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誌遠把自己的父母,介紹給了周茂航和謝抗日。


    謝抗日這個人,平時不好說話,為人豪爽,俠肝義膽,但很有頭腦,當歐陽誌遠正在為謝抗日怎麽稱呼自己父母的時候,謝抗日微笑著向歐陽寧靜伸出了手,大聲道:“您好,歐陽先生。”


    歐陽寧靜當然清楚謝抗日和自己兒子的關係了,當他卻聽到謝抗日成為自己為先生時,也不僅被謝抗日的機智折服了。


    “嗬嗬,你好。”


    歐陽寧靜微笑著握住謝抗日的手。


    周茂航也被歐陽寧靜和秦墨瑤的風采折服了,在歐陽誌遠相互介紹後,一雙大手和歐陽寧靜握在一起。


    雖然周茂航是龍海市公安局的副局長,但歐陽誌遠救了自己兒子的命,對方是自己兒子的救命恩人的父親,自己當然要感謝人家。


    那邊,何文婕和謝詩苒很喜歡和秦墨瑤說話,兩個小丫頭,把秦墨瑤逗得很開心。秦墨瑤很久沒走出家門了,今天雖然擔心兒子的傷勢,但看到兒子已經康複,終於放下心來。


    秦墨瑤很喜歡這兩個漂亮的小丫頭,伸手把手腕上的兩個翡翠鐲子,一人一個,套在兩人的手腕上,嗬嗬笑道:“文婕、詩苒,我很喜歡你們,希望你們有時間到家裏玩,這鐲子,就當我的一點心意吧。”


    謝詩苒和何文婕都知道翡翠鐲子的珍貴價值,兩人連忙推辭,歐陽寧靜笑嗬嗬的道:“長者給,莫推辭。”


    歐陽寧靜說著話,看了一眼謝抗日,臉上露出了一絲驚奇。


    謝抗日的印堂發亮,一道親情線在眉心的紫光中,隱隱顯出,原來親情線的一個斷點,竟然開始慢慢的銜接。


    歐陽寧靜從小就跟五行門中的神算子學習麻衣神相,對相麵有很深的研究。麻衣神相和周易一樣,都是我們國家的文化瑰寶。


    謝抗日笑道:“詩苒,謝謝你奶奶吧。”


    詩苒一見父親要自己留下,連忙道:“謝謝奶奶。”


    何文婕看到謝詩苒收下,連忙道:“謝謝秦阿姨。”


    歐陽寧靜看著謝抗日小聲道:“你有親人要團聚了,而且是至親,骨血至親。”


    謝抗日被歐陽寧靜的話,嚇了一跳。


    什麽親人要團聚了?而且是至親,還是骨血至親?自己隻有母親,有一雙兒女,別的沒有什麽人了呀。


    謝抗日剛想說話,外麵走進來兩個人。


    歐陽誌遠一看,是老將軍的護衛朱軍和陳斌,後麵,章教授和老將軍走了進來。


    “誌遠,聽說你受傷了?怎麽不早給我說一聲,如果我派朱軍和陳斌去幫助你,你還能受傷嗎?”


    老將軍走進來,就埋怨誌遠起來。


    “嗬嗬,謝老,我隻是受了點輕傷,現在已經恢複了,還麻煩謝老您來看我。”


    歐陽誌遠連忙過來,攙扶著謝老將軍坐在沙發上。朱軍和陳斌站在老將軍身邊,一雙大眼睛注視著周圍的一切。


    當謝抗日看到一位白發蒼蒼,但腰杆挺的很直的老人走進來,大聲說話的時候,他的眼皮一跳。一種發自內心的親切感,在心中升起來。


    好硬朗健康的老人。看年齡,快九十了吧。


    “爺爺,這兩天沒見到您,我可想你了。”


    小虎子一看到老人走進來,小嘴叫得很甜,撲進老將軍的懷裏。


    “嗬嗬,小虎子,你也好,爺爺也想你呀。”


    老將軍笑嗬嗬的道。


    謝抗日心道,小虎子什麽時間認了個爺爺,自己怎麽不知道?


    謝詩苒看著小虎子居然有個爺爺,也是很驚奇,連忙走過來道:“小虎子,爺爺年紀大了,下來吧,別累著爺爺。”


    小虎子看著姐姐道:“姐姐,爺爺很喜歡小虎子,爺爺不累。”


    謝老將軍看著謝詩苒,心道,好漂亮的小丫頭,小虎子的姐姐?要是自己的孫女該多好呀。


    “你是小虎子的姐姐?”


    老將軍微笑著看著謝詩苒。


    “您好,謝爺爺,我是小虎子的姐姐。”


    謝詩苒感到,這位老人很親切。


    “嗬嗬,小虎子認了我做爺爺,嗬嗬,你以後也喊我爺爺吧。”


    老將軍很喜歡機靈漂亮的詩苒。


    “爺爺,你這兩天幹什麽去了?我去找過您,護士姐姐說你出去了。”


    小虎子看著老將軍,昨天,小家夥自己去找過老將軍,老將軍到崮山去了。


    “嗬嗬,小虎子,昨天,老爺爺去看你奶奶去了。”


    老將軍微笑著道。


    “看我奶奶?爺爺,我奶奶就在這裏住院呀?您到哪裏去看我奶奶?”


    小虎子疑惑不解的看著爺爺。


    老將軍一聽,知道小虎子誤會了自己的意思,連忙道:“是……。”


    這下,老將軍也不知道怎樣給小虎子解釋了。


    眾人都笑了起來。


    “小虎子,你懷裏藏的是什麽寶貝呀?鼓鼓囊囊的?”


    老將軍微笑著摸了一下小虎子的胸口。那個地方高出一塊東西。


    “嘻嘻,爺爺,是寶兒的鞋。”


    小虎子隨口答道。


    老將軍一愣,笑嗬嗬的道:“寶兒的鞋子?寶兒是誰呀?”


    小虎子笑嘻嘻的道:“爺爺,你連寶兒是誰都不知道?寶兒是我爺爺,就是爺爺的鞋子。”


    小虎子說著話,掏出了掛在胸前的一個用五彩錦線繡成的小虎頭鞋,放在謝老將軍的手裏。


    馬桂花就要動手術了,她隻能穿病號服,而病號服裏麵沒有口袋,奶奶的寶貝,就有小虎子掛在脖子上,保管了。


    當這隻用五彩錦線繡成虎頭嬰兒鞋子放在老將軍的手裏的時候,所有的事情,在這一刹那,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老將軍笑道:“嗬嗬,是什麽寶貝鞋子……”


    老將軍的聲音戛然而止,他兩眼死死盯住這隻小嬰兒的鞋子,霎那間,老將軍的雙眼,猛然瞪得很大,全身一僵,緊接著全身劇烈地顫抖,嘴唇哆嗦著,眉毛也劇烈抖動起來,淚水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警衛朱軍和陳斌看到將軍的樣子,嚇了一跳,章教授連忙跑向老將軍。


    歐陽誌遠反應最快,一看老將軍的情緒激動,一掌拍在老將軍的後背,一股內力送進了老將軍的經脈。


    歐陽寧靜的眼睛看了一眼謝抗日,又看著老將軍,微笑著點了點頭。


    老將軍的一口氣終於順了過來,神情極其激動,一把抓住那隻鞋子,扒開小老虎的胡須,三個彩線繡成的三個小字——謝抗日,露了出來。


    這三個字,是自己給沒有出生的兒子起的名字,妻子馬桂花,親手繡到了給兒子穿的嬰兒鞋上的,每個字是用不同的彩線繡上去的。


    老將軍抓住小虎子的胳膊,顫顫巍巍的道:“小虎子,你……快點說,這隻鞋子,是你奶奶的?你奶奶叫馬桂花?”


    老將軍已經淚流滿麵了,難道……難道自己的妻子沒有死?這……有可能嗎?自己當時並沒有找到妻子的遺體,隻找到了妻子的一頂帶血的軍帽。那座墳塋,就埋了妻子的那頂軍帽。


    五十年了,想不到,五十年後,自己還能看到另一隻鞋子,難道妻子沒死?


    老將軍顫顫巍巍拿出自己懷裏的那隻老虎嬰兒鞋子,和小虎子的那隻放在一起,小虎子的那隻是左腳上的,而老將軍拿出來的那隻,是右腳的,正好一雙。


    所有的人看著這雙鞋子,都驚呆了,歐陽誌遠知道事情的內情,當他看到兩隻鞋子擺在一起的那時候,他明白了一件事,馬桂花口中的寶兒,一定就是謝老將軍。


    “爺爺,你好厲害,您會變魔術嗎?您怎麽會變出來和我一模一樣的鞋子?奧,對了,你還會算,您算的真準,我奶奶就叫馬桂花。”


    小虎子對老將軍是敬佩至極。


    謝抗日的情緒更是激動,這位老人怎麽會有這麽一隻一模一樣的鞋子?老人剛一進來的時候,自己就感到老人的親切,難道……?


    謝抗日想到這裏,嘴唇開始哆嗦著,這位從來沒有流淚的漢子,終於流淚了。


    “虎子,我就是你奶奶口中的寶兒。”


    謝老將軍說完,早已淚流滿麵。


    “嘻嘻,爺爺,你是寶兒?這鞋子是您的?嘻嘻,不像呀。”


    寶兒笑嘻嘻的道。


    “小虎子,我就是你的親爺爺寶兒,你爸爸肯定叫謝抗日,對吧?你知道嗎?謝抗日是我給你爸爸起的名字,當時,你爹爹還沒有出生。你奶奶就把謝抗日三個字,繡到老虎的胡須下,你看看,我這隻也有謝抗日三個字。”


    老將軍扒開另一隻老虎鞋,老虎的胡須下,果然有謝抗日三個字。


    謝抗日終於慢慢地走到老將軍麵前,噗通一聲,跪倒在老將軍麵前,含著熱淚道:“爹爹,我就是謝抗日。”


    所有的人都看著謝抗日和老將軍,如果老將軍再年輕幾十年,就是一個活脫脫的謝抗日。


    “兒子?你是我的兒子?哈哈哈,我謝德勝終於有了兒子了。”


    老將軍看著跪在眼前的謝抗日,禁不住一把抱住自己的兒子,老淚縱橫。


    老人家的心中一直深深的愛著自己的妻子,終生沒有再娶。他做夢都沒想到,自己的妻子沒有死,而且自己還有兒子、孫子還有孫女。


    小虎子看著爺爺和爸爸抱在一起,小家夥一時還反應不過來,但後麵的謝詩苒,眼睛裏早已充滿著淚水。


    謝詩苒沒有想到,自己竟然還能見到失散五十年的爺爺。


    “爺爺!”


    謝詩苒一下撲進老將軍的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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