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居然是黎筱月,她披頭散發,兩眼無神,臉色慘白得跟死人一樣。


    才多久沒見,黎筱月怎麽變成這樣?我下意識看向她的肚子,竟是一片平坦。


    記得上次見麵的時候,她的肚子已經微微隆起了,難道鬼胎打掉了?


    “你們不能進去!”黎筱月幽幽地看著我們,聲音陰測測得不像活人。


    “黎筱月,是你拘走尚伯父的魂魄?”我很難相信這事是黎筱月幹的,哪怕她人品並不是那麽好。


    “什麽尚伯父?”黎筱月怔了一瞬,露出迷茫之色。


    她好像不認識尚鴻遠,我剛以為拘魂的人不是她,尚驍雋就冷冷地瞪著她,咬牙說,“就是她!”


    “你們說的是尚府主?”黎筱月不傻,看尚驍雋的反應,頓時明白過來了。


    她沒見過尚鴻遠,卻知道他的事,畢竟已經在玄門傳開了,而且尚驍雋出現在這裏,反應還這麽大。


    “真的是你?”我皺眉,不由在心裏猜測黎筱月的目的。


    黎筱月淒涼一笑,承認了,“我拘了很多魂魄,倒不知道把尚府主的魂魄也拘來了。”


    “你沒能耐抵抗天罡測量法,恐怕不止你一人吧?”尚驍雋道。


    “先進去看看再說。”我說道,黎筱月極力阻止我們進木屋,裏麵肯定不止有被拘的魂魄。


    “滾開!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尚驍雋衝了上去,一腳將擋門的黎筱月踹開。


    見黎筱月虛弱得一塌糊塗,我更加覺得主謀另有其人,她隻是幫凶而已。


    “不、你們不能進去!”黎筱月瘋了一樣撲了過來。


    夜澈天不耐煩了,隻一抬手,就把黎筱月揮開了。


    黎筱月的道行不差的,可現在卻如此不堪一擊,跟普通人沒兩樣,我上前捉住她的手探測了一番,“怎麽會這樣?”


    探測的結果令人意想不到,黎筱月一點道行都沒有,這樣的她怎麽可能拘得了魂?


    “放開我!”黎筱月慌了,無神的眼睛淚水狂湧。


    “發生什麽事了,你道行怎麽沒了?”我震驚不已。


    “邪胎宿體,她的道行自然會被吸幹。”夜澈天冷漠道。


    我很疑惑,“什麽邪胎,不是鬼胎嗎,她好像打掉了?”


    夜澈天剛要為我解惑,尚驍雋就已經把門踹開了,濃重的陰氣混合著鬼氣撲麵而來。


    往屋裏一看,正對著門的地方擺著一張供桌,桌上放了一副嬰兒大小的棺材,像被血浸泡過的一樣,血淋淋的,鬼氣就是從棺材裏散發出來的。


    “居然是夜離墨的鬼子!”夜澈天一下子就認出鬼氣與夜離墨相似。


    “黎筱月把鬼胎生下來了,是夜離墨的?”


    我驚住了,聽夜澈天的意思,棺材裏裝的就是鬼胎,而生父是夜離墨。


    不可能啊,黎筱都不知道自己被鬼玷汙了,當日夜澈天和夜離墨在冥宮外麵打鬥,我和她混在鬼群裏觀看的時候,她察覺到和侵犯她的鬼一樣的鬼氣,追著那鬼進了冥宮。


    當時夜離墨明明在和夜澈天鬥法,那她追的鬼又是誰?不過也難怪她上次能順利逃出冥宮,原來她已成了夜離墨的女人。


    聽我這麽一說,夜澈天道:“可能是夜離墨的分身。”


    他說夜離墨有時會幻出分身為他辦事,玷汙黎筱月的鬼應該就是分身。


    “夜離墨到底想幹什麽?”我更加同情黎筱月了,玷汙她的鬼連正主都不算,還讓她懷上鬼胎。


    看來她被鬼胎禍害得不輕,道行全失不說,還變成現在這鬼樣子,不用說,拘魂的事肯定和鬼胎有關。


    “夜離墨色心極重。”夜澈天道,言下之意夜離墨的分身會玷汙黎筱月是色心作祟,鬼胎隻是意外。


    黎筱月捂著耳朵,崩潰地搖頭,“你們別說了,別說了……”


    尚驍雋沒看到尚鴻遠的魂魄,憤怒地揪住黎筱月的衣領,“我爸的魂魄在哪裏?”


    黎筱月剛要說什麽,表情驟然大變,哆嗦道:“我、我不知道,什麽都別問我,你們快走!”


    “在那裏!”夜澈天的目光移向供桌下麵。


    這張供桌鋪著血紅色的桌布,長長的桌布把整張供桌都遮蓋住了,尚驍雋甩開黎筱月,過去掀開了桌布。


    一隻隻疊放在一起的骨灰盒暴.露在我們眼前,這些骨灰盒上都貼著鎮魂符。


    “伯父在骨灰盒裏?”我驚問道,骨灰盒裏裝的應該就是魂魄,尚鴻遠的魂魄可能就在其中。


    供桌上的棺材鬼氣濃鬱,把裝了魂魄的骨灰盒放在桌子底下,魂魄肯定吃不消。


    沒想到黎筱月拘了這麽多魂魄,她到底要做什麽?


    尚驍雋把骨灰盒都拿了出來,也不知道尚鴻遠的魂魄在哪個骨灰盒裏,他白著臉挨個探測著。


    很快,尚驍雋就從一堆骨灰盒裏找出了一個,就在這時,供桌上的小棺材劇烈地震動了起來,爆出一道血光疾射入黎筱月身上。


    黎筱月的眼睛瞬間血紅,她嗷地一聲,撲向尚驍雋,“不準碰我的食物!”


    幼兒的稚嫩嗓音把我嚇了一跳,黎筱月被鬼胎控製了,在她即將靠近尚驍雋的時候,我掐出一道法訣把她擊飛出去。


    “看來吞噬了不少修煉之人的魂魄。”夜澈天冷笑。


    黎筱月已經徹底淪為鬼胎的傀儡,毫無理智地攻擊尚驍雋,形同瘋子一般。


    “澈天,鬼胎附在她身上,還是怎麽回事?”


    棺材的鬼氣未減弱,說明鬼胎還在裏麵,那它是怎麽控製黎筱月的?


    “是邪胎。”夜澈天糾正道。


    邪胎和鬼胎有區別嗎?我不明白,但眼下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滅掉鬼胎的關鍵應該是這副棺材。


    我拿出一罐混了朱砂的黑狗血準備澆在棺材上,夜澈天沒有阻止。


    棺材被澆上黑狗血後,呲地一聲響,棺材頓時冒出陣陣青煙,並響起嬰兒痛苦地啼哭聲。


    與此同時,黎筱月慘叫了一聲,整個人跟虛脫了一樣,癱倒在地上。


    “不難對付啊?”我說著,就要打開棺材。


    “那是因為邪胎尚未成氣候。”夜澈天按住我的手,不讓我把棺材打開。


    我也覺得自己太魯莽了,趕緊收回手,問尚驍雋,“看看伯父怎樣了。”


    “你幫我看下。”尚驍雋把骨灰盒遞給夜澈天。


    這裏鬼氣太重了,貿然打開骨灰盒的話,魂魄會受到感染,可我們又急想知道尚鴻遠的情況,隻能讓夜澈天用鬼力探測了。


    夜澈天接過骨灰盒,把鬼力延入其中,過了一會說,“無大礙!”


    我和尚驍雋狠狠地鬆了口氣,魂魄沒事就好,這下尚鴻遠有救了。


    “這些都是誰的魂魄,要怎麽處置?”我指著其他骨灰盒問道。


    尚驍雋也犯難了,可能連黎筱月自己都不全知道拘的魂魄是誰的,要怎麽處置都是個問題。


    這時,黎筱月醒了,她痛苦地爬到我腳邊,“樓瑩,救、救救我?”


    看著抱著我的腿苦苦哀求的黎筱月,我心裏很不是滋味,第一次見麵的情景恍如昨日,任誰都想不到這個把我當成情敵,一直嚷著要殺我的女孩會淪落到這種淒涼的境地。


    我歎了口氣,把她從地上扶了起來,“黎筱月,你父親不管你嗎?”


    說到自己的父親,黎筱月原本無神的眼睛瞬間爆出強烈的仇恨,怒得急喘了起來。


    她緩過來後,咬牙切齒道:“黎川!他不配當我的父親,要不是他,我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黎川也摻和了這件事?我大吃一驚,急問,“為什麽這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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