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鴻基和李過回頭一看,隻見李姬娜正俏生生地向他們跑來,臉上微微泛紅,表情複雜,有點驚喜又有些尷尬。√


    因為李守忠和李姬娜的爺爺李守成是堂兄弟,李鴻基自然成為了李姬娜和李子寒的堂叔叔,隻有李過和他們是同輩。在李繼遷寨的時候,李子寒和李姬娜兄妹倆見了李鴻基都躲著走,實在不好意思喊這個才十六歲的小胖子“叔叔”。


    自從和高傑在小溪邊曖昧約會之後,情竇初開的李姬娜貌似換了一個人似的,不再像原先那樣大大咧咧,而是常常會獨自呆、暗自傻笑,閑下來還躲在房中做起了女紅,變成一個安靜的小美女,他父親李鴻明和哥哥李子寒都感到納悶,有些不太適應。


    今天一大早,李姬娜上街想買些針線,沒想到會和李鴻基二小碰上,她當然知曉這二位是心上人最要好的朋友,想也沒想便主動打了招呼,雖覺有些尷尬,但卻是沒有再躲避。


    李鴻基和李過在李繼遷寨和姬娜接觸不多,沒想到她會主動打招呼,短暫詫異之後,便明白怎麽回事了,相視偷偷詭笑一下,李鴻基便立即一本正經地對李姬娜拱手道:“姬娜,真巧啊!”


    李姬娜嬌羞滿臉,沒再像原來那樣也拱手行禮,而是非常女兒家地行了一個萬福,輕聲道:“是啊,好久沒見到你們了。”


    李過戲謔道:“嘿嘿,姬娜妹子是好久沒見到我們的高子了吧!”


    李姬娜臉色紅得更加俏豔,也顧不得在意李過話裏的取笑之意,低著頭,細聲細氣地道:“他。。。最近有什麽消息嗎?”


    李鴻基瞪了李過一眼,然後對姬娜溫言道:“沒,自從來縣城後,便一直沒了聯係。他不在,我倆還真有些不習慣呢!”


    李姬娜沉默了半晌,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一般,從懷中掏出一個荷包,伸手遞向李鴻基,臉紅得像要滴出血來似的,含羞道:“鴻基叔叔,如果他哪天來看你們了,能不能麻煩你把這個交給他,就說。。。就說是我做給他的。。。”


    李過一把接過荷包,打量之下,見看這荷包做成桃形,上麵還繡了兩隻不知是鴨子還是鵝的禽類,繡工粗糙,品相實在不佳,正要問這是哪買來的殘次品,話尚未出口,荷包便被李鴻基搶了過去,又狠狠瞪了他一眼,李過才尷尬地摸摸腦袋,把到嘴邊的話憋了回去。


    李鴻基貌似憨厚,卻比李過懂事的多,他把玩了一下手中的荷包,微笑著讚道:“姬娜,你的女紅做得真好啊,這荷包讓人愛不釋手,我相信高子一定會喜歡的!”


    李姬娜紅著臉,驚喜問道:“鴻基叔叔,真的嗎?”


    李過在旁邊隻想說“絕對是假的!”可他沒敢開口,隻是在心裏暗暗鄙視李鴻基:“叔叔說假話的功夫見漲啊,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估計高子見了都要甘拜下風!”


    李鴻基哪知道李過心裏對他的腹誹之言,仍然認真點頭道:“恩!真的,比珍珠還真!這是我見過的最精巧漂亮的荷包了!”


    “比珍珠還真”自然又是高傑無意中傳授的。


    李姬娜聞言,興奮開心得眼睛都明亮了好多,也覺得自己的女紅水平不低。而李過則背過身去,做出一副嘔吐之態。


    李鴻基剛想把荷包收好,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對李姬娜笑道:“巧了!我們倆正準備回寨子看高子去,姬娜,要不你和我們一起去,親自把荷包交給他不是更好嗎?”


    李姬娜明亮的眼睛閃爍了一下,隨即又黯淡了下去,低聲道:“隻怕我爹不會同意我去的!”


    忽然邊上一陣大笑傳來:“姬娜,沒事,你跟他們去吧,你爹那裏,我會去說服他的!”


    三人轉頭一看,隻見一個矮瘦白的白袍老者向他們走來,他麵色蒼白,帶著一絲病態,正是李氏宗族的三長老李慶承。


    除了上次在李慶東家見過這個三長老,李鴻基和李過這還是第二次見到他。李姬娜則是和父親被接到縣城,宗族族長李慶環設宴為他們壓驚接風的時候見過。


    三小連忙行禮道:“見過三長老!”


    李慶承溫言道:“勿須多禮,都是自家人!剛才老夫正巧路過,無意間聽到了你們的對話。姬娜,你便放心去吧,寨子離縣城並不遠,早去早回便是。我正好要去族長府中,順便和你爹說說,你放心便是了!”


    李姬娜聞言欣喜不已,對李慶承又行了一個柔美的萬福,輕聲道:“如此便有勞三長老了!”


    李鴻基也作揖道:“三長老體恤族中小輩,我等心中甚是感激!”


    李慶承笑著擺手道:“老夫隻是順手而為,舉手之勞,無妨!你們準備準備便去吧!我這便去族長府了!一路上注意安全!”


    恭送李慶承離開後,李鴻基望著滿臉驚喜的李姬娜,笑道:“姬娜,這荷包是你親手送呢還是我代交啊?!”


    李姬娜嬌羞道:“還是麻煩鴻基叔叔吧!”


    李鴻基哈哈大笑,讓李過回去院中又牽了一匹挽馬,三小縱身上馬,向李繼遷寨馳去。


    拐角處,李慶承離去的身影又出現了,他捋著白須,臉上露出一絲如有若無、帶著深意的笑容。


    李繼遷寨,李家大院內習武場,高傑正和姚石門切磋。


    高傑的武功日新月異,真是芝麻開花節節高,他們倆已經全力交手了四五十招了,愣是沒有分出勝負,隻見姚石門表情凝重,認真應戰,很顯然他並未有絲毫放水。


    前日,將最後一個靈丹服下後,高傑內力再次大進,現在與姚石門和陳大可相比,也隻是稍差一線,等他慢慢將殘餘的藥力盡數吸收,到時候還真不好說。


    現在雖然內力稍遜,但高傑以詭異妙絕的身法彌補,已經可以堪堪和姚石門戰成平手了。


    久戰之下,勝負難分,不單是身處其境的姚石門,就連在旁邊觀看的陳大可都為高傑驚人的進步度驚訝不已,隻有傻大憨粗的於弘誌毫不在意,坐在一個石鎖上,專心啃著一個大饅頭。


    剛剛腳踏七星,閃身避過綿中帶剛的內家拳,高傑在掠過姚石門身側之時,突然詭異一笑,無為掌瞬間轉換手型,,腰肢如水蛇般一扭,右手翹起纖纖蘭花指,從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向姚石門的腰側疾點而去。


    陳大可見狀,在旁驚呼出聲:“拈花指!”


    不怪他如此大驚小怪,自從高傑修習拈花指的心理問題被淨空師太喝醒解決,對拈花指的修煉上心了不少,收獲自然就更大了,昨天陳大可在和高傑切磋之時就吃了這拈花指的虧,被高傑突然化掌為指,在他手肘處點了一下,雖被他避過了穴道,但仍算栽了一個跟頭。如今見這小子又行偷襲之事,不由得他不驚呼出聲。


    姚石門問聽陳大可駭然驚呼,知道不好,雙掌猛然加,在身側交錯翻飛,護住身子的左側,奈何高傑拈花指點出的角度太為詭異,仍然從其掌縫中穿過,點在了他的肋骨上。


    姚石門頓時呲牙裂嘴,驀地跳出圈外,使勁揉著腰肋處,望著在場中猶自扭捏作態、嫵媚翹指的高傑,苦笑著搖頭,半晌才說出兩個字:“妖孽!”


    陳大可見姚石門在自己高聲提醒之下,仍然著了道,頓時哈哈大笑,心理平衡了不少,大聲附和道:“石門兄的評價甚是精辟中肯啊,小傑絕對就是個百年難出妖孽!”


    高傑身形婀娜,雙手翻轉叉腰,嫵媚地翻了一個小白眼,嬌聲道:“討厭!”


    陳大可和姚石門被高傑恐怖的做派和話語激得毛骨悚然,雞皮疙瘩凸起,掉了一地,半晌不出聲音。


    又聽邊上“額”的一聲,蹲著的於弘誌嘔出了剛吞下去的半個饅頭,隨即皺了皺眉,定了定心神,又若無其事地繼續吃了起來。


    高傑心情大好,感覺自己不但武功大進,連整人的功夫都有了長足的進步,正待好好學學王婆,自誇一番,卻聽院外傳來驚慌大喊:“高子!高子!!你在不在啊!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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