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醫療組匯集了中日歐最頂尖的腫瘤專家,他們對我突然好轉都非常震驚。”


    東方寧華仿佛在說一個驚悚故事:“腫瘤雖然有百分之二十自愈可能,但像我這樣在短短半個月內幾乎消失的,專家們都表示沒見過。”


    “是真沒見過,還是在掩飾之前誤診?”


    “如果掩飾誤診,還不如說常有這種事。”


    這話倒也有道理,東方寧華似乎已經放棄了對科學的信仰,淪為一個神秘主義者:“肯定是你的原因,沒有別的合理解釋。”


    荷花胡同沒人,蘇長青一下飛機就趕來東方寧華的辦公室看看情況,結果聊著聊著就先在她的休息室一番救死扶傷,連著治療兩輪。


    她的情況的確好轉很多,手感已經沒有任何異常了。


    “你不會對醫生也說是我幹的吧?”


    “別用這麽難聽的詞。”


    “我是說幹這件事。”


    “怎麽可能告訴別人,你以為我瘋了嗎?”


    蘇長青早就妥協了:“那就別再強調我的作用,的確難聽,無論如何我陪你把這事進行到底。”


    “我記得有部電視劇叫〈將愛情進行到底〉。”


    是有這麽一部劇,兩年前李椏鵬、徐靜雷和王學兵主演的,號稱大陸第一部青春偶像劇。


    蘇長青摸著東方寧華的後背:“我就這意思。”


    “希望我們之間真有愛情。”


    “肯定有,必須的。”


    談愛情未免令人尷尬,行動派把事辦完了才返回去搞基礎論證,似乎隻能突顯當初的草率。


    東方寧華立馬換話題,重新回歸科學理性:“這幾天我一直在查閱資料,看了不少關於基因方麵的書,有了些心得。”


    不愧是學霸出身,凡事都較真。


    她說這事如果科學解釋的話,最可能是基因突變,所以先得搞清楚兩性關係是否能導致這種情況發生。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啪啪啪能搞得基因突變,那簡直是世界末日。


    “最大收獲來自於一本叫《自私的基因》的書,很有意思。”


    蘇長青對這話題挺感興趣,很認真地聽她聽。


    這本書是英國皇家學院院士理查德·道金斯寫的,書內有段貌似有點關聯的描述。


    據說一旦胚胎在母體內形成,母親與孩子之間就有了血液交換,於是孩子為了自身健康發育,自帶的基因就會掃描母體存在的基因缺陷,並在可能的情況下進行修補。


    “這叫微基因嵌合,所以民間經常說女孩子有些病生了孩子就好了,其實是孩子通過自身的健康基因治療了母親。”


    孩子的健康基因當然來自於父親,自身隻是個中介,所以這種嵌合等於是父體基因改變了母體有缺陷的基因。


    不過嵌合僅僅是修複缺陷基因,並不是母體從此攜帶父係基因,這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涉及很重要的倫理。


    可東方寧華並沒有懷孕,似乎不適用這個。


    但也難說,隻要基因具有這種為了自身生存延續而不擇手段的特性,那麽就可能通過其他渠道發生。


    蘇長青看過一篇文章,據說忘情水會直接導致女性體內的酶類發生變化,二十八天後仍能通過唾液檢測出來……


    國內有個醫學博士據此創辦了個公司,隻需要一點口腔粘膜樣本,就能檢驗所謂忠貞,不過才開業沒多久就被舉報鎮壓了。


    這研究細思極恐,蘇長青不想再聽了:“好了好了,別再說基因嵌合了,我承認是我陰陽調和的。”


    承認就好辦,於是蘇長青正式成為主治醫生,基本代替了原來的頂級醫療專家組。


    雖然豎起了替天行道治病救人的大旗杆,可每天一味瞎搞未免有縱情享樂虛度光陰之嫌,那怎麽好意思。


    所以蘇長青用三天時間把《水形物語》的劇本大綱寫了出來,感覺心安理得了許多。


    原劇拍於十七年後,社會環境、審美趣味有許多變化,所以他把不少設定都改了,改成一個東方故事。


    故事的內涵也做了修正,從白左趣味濃厚的個人主義,升華為大時代的政治隱喻。


    原故事發生在上世紀六十年代美蘇冷戰期間,女主在政府實驗室裏做衛生清潔工作。


    某一天實驗室拉響了高度戒備的警報,一個裝滿水的神秘罐子被送了進來,女主震驚地發現罐子裏關著一個半人半魚的怪異生物,十分醜陋。


    長得多醜呢,蘇長青覺得很像央視版《西遊記》裏的鯰魚精,嚴重懷疑編導吉爾莫·德爾·托羅看過這部東方神作。


    科學家團隊想要在這怪物身上提煉出能夠製造生物武器的物質,可在女主眼中它不過是一個和自己一樣的孤獨的生命體,便經常偷偷探望,一來二去竟然產生了感情。


    更難以置信的是,女主最終還和這頭怪魚啪啪啪了。


    沒有特殊原因,都是寂寞的動物無需原因,感覺百萬年的人類進化白搭了。


    這部電影雖然獲得奧斯卡十三項提名,也拿下了威尼斯金獅獎,故事性藝術性獲得認可,不過票房成績並不太好。


    觀眾不太買賬,雖然承認拍得很好,但也啪得受不了。


    蘇長青拍《航線》時,就有人說跨種族的愛情難以得到祝福,白人觀眾可能不喜歡看到這種狀況。


    不過目前看來並未出問題,大家看得高興接受度挺高。


    然而這部電影恐怕算特例,其中關鍵因素是男主由他本人飾演,強大的個人光環抹平了種族差異,人們內心深處的勢利眼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再怎麽說跨種族畢竟是人和人,跨物種之戀則是另一回事了,講這種故事需要技巧,這方麵老外顯然不如中國人會聊。


    翻開《西遊記》、《聊齋誌異》,別說一頭魚,老祖宗連花花草草都沒放過,寂寞的書生們把天上飛的地上跑的幹了個遍。


    但有個最基本原則,不管原來是什麽東西什麽模樣,談情說愛幹那事時必須得是人類形態,隻要把握住這個要素,和什麽玩意談戀愛都行。


    所以《水形物語》男主可以設計得比較另類,但至少外觀上得與正常人沒多大差別,而且長得必須好看。


    顏值即正義,這也是必須牢牢把握的基本點。


    小時候有兩部電視劇對蘇長青影響很大,一部是美劇《大西洋底來的人》,一部是《敵營十八年》。


    《大西洋底來的人》是米國六十年代拍的科幻連續劇,是大陸八十年代初首部引進的大型科幻片,雖然當年電視還幾乎沒進入家庭,仍然火得不得了。


    劇情並不複雜,一個可以在水中呼吸的男人被海浪衝上海灘,失去了記憶,不知自己是誰來自哪裏,於是圍繞他展開了一係列與海洋相關的冒險、陰謀故事。


    蘇長青還記得這個魚人叫麥克,長得很帥,外觀與普通人最大的差別是手掌有點蹼,但不刻意展示也看不出來。


    在港台親戚大量回鄉之前,大陸人戴蛤蟆鏡首先是從他這學的,所以八十年代初蛤蟆鏡叫麥克鏡。


    《敵營十八年》是大陸第一部電視連續劇,導演王扶霖就是後來拍《紅樓夢》的。


    這部戲說的是解放前地下黨江波為完成上級交給的光榮而艱巨的任務,隻身深入虎穴十八年。


    “啊戰友,你喬裝改扮深入敵後去戰鬥,啊戰友,你機智靈活神出鬼沒去戰鬥……”


    這部劇上映後很受歡迎,但也被批判,主要錯誤是我地下黨居然搞美男計,勾引女特務。


    具體劇情已經忘了,不過蘇長青記得裏麵的女特務都很漂亮,為什麽就不能一邊工作一邊搞點福利呢?


    他決定新的《水形物語》結合這兩部電視劇有意思的元素,打造一個中國版的、纏綿悱惻而又更積極的美女與水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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