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羊肉湯,都是服務員調好端上來,但是馮二羊肉湯不這樣,他和老帝都炸醬麵一揚,在客人麵前當場調製。


    羊肉和湯剛一端進來,股股香氣四溢的肉香就彌漫了房間。


    “先生請看,這都是當年四個月大的小山羊的嫩肉,我們給你現場調製。


    女服務員帶著透明的手套,快速的切著羊肉,而另一個服務員測開始向碗裏加調料。


    四個月大的小山羊,肉質細嫩,肥而不膩。


    二斤羊肉,要搭配著吃才香,要有三分之二的腿上的精肉,配上三分之一的五花。服務員把一斤羊肉分成兩碗,配上薄皮野辣椒熬製的紅色辣椒油和碧綠的湘菜,加上兩片解毒的蒜瓣。


    那位服務員,用大勺子舀起香醇白色、透著骨香的湯水,澆到調製好的羊肉上。


    碗裏的羊肉湯,快速的旋轉著,香氣四溢,紅色的辣椒油和碧綠的香菜點綴在上麵,漂亮極了。


    “先生,請您們慢用。”


    服務員躬身退出單間。


    周玉海和歐陽誌遠看著服務員退出單間,兩人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羊肉湯,口齒間立刻充滿著一種濃烈的香氣和辛辣。


    兩個人不再客氣,拿起烤的又酥又脆又香的缸貼,大嚼起來。


    真香呀。


    歐陽誌遠雖然精通烹飪,但這裏的馮二羊肉湯,世代相傳了幾百年,他們有自己的獨特配方。


    不一會,兩人吃的滿頭大汗,但爽快極了。


    這時候,一位服務員走進來,手裏的托盤裏有這兩條熱氣騰騰的白色毛巾。


    兩人每人一條,擦去臉上的汗水。


    服務員退了出去。


    “嗬嗬,真是很有特點,老板很會做生意,這毛巾也是我們買下的?”


    歐陽笑嗬嗬的問,他並不是心疼買毛巾的錢,而是佩服這位店老板的精明。


    “不,毛巾是送的,用完之後,客人可以帶走。”


    “嗬嗬,毛巾的錢,肯定在肉裏,不過,這毛巾送的很及時,不錯呀,嗬嗬。”


    歐陽誌遠笑嗬嗬的道。


    “隻有單間的人,才可以享受毛巾和當麵配製湯水,下麵大廳裏,就沒有毛巾的。”


    兩個人正說著話,房間的門被推開了,一個人高馬大,滿臉橫肉的家夥,走了進來。


    周玉海這幾天,為了這件盜墓案,弄的很是緊張,特別是歐陽誌遠說的那個武功極高的殺手,連殺兩人,竟然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更讓周玉海的精神蹦的很緊。


    現在一看一個長的十分凶惡的大漢,沒有敲門,推門就走進來,嚇了周玉海一跳。


    “你是誰,幹什麽的?”


    周玉海的口氣十分的嚴厲。


    陸景順本來就一肚子氣,現在又被周玉海嗬斥,他的火,再也忍受不住了,一雙三角眼凶狠的瞪了兩人一眼,冷冷地道:“這個單間是我們定下的,怎麽會被你們占了,相識的,趕快滾!快滾!”


    周玉海和歐陽誌遠兩人吃的正起勁,猛然聽到這個家夥這樣說,頓時如同吃了蒼蠅一般難受。


    他娘的,這是什麽社會,傅山縣的刑警大隊長請人吃個飯,都被人威嚇,你說,老百姓還能活嗎?這真是找死。


    歐陽誌遠和周玉海兩人沒理會這個找死的家夥,兩人繼續吃著飯,啃著羊蹄和羊耳朵。


    你別說,羊蹄、羊耳朵和羊尾巴,做的還可以,別具風格。


    這個三角眼一看到對方竟然沒有理會自己,不由的暴怒,三角眼一瞪,張嘴就罵:“媽的,你們兩個聾了,還不快滾……”


    他嘴裏的滾字還沒有說完,一隻手掌如同閃電一般拍了過來,在自己的眼前無限放大。


    “啪!”一聲響亮的脆響,如同放了一個炮仗,這家夥高大的身軀,就從敞開的門飛了出去,轟的一聲巨響,狠狠地砸在走廊上。


    歐陽誌遠一直認為自己是個文明人,不喜歡打人,不喜歡暴力,就連讀者也說,歐陽誌遠動不動就打人,哪有這樣當官的?


    可是,你說對這種人,該怎麽辦?不吱聲?當太監?報告公安局?


    切,公安局的刑警大隊長,就在歐陽誌遠的麵前。


    被打飛出去的家夥叫陸景順,東集鎮鎮長。這次傅山縣舉行的青幹培訓班,主要是抽調各個大鄉鎮的鄉長和鎮長,以及要求進步的各大局的青年幹部,進行為期十五天的短期培訓,目的就是轉變思路,招商引資,把各個鄉鎮的經濟搞上去,一舉摘掉傅山縣在龍海市經濟倒數第一的帽子。


    東集鎮鎮長陸景順和傅山縣常務副縣長趙豐年的兒子,白水鎮鎮長趙宗彪,還有崮山鎮鎮長肖永成都來參加學習。


    這三個人都是趙豐年的嫡係。整個傅山縣,沒有人敢看輕常務副縣長趙豐年,傅山的三個大鎮的鎮長,都是他的人,都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


    今天這三個人也是上午就到了,他們上午,一起拜訪了常務副縣長趙豐年和傅山縣委領導王鳳傑,三個人向領導回報完了工作,本來想去喝酒,但下午要到黨校報道,三個人就沒有去酒店。


    趙宗彪在過去,隻要來傅山新城,都會到馮二百年羊湯老店來喝羊湯。


    歐陽誌遠和周玉海的那個房間,趙宗彪每次來,都要這個房間。


    今天他們三個人預先打電話,預定這個房間,可是沒打通,他們雖然提前來了半小時,防止沒有單間,但在路上卻耽擱了一會。


    今天崮山鎮鎮長肖永成請客,東集鎮鎮長陸景順快步上來占房間。


    東集鎮在三大鎮中,是最偏遠的鄉鎮,東集鎮鎮長陸景順脾氣火爆,獨斷專行,在東集鎮極其的強勢,就連東集鎮黨委領導張學冬,都讓他三分。


    今天陸景順開著一輛桑塔納,帶著趙宗彪和肖永成來馮二羊湯店吃飯,但沒想到的是,在十字路口拐彎處,一個喝的醉薰薰的老頭,騎著自行車,一頭倒在桑塔納的前蓋上。


    陸景順開的不是很快,老頭一倒,他急忙刹車,但老頭還是被桑塔納拱倒在地上。


    這時候,正是下班高峰,看熱鬧的人一下子圍了上來。


    老頭躺在地上,嘴裏哼哼唧唧的不肯起來,也不知道傷著沒有。交警過來的時候,正要嗬斥陸景順,趙宗彪一個電話,把傅山縣交警大隊長吳學武叫過來。


    三個人這才脫身。


    陸景順本來脾氣就很火爆,今天碰到這個倒黴的事,讓他內心的火沒有地方發泄。


    趙宗彪雖然看不起陸景順,但他知道,陸景順就是父親手裏的一條槍,父親要用這條槍控製東集鎮,打壓東集鎮的黨委領導張學冬。


    張學冬是傅山縣黨委領導王鳳傑的人,常務副縣長趙豐年和黨委領導王鳳傑兩人雖然在工作中,互相配合,但也暗中互相打壓,爭取自己最大的利益和互相平衡。


    三人來到馮二羊湯店的時候,趙宗彪先讓陸景順上樓,去看看房間。


    陸景順推開門,沒想到,房間裏已經有了人,而且被對方大聲嗬斥,這讓陸景順終於受不了啦,怒火爆發,不由得破口大罵。


    陸景順在東集鎮,對手下的人,張口就罵。山高皇帝遠,他習慣罵人了,可惜的是,這是在傅山縣城,碰到了刑警大隊長和天不怕的歐陽誌遠。


    歐陽誌遠哪裏被人罵過?而且罵人的話,簡直就不堪入耳。


    周玉海剛想發作,歐陽誌遠一掌早已把陸景順拍飛。


    趙宗彪和肖永成點完菜,剛走到這個房間門口,一聲脆響,一個人影在房間裏飛了出來,狠狠的砸在地上。


    趙宗彪和肖永成兩人下了一跳。


    陸景順那裏吃過這種虧,身子剛砸在地上,一骨碌爬起來,嗷嗷叫著,破口大罵:“大元帥,你敢打老子,老子找人弄死你。”


    說著話,又衝了進去。


    周玉海站起身來,輕蔑的看著陸景順,冷聲道:“找死。”


    周玉海說著話,一腳揣在陸景順的肚子上,陸景順一聲慘哼,再次飛了出去。


    趙宗彪一看,臉色刹那間變得十分難看,身形一閃,一步跨進房間內,他要看看是誰有這麽大的膽子,敢毆打自己的人,還有王法嗎?


    當趙宗彪看到一腳把陸景順踢出去的那人時,頓時一愣。


    “周玉海,你身為刑偵隊長,怎麽能隨便打人?這位是怎麽回事?”


    趙宗彪認識周玉海。


    剛把那個大漢踢出去的周玉海,猛然聽到一聲熟悉的聲音,連忙一看,竟然是白水鎮的鎮長趙宗彪。


    趙宗彪來這裏幹什麽?難道自己剛才踢飛的那個是趙宗彪的朋友。嘿嘿,趙宗彪,你怎麽結交了這樣沒素質的朋友。


    “嗬嗬,原來是趙鎮長,我們正在吃飯,那個瘋狗進來就狂吠咬人,真不是什麽好東西,那是誰呀?這麽囂張?如果你不認識他,我一會就把他弄進局子裏,好好的認識一下。”


    周玉海雖然認識趙宗彪,但和趙宗彪沒有什麽深交。再說,趙豐年和何縣長一直在明爭暗鬥,自己和趙宗彪也就沒有什麽來往。


    趙宗彪知道,周玉海是何振南的人,有些事情上,並不給自己的麵子,現在明知道陸景順是自己的朋友,還要裝著不知道,拐著彎罵自己,這個王八蛋太過分了,竟然還威脅自己,要把陸景順弄到局子裏,真是豈有此理,這不是打我的臉嗎?


    “周玉海,到底是怎麽回事?你打的可是東集鎮鎮長陸景順,他可是來參加傅山黨校青幹班培訓的。”


    趙宗彪故意在威脅周玉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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