我從花圃李裏扶了出來,“大人,怎麽是您?”


    我沒有回答,紅著眼問靈軒,“到底怎麽回事,尚鴻遠為什麽會被當成妖邪?”


    都被我聽到了,靈軒不好再隱瞞,“尚鴻遠被帶回尚家後,情況惡化,趁人不注意逃走了……”


    尚鴻遠逃走後,所到之處,必有傷亡,偏偏沒人找得到他。


    尚驍雋急瘋了,頂著整個玄門施加給他的壓力,到處尋找他父親。


    所有人都認為尚鴻遠再無恢複的可能,如今已成為一大禍害,得盡快除掉他,都逼尚驍雋大義滅親。


    尚驍雋的處境非常艱難,我真的很想幫忙尋找尚鴻遠,“媚雲,我要回陽間!”


    “大人,您體內還有餘毒。”媚雲一臉不讚同。


    “再服兩天藥就好了,我算過的。”


    我急著回陽間,每次鬼醫來給我看,都會問大概清了多少毒,然後算過喝多少藥才能完全清除毒素。


    媚雲仍企圖說服我,“陽間太危險了,玄門的人大多表麵道貌岸然,其實陰險狡詐。”


    “我是活人,總不能一輩子待在冥界。”我無奈道。


    雖然我是純陰之體,但長期待在冥界,對我也是不好的,而且陽間還有很多事等著我去做。


    靈軒倒沒勸我,隻說,“問問澈天怎麽說吧。”


    我心裏有些不舒服,難道夜澈天要我一輩子都待在冥界,我就哪都不能去?


    媚雲忍不住說,“大人,夜大人也是為你好。”


    我沒由來地感到惱火,“你們一個個都說為我好,卻什麽都不告訴我,甚至我去哪都要管!”


    “不是的,大人——”


    媚雲著急地想要解釋,卻被一道冷冽的聲音打斷了,“媚雲不必多說,她要回陽間,就讓她回去!”


    夜澈天突然出現在涼亭裏,也不知來多久了,他麵無表情地看著我。


    “夜大人!”媚雲急得直跺腳。


    “你真的肯讓我回陽間?”我不相信夜澈天這麽好說話。


    夜澈天冷應了一聲說,“我和你一起回去!”


    靈軒聞言,皺了下眉,“澈天,那夜離墨的事?”


    按說灩姬一事讓夜離墨顏麵大失,他會大肆報複才對,可自從‘贖’回灩姬後,他一直沒有動作。


    沒準夜澈天一離開冥界,夜離墨就趁機發難,所以靈軒一點都不希望夜澈天陪我回陽間。


    夜澈天思索了一下,說道:“放出你離開冥界的風聲,你再幻成我的樣子坐鎮幽冥城。”


    靈軒修為和如今的夜澈天差不了多少,又熟知他的一切習慣,由靈軒幻成他的樣子留在冥界,夜離墨會有所忌憚。


    兩日後,我體內的毒素完全清除了,夜澈天和我一起回到了陽間。


    媚雲本來要跟在我身邊,但夜澈天不允許,要她留在冥界保護玖兒。


    我知道這已經是夜澈天最大的退讓,就也勸媚雲留下。


    冥界沒有白天黑夜之分,天色終日灰蒙蒙的,在冥界待了一段時間,現在回到陽間,我有種重見天日的感覺,竟連月光也有些不適應了。


    尚家如今的守衛非常森嚴,為免被人發現,我和夜澈天沒有從大門進入。


    現在已經半夜了,尚家還是燈火通明,我們直接出現在大廳,看到尚雯慧焦急地走來走去。


    夜澈天沒有刻意匿藏鬼氣,我們出現的瞬間,就被尚雯慧察覺到了,“哪裏來的鬼物,居然敢擅闖、阿瑩!”


    尚雯慧猛地轉過頭,話還沒說完,就看清是我和夜澈天,頓時激動不已。


    “慧姐!”我也很激動,上前和尚雯慧抱在了一起。


    多日不見,尚雯慧變得很憔悴,而且消瘦了許多,看得我有些心疼。


    “阿瑩,你終於回來了,擔心死我了。”


    向來直爽堅強的尚雯慧竟哭得像個孩子一般,哭聲中滿含委屈。


    我也像哄小孩一樣拍撫著她的背,“慧姐不哭了,我沒事……”


    尚雯慧得知我已經康複了,鬆了口氣後,又抽噎道:“我爸不見了,所有人都把他當成妖邪,說他是怪物,都想要誅殺他,這些狼心狗肺的東西,都受過我爸的恩惠啊……”


    我聽得很心酸,誰能想到在玄門中受人敬仰的承天府府主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如果把玄門比喻成武林,那尚鴻遠就是武林盟主,是玄門各派的領袖,現在要置他於死地的居然是同為正道的玄門中人,而不是那些與他有仇的歪門邪道,實在是諷刺。


    不過,尚鴻遠的情況會變得這麽糟,我也有責任,本來他有望恢複正常的,都是因為救我。


    我越想越愧疚,甚至突然不知道該怎麽麵對尚雯慧了,“慧姐,對不起,都怪我——”


    尚雯慧早就知道事情的經過了,不等我說完,就打斷我的話,恨恨道:“阿瑩,不怪你,要怪就怪該死的巫宗組織,千萬別讓我找到那些餘孽,否則一定要將他們碎屍萬段!”


    “慧姐,伯父他——”


    我想問尚鴻遠是不是真的有害人,但怎麽都說不出口。


    尚雯慧知道我要說什麽,她說,“最近各地確實發生了些怪事,死傷了不少人,他們都推到我爸頭上。”


    “應該不是伯父所為。”我這話是出於安慰,畢竟我不清楚情況。


    “當然不是,我爸是失去神智,但他絕不會傷害無辜,不過是那些人為了除掉我爸,強加的罪名。”尚雯慧憤慨道。


    沒看到尚驍雋,我就問,“驍雋去哪了?”


    “他去錢東鎮了。”尚雯慧眼睛又紅了幾分。


    尚鴻遠失蹤不久,各地、特別是一些小山村內就出現一件怪事,不少未婚的年輕女子被擄走,次日被發現的時候,都身無寸縷、血都被吸幹了。


    起初都以為是僵屍幹的,但經檢查女屍身上沒有一點屍氣,而且僵屍也做不了‘那種事’啊。


    不知是誰造謠說是凶手是尚鴻遠,然後越傳越廣,到現在幾乎都認定是尚鴻遠所為。


    錢東鎮是一個偏遠小鎮,前幾天所屬的幾個村子裏也出現了這事。


    一般死了兩三個人後,凶手就會轉移到其他地方,可輪到這個鎮之後,情況就變了。


    目前死了不少人了,被害人數還在增加,已經有不少驅魔人趕過去了,尚驍雋自然也去了。


    因為今晚尚驍雋布下陷阱,要揪出凶手,還尚鴻遠一個公道,尚雯慧這麽晚沒睡,就是在等消息。


    光是聽到糟蹋年輕女子,我就覺得凶手不可能是尚鴻遠,實在氣得不行,“到底是誰在陷害伯父?”


    尚雯慧搖頭,“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在背後搞鬼,我絕對要此人付出慘痛的代價!”


    說話間,尚驍雋打電話來了,尚雯慧接了電話,急道:“怎樣了,捉到凶手了嗎?”


    我沒聽到電話那邊的尚驍雋說了什麽,聽尚雯慧的語氣肯定沒捉到。


    尚雯慧氣得漲紅了臉,“可惡,又是陰陽道那群龜孫子在搗亂!”


    氣罵了幾句,尚雯慧告訴尚驍雋說我回來了。


    很意外,尚驍雋隻問了尚雯慧我和誰來的,狀態怎樣等等,知道我已經好了,他就沒讓尚雯慧把電話給我。


    掛了電話後,尚雯慧還納悶地自語,“奇怪,阿雋怎麽不和阿瑩說話?”


    尚驍雋該不會怪我吧?我心裏抽疼了一下,想想又覺得不可能。


    剛才聽到尚雯慧提到過陰陽道,我問,“慧姐,情況怎樣,陰陽道又是怎麽回事?”


    “要不是陰陽道的人瞎搗亂,這會都捉到凶手了。”


    說到陰陽道,尚雯慧就慪火,黎川上次想借龍藤血汁攀附承天府不成,這次又打著幫忙的旗號,尚驍雋去哪,就讓底下的弟子跟到哪,可每次都幫倒忙。


    我無語至極,“這黎川可真夠奇葩。”


    “我看他是故意的!”尚雯慧皺眉。


    我也覺得故意的成分居多,不然怎麽可能三番四次幫倒忙。


    尚雯慧說,“阿瑩,你身體剛好,就留在這裏休養,我明天要去找阿雋。”


    “我和你一起去吧,慧姐。”我說著,忍不住偷看了夜澈天一眼,見他沒有反對的意思,暗暗鬆了口氣。


    “好吧。”尚雯慧想了下,同意了。


    次日一早,尚雯慧專門從承天府調出了幾個驅魔人和我們一起前往錢東鎮。


    錢東鎮離本市有些遠,我們到的時候天都黑了。


    尚雯慧問了尚驍雋在哪個村子,我們直接過去了。


    怕我們找不到路,尚驍雋讓一個屬下在村口等我們。


    一路走來,村民們都關門閉戶,導致整個村子靜得嚇人。


    天剛黑不久,就沒人敢出來,看來最近的事給村民們造成了不小的陰影。


    尚驍雋落腳的地方是在村長家,要不是有人帶路,我們不知道在哪了。


    這時候,尚驍雋不在,他帶人去尋找線索了。


    村長一家也愁雲慘淡的,雖然尚驍雋在他們家,凶手不敢上門,可村裏死了人,身為村長壓力也很大。


    我喝了口水問,“村長,你們有人見到凶手長什麽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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