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豐年一眼看到了躲在歐陽誌遠身後的周玉海。


    周玉海是故意躲趙豐年的,自己擔任傅山縣公安局副局長,趙豐年曾經暗地裏阻礙,但由於趙大年的力薦,自己才成功升遷。


    周玉海對趙豐年非常反感,他一看趙豐年在看自己,轉身就向客廳裏走去。周玉海準備調走了,父親已經給他安排了一個更好的位置。所以,周玉海根本不想理會趙豐年。這讓趙豐年十分的鬱悶。


    趙豐年還沒來得極問周玉海,周玉海就走進了客廳。


    趙豐年連忙走過來,看也沒看歐陽誌遠,他看著秦劍道:“請問您是……?”


    秦劍在外麵什麽人沒見過?他一看到趙豐年那陰沉而嚴肅的表情,就知道這人不是一般的人物。


    “我是山南酒業集團的秦劍。”


    秦劍這一報名,趙豐年的腦袋就嗡的一聲,好像爆開了一般,內心倒吸了一口冷氣。我的天哪,壞了,馬傳武呀馬傳武,你給我惹禍了,你……你竟然敢辱罵常務副省長秦明月的兒子?你知道他爺爺是誰?你才是找死呀,看來,馬傳武的仕途到頭了,自己得換秘書了。


    想不到,歐陽誌遠能爬上這層關係,這家夥簡直走了狗屎運。


    “啊!秦董事長,您好,我是傅山縣常務副縣長趙豐年。”


    趙豐年連忙伸出雙手。


    秦劍一聽眼前之人,就是傅山縣常務副縣長趙豐年,那個撤了歐陽誌遠現辦公室主任的家夥,秦劍的心裏很不舒服。


    “嗬嗬,你好。”


    秦劍伸出一隻手,淡淡的趙豐年握了一下手道:“趙縣長,剛才那人是你的秘書?”


    趙豐年一看人家的態度冷淡,而且問起來剛才馬傳武的事情來,他的臉色頓時十分難看,連忙道:“對不起,秦董事長,那人……那人是我的秘書,他喝多了,我代他向您道歉。”


    趙豐年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本來不想承認馬傳武是自己的秘書,可是,歐陽誌遠就站在秦劍的身旁,要是自己不承認馬傳武是自己的秘書,歐陽誌遠肯定當麵揭穿,那時,自己的臉麵更難看。


    “趙縣長,不會吧?你秘書的素質居然這麽差?上來就罵我兄弟歐陽誌遠?就算我兄弟歐陽誌遠有什麽錯,你批評就是了,怎麽會讓秘書上來就罵?我雖然不在官途,但我也見過不少官員呀,沒有一個是這種素質的,看來,你們傅山的官員,真該好好的整頓一下了。”


    秦劍的聲音很冷,口氣裏露出不屑。


    趙豐年的冷汗流下來了,心道,今天自己出門沒看黃曆,倒黴透頂,本來是想和秦劍好好的結交一下,想不到被馬傳武給攪了。


    “對不起,秦董事長。”


    現在,趙豐年隻有道歉的份了。


    “趙縣長,今天歐陽兄弟請客,給我接風,你一起進來吧。”


    秦劍笑嗬嗬的邀請趙豐年進來喝酒。


    趙豐年今天來的目的,就是想和秦劍結交,他一聽秦劍邀請自己進去喝酒,他內心很想去,但一聽說是歐陽誌遠請客,趙豐年立刻遲疑了一下,不知道怎麽回答。


    歐陽誌遠哈哈大笑道:“趙縣長很忙,怎麽能和我們這些人在一起喝酒呢?我們還是進去喝酒吧。”


    歐陽誌遠知道,自己早已和趙豐年撕破了臉,今天當著趙豐年的麵,再次暴打了馬傳武,自己和趙豐年之間的矛盾,已經徹底的公開。


    自己為什麽不再次羞辱他一翻,出出自己心中的惡氣?


    歐陽誌遠知道秦劍是虛讓趙豐年,所以,他毫不客氣的把趙豐年拒之門外。但歐陽誌遠早就看到了縣委領導王鳳傑就站在不遠處的車旁,他知道,自己能得罪趙豐年,但不能得罪王鳳傑,何振南縣長的意思還是要團結王鳳傑的。拿掉自己的辦公室主任,王鳳傑投了棄權票,他並沒有完全的反對自己。如果自己現在同樣把王鳳傑拒之門外,那就把王鳳傑徹底地推到了趙豐年的戰線裏了。


    歐陽誌遠很清楚,以後,還是要爭取王鳳傑的常務領導票支持的。所以,自己的策略,就是拉攏團結縣委領導王鳳傑,打擊趙豐年。


    歐陽誌遠剛走兩步,拉著秦劍轉過身來道:“秦大哥,我看到縣委領導王鳳傑來了,咱們邀請他來喝酒如何?”


    秦劍是什麽人,他一下子就明白歐陽誌遠想幹什麽。嗬嗬,歐陽誌遠是想拉攏一個,打擊一個。


    自己現在很喜歡歐陽誌遠的性格,自己更是有求他,還要和歐陽誌遠簽約,所以,歐陽誌遠一說邀請縣委領導王鳳傑來喝酒,秦劍立刻同意。


    歐陽誌遠和秦劍握著手,走向縣委領導王鳳傑。


    王鳳傑知道山南酒業集團董事長秦劍已經來到傅山縣,他立刻驅車直奔清泉大酒店。他是做黨務工作的,他很清楚,秦劍的父親是誰,更知道,秦劍的爺爺是誰?


    他還沒到清泉大酒店,就接到秘書蘇萬聲的電話,說山南酒業集團董事長秦劍,已經被歐陽誌遠安排到彤輝大酒店去了,而且,恒豐集團所有的房間,都已經退房,同樣住到彤輝大酒店,就連明天要來的清靈藥業集團的房間,也在彤輝大酒店訂下了。敏銳的王鳳傑就知道,這裏麵有文章。


    歐陽誌遠已經不再是縣政府辦公室主任,他更沒有權力把定點酒店,轉移到彤輝大酒店。歐陽誌遠這樣做,就是在向趙豐年示威呀。


    讓王鳳傑不明白的是,為什麽清靈集團、山南酒業集團的人,都聽歐陽誌遠的?


    這裏麵一定有原因。


    在路上,他碰到了趙豐年。趙豐年的臉色極其難看。王鳳傑知道,清泉大酒店作為定點接待上級部門的大酒店,是趙豐年親自定下來的。現在歐陽誌遠這樣做,是在打趙豐年的臉。


    嘿嘿,自己還是不要參與兩人的戰鬥,坐山觀虎鬥吧。王鳳傑已經是老油條了。


    王鳳傑和秘書蘇萬聲就跟著趙豐年來到彤輝大酒店。


    讓王風傑沒想到的是,趙豐年的秘書馬傳武太沉不住氣了,見到歐陽誌遠沒問明白,上來就指責辱罵。


    馬傳武這人的素質不行,哪有這樣做工作的?這家夥是仗著趙豐年就站在他身後吧?這不是狗仗人勢嗎?歐陽誌遠平時就喜歡扁人,你這不是找揍嗎?


    這次歐陽誌遠還沒有發火,在大廳內走出一位氣度軒昂的年輕人,這位年輕人身上舉手之間所散發出來的那種高高在上的,上位者的獨特氣質,王鳳傑一眼就看出來,這位年輕人不簡單。


    這位年輕人出來就替歐陽誌遠說活,責問馬傳武。讓王鳳傑想不到的是,馬傳武竟然再次破口大罵。


    王鳳傑知道,馬傳武這次惹禍了。這時候,歐陽誌遠終於出手了,一掌就把馬傳武抽飛,而且就讓馬傳武倒在趙豐年的腳下。歐陽誌遠這是不光打馬傳武,更是在打趙豐年。


    王鳳傑從歐陽誌遠和那名年輕人的對話中,他刹那間,就猜出了這位年輕人是誰。


    果然,秦劍在報出自己的名字後,王鳳傑刹那間就明白了,歐陽誌遠所做的所有一切,都是在借勢,他明目張膽的再次暴打馬傳武,借的是常務副省長秦明月的兒子秦劍的勢,用意是,打擊趙豐年。


    嘿嘿,好高明的手段。


    接下來,歐陽誌遠做的事,更讓王鳳傑更加冒汗,秦劍邀請趙豐年進去一塊喝酒,但讓歐陽誌遠一口回絕,再次猛抽趙豐年的臉。


    王鳳傑知道,歐陽誌遠這次,徹底地和趙豐年撕破了臉皮,決裂了。王鳳傑知道,今天自己沒有機會和秦劍說話了,他剛想上車,就看到,歐陽誌遠拉著秦劍,向自己走來。


    王鳳傑內心一跳,他知道,歐陽誌遠想幹什麽。


    王鳳傑連忙走過來,主動地伸出雙手來:“您好,秦董事長,我是王鳳傑。”


    秦劍一看到傅山縣委領導王鳳傑主動伸出上手,而且並沒有說自己是縣委領導王鳳傑,而是直接說我是王鳳傑,這讓秦劍對王鳳傑就有了好印象。


    “嗬嗬,王領導,您好。”


    秦劍也是伸出了雙手,和王鳳傑的雙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誌遠,你好。”


    王鳳傑和秦劍握完手後,主動的和歐陽誌遠打招呼。


    “嗬嗬,王領導,今天是我私人給秦大哥接風洗塵,我和秦大哥,請您賞光,邀請您一塊喝一杯。”


    歐陽誌遠拒絕趙豐年,反而邀請王鳳傑,這是在打擊趙豐年,拉攏示好王鳳傑,是在離間王鳳傑和趙豐年的關係。


    王鳳傑知道,歐陽誌遠再次利用了秦劍的勢力,邀請了自己。


    “嗬嗬,謝謝誌遠,謝謝秦董事長。”


    三個人說笑著走進了貴賓大廳,秘書蘇萬聲也跟了進來。


    看著三個人走進大廳,趙豐年氣得差一點吐血,他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青白之間不斷的變幻,眼中露出詭異而暴戾的寒芒。


    歐陽誌遠,你欺人太甚,我和你勢不兩立。


    馬傳武咬牙切齒地從地上爬起來,他的臉腫起了很高。但他又不敢說出半句話。他知道,自己惹禍了,自己竟然辱罵了常務副省長秦明月的兒子秦劍,自己這不是找打嗎?今天自己這一巴掌,是白挨了,趙豐年可不敢替自己找回麵子,他更不敢處理歐陽誌遠了。


    “走吧。”


    王鳳傑的眼神裏充滿著怨毒的目光,死死地盯了一眼大廳,走向自己的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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