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雯慧搖頭,“我也不清楚。”


    “慧姐,你怎麽連仇人是誰都不清楚?”我驚訝不已。


    剛認識尚雯慧的時候,她就已經中蠱了,那時和她還不熟,我就沒問她怎麽得罪養蠱人的,之後我也忘了這回事。


    “其實我也不認識這人,就是無意中撞破他和一個老太婆的奸情,他要滅我的口。”


    尚雯慧覺得自己挺冤的,明明不認識對方,可對方怕她泄露出去,要置她於死地。


    鄭老頭想了想,問道:“你說的這人是不是年近七十,身材瘦小,長得尖嘴猴腮,麵上還有一顆大黑痣?”


    聽到鄭老頭描述的和害自己的人相附,尚雯慧倒有些激動,“對對對,就是這人。”


    “看來就是桑麻了,和他苟合的應該是白水寨的邱葵。”鄭老頭道。


    尚雯慧小聲嘀咕,“原來那老太婆是白水寨的啊,我就納悶了,這兩人年紀都這麽大了,怎麽還搞得動。”


    玄清聽到了,不由皺眉,“你一個女的,倒是關心這個。”


    “關你什麽事?”尚雯慧有些羞惱,狠瞪了玄清一眼。


    “鄭爺爺,邱葵是白水寨的什麽人?”我覺得能和桑麻搞在一起,這個邱葵在苗寨的身份應該也不低。


    果然,鄭老頭說,“邱葵是白水寨的草鬼婆,也是這寨子的首領。”


    有蠱的婦女被稱為草鬼婆,而年輕女子就是蠱女。


    白水寨女人居多,所以首領也都由女人當任,這屆的首領是邱葵,她的蠱術是白水寨裏最厲害的。


    可能是因為養蠱的原因,男人娶了白水寨的女人大多短命。


    邱葵就是個寡婦,桑麻的老婆則病歪歪的,兩人不知怎麽的,就搞上了。


    怕被人說閑話,兩人偷偷摸摸的,但仍有人發現他們走得近。


    鄭老頭早就懷疑這兩人有奸情了,要當上寨子的首領,不單要有本事,還得品德兼優才行。


    要不是沒證據,鄭老頭非得揭穿桑麻和邱葵的奸情不可。


    “我也夠倒黴的,根本不認識他們。”尚雯慧鬱悶道。


    “看來我們要奪得聖靈蠱,繞不開邱葵。”


    我有些犯愁,聽鄭老頭的意思,這邱葵的蠱術不僅是他們寨子裏最高的,和其他寨子的草鬼婆一比,也很拔尖。


    要想拿到聖靈蠱,首先得過邱葵這一關,而桑麻肯定會幫她。


    鄭老頭都說了,桑麻的巫術比他差不了多少,他很可能也養蠱,沒準比邱葵還難纏。


    “所以說你們要拿到聖靈蠱,難啊!”鄭老頭道。


    大概是覺得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金花婆婆說,“老哥,既然你也養蠱,不如給孩子們講講?”


    我點頭附和,“鄭爺爺,請你給我們講講。”


    “光講也沒用,給你們看看我養的蠱吧。”


    鄭老頭說著,率先走出屋,我們幾個急忙跟了出去。


    他帶我們來到隔壁的一棟吊腳樓,這棟吊腳樓異常清幹淨,一丁點灰塵也沒有,這就是養蠱人家的特征。


    因為蠱蟲都特別愛幹淨,雖然像蚊蟲之類的小昆蟲不敢到有蠱蟲的地方,但主人家也必須日日打掃衛生,這樣蠱蟲才願意居家長住。


    我們跟著鄭老頭來到放置蠱蟲的地方,看到一個個蟲卵都裝在銀白色的大鐵盆裏,我感到很驚奇。


    鄭老頭將養蠱的每一個步驟都講給我們聽,還拿出一個蟲卵給我們看。


    隻見那個褐色的蟲卵要比拇指還大,放在燈光底下,都能看見這一層褐色多半是透明的,裏麵有一團黑影在蠕動。


    “這就是蠱蟲?”我忍不住驚呼。


    鄭老頭說,“這還不算是蠱蟲,真正的蠱蟲是百裏挑一,層層選拔出來的,也就是說像這樣的蟲孵化出來之後,選取一百條放在一起,經過廝殺吞噬,才誕生出一條蠱蟲。”


    經過鄭老頭一番講解,我們對蠱蟲有了一定的了解。


    我們來到房間的最角落,那裏擺了一個木架子。


    木架子最上麵擺了一個注滿了清水的玻璃瓶,在瓶子頂上還漂浮著數條蝌蚪一樣的蠱蟲。


    鄭老頭拿了那個玻璃瓶說,“白水寨把聖靈蠱放在非常隱秘的地方,知道的人不多,這蠱蟲也許可以幫你們找到聖靈蠱。”


    他沒說這是什麽蠱蟲,隻說和聖靈蠱氣息相近,靠著氣息的牽引,這蠱蟲可以幫我們找到聖靈蠱。


    尚雯慧的腦洞有點大,她好像想到了什麽東西,忍不住說,“這蠱蟲怎麽有點像——”


    玄清似猜到她要說什麽,急忙打斷,“閉嘴!”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好奇地問,“慧姐,像什麽?”


    尚雯慧可能意識到不妥,臉色微紅地幹笑說,“沒什麽。”


    見她這樣,我不好多問,恰巧目光被另一個玻璃瓶吸引住了。


    這玻璃瓶裏裝了一條水蛭,它緊緊地吸附著瓶子,就跟生長在了上麵一樣。


    鄭老頭順著我的目光看去說,“這種蠱蟲即可入藥又可解毒,但不易成活。”


    金花婆婆了然地問,“老哥,你主要是想養這種蠱蟲入藥吧?”


    “嗯,可惜找不到訣竅,每次快養成的時候,就突然死了。”鄭老頭很苦惱。


    “這種蠱應該用本人的精血喂養才成。”金花婆婆略懂蠱術。


    “沒錯!”鄭老頭說完,從玻璃瓶裏抓出一條水蛭。


    他剛把水蛭放在手掌中,水蛭就咬破他的手心,貪婪地吮吸著他的鮮血。


    金花婆婆看了一會,突然笑了,“我倒有辦法對付邱葵了。”


    我急問,“姥姥,你有什麽辦法?”


    金花婆婆沒急著說,隻是問鄭老頭,“老哥,這蠱蟲可以給我一條嗎?”


    “你要就盡管拿去!”鄭老頭爽快道。


    金花婆婆也不客氣,拿了一個裝了水蛭的玻璃瓶遞給我,“阿瑩拿好了,這可是能對付邱葵的。”


    她的聲音有點大,這麽要緊的事怎麽能說得這麽大聲,好像刻意說給誰聽一樣。


    我剛覺得奇怪,眼角餘光就瞥見劉阿婆眼裏閃過一絲異色,隱隱明白了什麽,便配合說,“知道了,姥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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