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德成,你放人了嗎?”


    電話裏傳來了趙豐年焦急的聲音。


    “對方……讓我……道歉,親自給他打開手銬。”


    崔德成不想丟掉這個麵子。


    “崔德成,馬上道歉,你給歐陽誌遠親自打開手銬,這是命令,否則,你滾蛋走人,副局長的位置,有好幾十人盯著呢。”


    崔德成知道趙豐年最討厭手下的人不聽自己的指揮。


    但是,趙豐年對自己這樣說話,過分了。自己畢竟還是公安局的副局長呀?又不是你的私人護院。崔德成感到自己的心涼透了。


    局長的位置和仕途重要呀,麵子又能值幾個錢?一絲詭異的寒芒在崔德成的眼裏一閃,自己的那件生意還沒做完,等到那幾件東西出手之後,老子有錢了,花上幾百萬,進入市局,趙豐年,老子還要當你的槍嗎?小不忍,則亂大謀。


    想到這裏,崔德成慢慢的走到歐陽誌遠的麵前,冷聲道:“歐陽誌遠,對不起,我們抓錯了人。”


    歐陽誌遠看著崔德成那不服氣的眼神,還有那絲冰冷的寒意,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譏笑道:“你說什麽?我沒有聽見。”


    崔德成的臉頓時變成紫茄子,眼裏透出一絲極其怨毒的殺氣,小子,你等著,過了今晚,老子一定找人弄死你。


    “對不起,歐陽誌遠。”


    歐陽誌遠在崔德成的眼裏看到了那抹一閃而沒的毒芒,心裏不由得嘿嘿冷笑,崔德成,既然我敢玩你,就不怕你事後進行報複,我要玩死你。


    “我沒聽見,大聲點。”


    歐陽誌遠再次羞辱崔德成。


    “對不起,歐陽誌遠,我們抓錯了人。”


    崔德成大聲道。


    現場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很顯然,這個年輕人在玩崔德成,這個年輕人,到底是什麽人?難道不怕崔德成以後報複嗎?


    歐陽寧靜更是吃驚的看著自己的兒子,臉上露出了一抹凝重,自己的兒子竟然能迫使對方連續三次道歉,真是想不到呀。


    歐陽娜已經在驚恐中清醒過來,不再哭泣,看著對方連續三次給自己的哥哥道歉,心中的怨氣,也漸漸地消失。


    崔德成親自給歐陽誌遠打開手銬。


    遠處的何文婕和陳雨馨,兩人看著歐陽誌遠那囂張的神情,不由得笑了起來。


    這個小白臉,還真囂張。


    何文婕本來想給市局局長趙大山打電話,讓趙大山出麵,放了歐陽誌遠,但沒想到,歐陽誌遠竟然能讓崔德成連續三次道歉,並親手打開手銬。


    歐陽誌遠,不簡單呀,身手這樣強悍,看來,自己的任務,要讓他協助一下。


    崔德成道了歉後,臉色恢複了平靜,看了一眼歐陽誌遠,一眼不發,帶上警察就走,但他的內心充滿著極其強烈的怨毒,心道,等到你落到我的手裏,小子,我一定要你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崔德成的電話沒關,趙豐年聽到歐陽誌遠竟然戲耍崔德成,讓崔德成道了三次歉,不由得對歐陽誌遠更加憤恨,同時,他感到,這個年輕人,絕不簡單,這家夥肯定知道那個視頻,並用視頻威脅自己。


    一定要拿回這個視頻,免得留下後患。


    “崔局長,我父親被趙宗億打傷了,已經不能工作了,醫藥費誰出?還有我妹妹的驚嚇費?”


    歐陽誌遠冷冷的看著向外走的崔德成。


    歐陽誌遠知道,崔德成既然替趙豐年出麵,那就再狠狠的敲他一筆醫藥費,反正自己手裏有趙宗億的罪證。


    崔德成一聽,差一點暈了過去,這家夥竟然再次敲詐自己,還敢要驚嚇費。


    “歐陽誌遠,你想要多少醫藥費?”


    崔德成陰森森的看著歐陽誌遠道。


    歐陽誌遠嘿嘿冷笑道:“我父親被打成重傷,口吐鮮血,幾個月內肯定不能上班,我妹妹馬上就要參加高考了,出現這種事情,肯定會影響我妹妹的成績,如果我妹妹考不上大學,我一定要和你們誓不罷休,綜合這些因素,一口價,兩萬。”


    崔德成一聽,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差一點暈了過去,兩萬呀,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周玉海也差一點背過氣去,心道,歐陽誌遠,你這不是敲竹杠嗎?這小子,厲害呀。


    不遠處的何文婕和陳雨馨,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咯咯的笑著,這真是個無賴,敲竹杠,竟然敲到崔德成身上了。


    陳雨馨心道,這個囂張的小白臉,竟然敲詐人家兩萬,人家肯定不答應。


    “答應他,一會就有人送錢。”


    電話裏傳來趙豐年憤怒而陰森的聲音。


    崔德成一愣,看著歐陽誌遠道:“好的,兩萬,你要等一會。”


    歐陽誌遠說的兩萬,就是隨口說說而已,沒想到,對方竟然一口答應,這讓歐陽誌遠十分的鬱悶,早知道對方一口答應,自己為毛不要五萬?


    不一會,在水一方的酒店老板薛國輝,哭喪著臉,手裏拿著一張兩萬元的支票,來到了歐陽誌遠的麵前,鞠了一躬道:“歐陽兄,對不起了,我是在水一方的老板,這是您的兩萬塊賠償,請你收下。”


    趙豐年一看那個視頻,就知道,在水一方的房間內,肯定被薛國輝偷偷的安裝了針孔攝像頭。


    如果不是薛國輝私下裏安裝了攝像頭,對方也不會有那段視頻。這一切的罪過,都怨薛國輝,這兩萬塊錢,就由薛國輝出。


    當薛國輝接到趙豐年的電話是時,差一點暈過去,心裏立刻把趙豐年的八代祖宗安慰了數遍。這是什麽事?你們兩派爭鬥,幹嗎要我出這兩萬塊錢?


    但自己偷安攝像頭有錯,偷安裝攝像頭,本來隻是想獲得更多有用的信息,想不到,讓自己平白的損失了兩萬塊錢。


    歐陽誌遠想不到,這兩萬塊錢,竟然在水一方出。


    歐陽誌遠心中大罵,趙豐年真是個老狐狸呀。


    崔德成帶領這警察離開後,周玉海立刻過來,微笑著拍了拍歐陽誌遠的肩膀道:“事情完結了。”


    自從事情發生後,歐陽誌遠就看到,周玉海在人群後麵,一個電話又一個電話的打,幫助自己求援,這讓歐陽誌遠內心很是感激,他知道,自己交到了一個真正的朋友。


    “謝謝周大哥。”


    “哈哈,謝啥?咱們是兄弟,事情過去了,好在咱妹妹沒有受到傷害。”


    周玉海伸出手來,和歐陽誌遠握在了一起,這時候,又是一雙熾熱的手,伸了過來,李大鵬笑嗬嗬的道:“還有我。”


    歐陽誌遠看著李大鵬,笑嗬嗬的道:“當然不能沒有你了。”


    這件事情,讓歐陽誌遠、李大鵬和周玉海三人,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另一間窗戶後麵,一位仙風道骨的老道人,看著三個人的手,握在一起,暗暗地點頭,眼中精光一閃,身形瞬間消失。


    縣長何振南透過車窗,看著歐陽誌遠幾個人走下樓來,眼睛不由的露出驚奇的神情,這麽快就解決了問題?迫使趙豐年退讓了?自己準備動用的力量,還沒來的極用,趙豐年就草雞了?這個年輕人,用的什麽方法,讓趙豐年退讓?趙豐年可是一個陰毒彪悍的人物,自己和他鬥了很長一段時間了,都沒有分出勝負來。年輕人真不簡單呀。


    何振南越來越對歐陽誌遠感興趣了。


    要是自己身旁有這麽一位強勢的手下,幫助自己,那該多好呀,不知道,這個年輕人,有沒有進入仕途的打算。


    如果歐陽誌遠能幫助自己,那麽,歐陽誌遠就是自己手中一把銳利的槍,就可以攪亂傅山官場,那麽,自己就可以趁機在後麵出手。


    何振南撥通了歐陽誌遠的電話。


    歐陽誌遠剛把父親和妹妹安排到李大鵬的轎車裏,就接到何振南的電話。


    “何縣長,您好,謝謝您剛才的幫助。”


    歐陽誌遠從周玉海那裏知道,何振南一直在觀察剛才事情的發展,準備隨時幫助自己。


    “安排好你的家人,我的車就在你前麵。”


    何振南掛上電話。


    周玉海和李大鵬他們告別,歐陽誌遠吩咐李大鵬,把父親和妹妹送回家,自己一個人走向那輛車。


    200米開外的地方,歐陽誌遠看到了傅山縣的二號車。


    “上來!”


    何振南打開車門,歐陽誌遠坐在副駕駛上。


    車子快速的向前飛馳。


    歐陽誌遠微微的閉上眼,手裏玩弄著李大鵬送給自己的那隻筆,想著剛才的一切,所有的細節畫麵,在歐陽誌遠腦海裏再次滑過。


    何振南看了一眼歐陽誌遠,剛才周玉海已經把歐陽誌遠和李大鵬用那段視頻拿住趙豐年的事情,向何振南作了匯報。


    這段視頻雖然能拿住趙豐年,但要小心趙豐年為了兒子的安全,狗急跳牆,派人滅口。


    歐陽誌遠看著何振南親自開著車,竟然沒有司機,一絲好看的弧度在嘴角微微一閃,嗬嗬,感覺不錯,縣長竟然親自做自己的司機。


    歐陽誌遠嘴角的那抹得意,沒有逃過何振南的眼睛。


    嘿嘿,小子,不先別得意,今天本縣長給你做司機,可是有目的,要是治不好周領導的偏頭疼,我饒不了你。


    “何縣長,您開車親自接我,不是來逛夜景的吧,我明天還要上班呢。”


    歐陽誌遠看著何振南道。


    何振南看了一眼歐陽誌遠,沒有回答歐陽誌遠的問題,反而問道:“誌遠,想不想換個活法?”


    歐陽誌遠一聽何振南的話,心裏一動,眼睛漸漸的亮了起來,一種很好的預感在自己的心頭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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