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寧靜微笑著看著妻子,一伸手,攬住了妻子的手臂。


    秦墨瑤的眼裏,頓時湧起了潮水,輕聲道:“靜哥,你……你想幹什麽?笑的那樣難看?”


    “那啥,瑤兒,反正我們也睡不著,要不,咱們也學兒子那樣……”


    歐陽寧靜還沒說完,耳朵傳來了一陣劇痛。


    “啊……”


    歐陽誌遠和蕭眉說了一會話,兩人擁抱著,互相凝視著。


    “媚兒,我給你看一樣好東西。”


    歐陽誌遠站起身,從床上下來,找到自己的衣服,微笑著把一個白色的小瓷瓶遞給蕭眉,笑嘻嘻的道:“滴一滴在浴盆裏,洗過澡後,再滴一滴在掌心,然後揉搓臉頰,明天早晨,你就會感到效果的。”


    “這就是你所說的養顏膏?”


    蕭眉的眼睛漸漸的變得熾熱起來,小心的接過小白瓷瓶。


    歐陽點點頭道:“眉兒,這瓶養顏膏,早就想給你,可是,一直沒有機會,現在終於有機會了。”歐陽誌遠說著話,親了蕭眉的嘴唇一下,笑嗬嗬的道:“真甜。”


    蕭眉的眼睛變得亮晶晶的,帶著風情萬種,看著歐陽道:“小壞蛋,老實交代,你是不是,早就喜歡我了?那次醉酒,你是故意裝醉的?”


    歐陽誌遠看著蕭眉滴出水來的眼神,一臉無辜的道:“不是,眉兒,那次真的有點醉了,再加上喜歡你,就……嘿嘿……。”


    “哼,還裝,你可是不容易喝醉的人呀,兩瓶茅台你好像漱漱口一般,那天怎麽醉了?”


    蕭眉伸手揪住了歐陽的耳朵。


    “嗬嗬,眉兒,不醉是假,嘿嘿,我有解酒的藥,沒有人能灌醉我,可是,那天是我的兄弟李大鵬開業,你要知道,對待兄弟,我是不會耍手腕的,那次喝酒,是憑借的真本事,結果,嘿嘿,就喝醉了。”


    歐陽誌遠連忙老實交代。


    “哼,就信你一次,不過你要老實交代,那天你做了幾次?害的我第二天下不了床?快說?”


    “嘿嘿,沒有幾次,也就十一次……吧”


    “啊,歐陽誌遠,你記得真清楚,你還說沒醉呀,我要殺了你……”


    蕭眉的手上開始加勁,歐陽誌遠的耳朵已經被扯得很長。


    “啊……”


    何文捷把陳雨馨送回家後,驅車來到文化街的古玩市場。


    吉祥齋古玩店,是一家才開業不久的店鋪。何文捷把車停到暗處,來到吉祥齋的後門,打了一個電話,不一會,後門打開,一位極其精悍的小夥計,閃了出來。


    何文捷閃身進了吉祥齋。


    “田文海,有什麽情況?”


    何文捷一邊上了二樓,一邊看著小夥計。


    田文海輕聲道:“何處,這幾天,對方沒有脫離我們的視線,沒有發現可疑的情況。”


    說話間,兩人來到二樓。


    二樓窗戶旁邊,一個身材魁梧的年輕人,正透過一家高倍望遠鏡,觀察著對過的靜雅軒古玩店。


    “何處,回來了。”


    朱廣建站起身來,向何文捷打招呼。


    “同誌們,辛苦了,這件案子,省廳催的很緊,我們要抓緊時間破案,hk古玩界,再次出現了八件國寶級青銅鼎,這些國寶,還是從這裏出土的,盜墓分子極其的張狂,我們一定要抓住他們。”


    “保證完成任務!”


    田文海、朱廣建低聲喝道。


    “守候在張岱、西江村的同誌們,有消息嗎?”


    何文捷看著田文海問道。


    “何處,李文昌他們已經守候十幾天了,盜墓分子極其的狡猾,這十幾天,沒有任何動靜。”


    何文捷緊緊地皺著眉頭,看著對過的靜雅軒。


    山美水甜的傅山縣,是北辛文化的發源地,旁邊的龍山,就是龍山文化的遺址,是新舊石器時代人類生活的中心,到了周朝,更是政治文化的中心,特別是春秋戰國的時期,很多諸侯國在這裏建國繁衍。


    傅山縣地下,隱藏著大量的周代和春秋戰國時期貴族王侯的古墓群。


    自從建國以來,出土了大量的國寶級別的青銅器。


    近年來,由於收藏熱的興起,大量的盜墓分子,開始瘋狂的挖墓。很多王侯的古墓被盜,大量的國寶級別的青銅器,出現在外國的拍賣會上。


    山南省公安廳,挑選了精兵強將,由刑偵一處處長何文捷親自帶隊,秘密來到傅山,開始布網。


    這十幾天來,何文捷沒有和龍海市公安局聯係,更沒有和傅山分局聯係,行動都是秘密進行的。


    省廳懷疑龍海公安有內奸。


    西江河,是一條由整個傅山泉水匯集起來的河流,河水甘甜清澈,在大山裏奔騰、蜿蜒流出,在西江村折了一個彎,流向傅山新城的傅山水庫。


    西江村,就坐落在這個折彎處。


    忙了一天農活的孫福山,在吃過晚飯後,看著天還沒黑,就推起獨輪車,來到村後西江河邊的一個小土山旁邊,挖起了黃土。


    兒子在外麵打工,來電話說,在外麵找了一個對象,過一陣子,要來家相親,看看家裏新蓋好的房子。


    新房子的院子還沒有墊平,他要推幾車黃土,把院子墊平。


    就在他快要裝滿黃土的時候,一聲悶響,嚇了他一跳,自己的鐵鍁鏟倒了一個硬東西,震得手腕發麻。


    鐵鍁卷了刃。


    這是什麽東西?這麽硬?


    這時候,天已經有點發暗,借助自己旱煙袋微弱的火光,孫福山幾下就挖出來一個黑乎乎的家夥,他用鐵鍁鏟了幾下,那東西發出沉悶嘶啞的聲音,好像是個鐵疙瘩,但沒有鐵沉。


    孫福山非常懊惱,自己這張鐵鍁被這個鐵疙瘩,碰的卷刃了,真倒黴。


    他快速的裝滿土,把那個鐵疙瘩扔到車子上,往回走。


    剛走幾步,就看到孫二瘸子,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


    孫二瘸子是個遊手好閑的本家侄子,成天吃喝嫖賭,三十多歲了,也沒有找個媳婦。但這家夥手裏卻不缺錢,這讓孫福山很是奇怪。


    “二叔,天黑了,還推土?”


    孫二瘸子看了一眼孫福山,側身讓過,隨口和孫福山打了個招呼。


    孫福山用鼻子哼了一聲,算是搭理了這個侄子。他看不起孫二瘸子。


    孫二瘸子看到孫福山不想理會自己,心裏暗暗罵道,這老東西,是個倔驢,一會你就會推溝裏去。


    孫二瘸子的眼光不經意的看了一眼獨輪車,他的身子一僵,內心狂跳,兩隻眼睛一下子變得賊亮,死死地盯住了車上的那個黑乎乎綠跡斑斑的鐵疙瘩。


    這個老倔驢在哪裏挖到的這個好東西。


    孫二瘸子強忍住內心的激動,從色彩斑斕的紅綠鏽和隱隱約約的外形上來看,就怕是一件價值極高的青銅鼎,看樣子,老東西不認得這件寶貝,自己一定要想方設法弄過來。


    孫二瘸子這個人雖然好吃懶做,但腦子很活,平時就靠倒騰一點古玩生活,他知道,這種青銅鼎值錢。但他更知道,青銅器是國家嚴禁倒賣的國家文物。


    可是他又知道,如果自己擁有這件青銅鼎,自己幾年內,都可以吃喝不愁了。


    嘿嘿,孫二瘸子兩眼死死的盯著孫福山,怎麽能把這件青銅鼎弄到手,而且,又不能讓老倔驢發覺。這時候,孫福山的車子正在上坡,孫福山彎腰撅腚的使勁推著車子,車輪子發出吱吱的怪響。


    哈哈,有了。


    孫二瘸子這時候,也不瘸了,快步跑到孫福山旁邊,嘿嘿笑道:“二叔,我幫你推。”


    孫福山一看孫二瘸子過來幫助自己推車子,臉上露出驚異的神色。


    “嘿嘿,太陽從西麵出來了,孫二瘸子,你什麽時候變成好人了?”


    孫福山調笑著看著孫二瘸子。


    孫二瘸子皮笑肉不笑的道:“二叔,我早就改好了,嘿嘿,您是我親二叔,您推車子上坡,我能不幫您嗎?”


    孫二瘸子說著話,雙手暗暗一用力,車子一歪,車輪正好紮在一塊石頭上,頓時失去了重心。


    “咣當!”


    車子一下子倒在地上,黃土上麵的那個紅綠的青銅器,被甩了出去,滾落在遠處的草叢中。


    天黑了,孫福山沒有發覺那個黑疙瘩飛了出去。


    “嘿嘿,二叔,您老了,我記得當年您年輕的時候,修水庫,一個人推著這種獨輪車,撒歡子跑,沒有人能趕得上你,你還獲得過青年突擊手的光榮稱號,當時的公社領導,親自把大紅花,掛在您的胸前,惹得那些大姑娘小媳婦看你呀,眼裏都冒小星星。”


    孫二瘸子說話間,猛一使勁,就把車子扶正。


    “嗬嗬,你小子淨胡扯,當年修水庫的時候,你還在你爹的腿肚子裏麵遊泳呢,快滾吧,別耽擱我推土。”


    孫福山笑罵著道,他想起了自己當年男輕時候的無限風光和自己的初戀。


    可惜,現在自己老了,就要埋進黃土了,不知道桂花現在怎麽樣了。


    孫福山歎了一口氣,彎起腰來,繼續上坡。


    孫二瘸子連忙讓開道,看著孫福山爬上了山坡,嘿嘿的冷笑這罵道:“你個老倔驢,你才在你爹腿肚子裏遊泳,你個老王八蛋。”


    孫二瘸子如同兔子一般,快速的跑進草叢中,抱起那個好東西,消失在夜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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