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話,老人快速地走到水稻田的另一個地方去了。


    歐陽誌遠頓時一愣。自己一問起沈傳喜,老人為什麽臉上露出慌亂的神情?


    歐陽誌遠又問了幾個在地裏幹活的老農,那些人同樣臉上都露出一絲驚慌,都說不知道。


    沈傳喜肯定出事了。要不然,這些村民的臉上不會露出這種驚慌的神情的。


    歐陽誌遠在遠離沈家莊的一塊地裏,走到一位六十多歲,正在用臉盆給水稻田排水的老人麵前,微笑著道:“大娘,您好,我來幫你舀水吧。”


    這位老大娘正愁的自己稻田被雨水淹了,正在開花的稻穗都被泡在了水裏了,一看到,一為年輕人要幫著自己舀水,老人很高興的道:“謝謝你,小夥子。”


    歐陽誌遠這一動手,農業局長王宏運和跟來的小夥子們,還有借調過來農機廠的師傅們,立刻動起手來,快速的安裝了一台抽水機,柴油機剛一啟動,稻田裏的的水,就快速的抽向旁邊的排洪溝裏。


    老人高興的連忙感謝。


    在另一塊地裏排水的是老人的兒子,他一看有人用抽水機幫助母親給稻田排水,連忙跑過來表示感謝。


    歐陽誌遠看著他道:“你叫什麽名字?”


    那人笑著道:“我叫沈傳軍,謝謝您們了。”


    歐陽誌遠笑道:“這台機器就送給你們了,不過,你們家的稻田抽完水後,還要幫助別人家的稻田排水,可以嗎?”


    沈傳軍一聽說這套抽水設備送給了自己,頓時大喜道:“謝謝你們,我會幫助鄉親們排水的。”


    歐陽誌遠道:“會用嗎?”


    沈傳軍道:“會用。”


    歐陽誌遠道:“你們村的村長和領導在嗎?”


    沈傳軍道:“他們一大早都到鄉政府去了,說是去領縣裏給的抽水機了。”


    沈傳軍說著話,恍然大悟似的,看著歐陽誌遠道:“你們是縣上的領導吧?”


    歐陽誌遠點點頭道:“沈傳軍,你告訴我,沈傳喜在哪裏?”


    沈傳軍一聽,連忙向四周看了看,他小聲道:“看樣子,您是好人,如果你真的是縣上的領導,你快去縣裏的神經病醫院,去救沈傳喜,鄉裏的派出所,嫌沈傳喜老告狀,把他抓走了,關在神經病醫院好多天了,村裏的領導和鄉裏的領導不讓說,誰要是說了,一律抓起來。”


    沈傳軍說完,連忙離開這裏,去看抽水機。


    歐陽誌遠一聽,他的臉色變得極其陰沉。金河鄉政府的人,竟然私自抓告狀的人,而且關進了神經病醫院,這些人真是惡毒呀。


    歐陽誌遠又讓人卸下幾套抽水設備,留下兩位農機廠的工人,幫助沈家莊的人排澇抽水,然後讓農業局長王宏運帶著車隊,開向金河鄉政府。


    歐陽誌遠和秘書郭明,開著車,直奔神經病醫院。


    金河鄉鄉長金萬和、鄉領導嶽建群和金河鄉的大小幹部,早就在金河鎮前等候多時了。


    農業局長王宏運走下車來,鄉長金萬和、鄉黨委領導嶽建群連忙迎了過來。


    金河鄉鄉長金萬和是縣委領導王廣忠提拔上來的,他為人強勢,一直把鄉黨委領導嶽建群壓在下麵,所有,現在是金萬和走在前麵,而身為一把手的嶽建群,反而走在後麵。


    他們接到通知,是歐陽副縣長和農業局長王宏運一起下來,但車隊裏卻沒看到歐陽副縣長。


    鄉長金萬和很遠就伸出雙手,一臉卑笑的握住了王宏運的手道:“歡迎王局長來我鄉指導工作,傳經送寶。”


    王宏運笑道:“金鄉長,你客氣了。”


    鄉黨委領導嶽建群伸過手來道:“歡迎王局長來指導工作。”


    王宏遠笑道:“你好,嶽領導。”


    兩人又和農業局隨行人員握手。


    金鄉長看著王局長道:“王局長,歐陽縣長不時和您一塊來的嗎?”


    王宏運道:“歐陽縣長在路上遇到別的事,他一會就到,他讓咱們先把設備都先分給各個村莊帶回去,立刻參加抗災抽水,來的路上,我們看到很多相親們在給稻田排水。”


    金鄉長連忙道:“好的,王局長,村裏的幹部們都帶來了車,車都在鄉政府等著呢。”


    車隊開進了金河鎮。


    金河鎮的鄉政府,就坐落在金河鎮最繁華寬闊的十字中心街頭。


    二十幾個村的村長和領導,都在等候。


    他們一看縣裏的車隊到了,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笑意。


    一套抽水設備,要一千多塊,村裏根本買不起。昨天夜裏又了暴雨。


    農業局長王宏運沒有講話,他立刻讓人按照報上來的套數,把帶來的十幾輛大卡車的設備,都分給了那些鄉村。


    農機廠的工人們,現場教會一同前來的村民們。教會他們使用,和要注意的操作規程。


    縣精神病醫院,並不在縣城裏,而是在郊區。


    歐陽誌遠撥通了縣公安局局長周玉海的電話,把情況和周玉海一說,周玉海立刻派副局長丁寶山和刑警副隊長陳可劍帶人過來。


    歐陽誌遠又把情況向縣長黃曉麗匯報了一遍。


    黃曉麗正陪著市環保局長張明檢查焦化廠,當她聽到金河鄉把沈傳喜關進神經病醫院的消息,頓時火冒三丈。


    黃曉麗立刻讓主管衛文教的副縣長陳嘉禾和紀律部領導陸慶田,趕往縣精神病醫院去救人。


    精神病醫院院長楊尚偉長正在帶領醫生巡視病房,上個星期,金河鄉送來的那八九個人,每天都在鬧,楊尚偉讓醫生在他們的飯菜裏,摻上鎮靜安眠的藥物,這幾天,那幾個人老實多了。金河鄉派出所所長金城時,給了楊尚偉一萬塊錢,說是鄉裏出的醫療費。


    楊尚偉心照不宣的收下了那一萬塊錢。


    縣精神病醫院不光收治了金河鄉的精神病患者,別的鄉政府,也送來了不少精神病患者。所有的治療費用,都是鄉裏出的。


    楊尚偉對這類精神病人,全部在飯菜裏摻鎮靜安眠藥物,不讓他們大吵大鬧,而是讓他們睡覺。


    楊尚偉認為,天下最好治的病,就是精神病,不要給他們打針,也不要用電療,隻要讓他們睡覺就可以了。


    楊尚偉看完所有的病人,他剛回到辦公室,辦公桌上的電話鈴響了。


    楊尚偉一看是門衛的電話,他接過來道:“什麽事?”


    門衛大聲道:“楊院長,歐陽縣長來了。”


    楊尚偉一聽,頓時一愣,歐陽縣長主管農業,他來醫院幹什麽?難道來看病人?沒聽說哪個精神病人是他的親戚呀?


    “快快有請。”


    楊尚偉連忙大聲道。歐陽誌遠雖然不是自己的頂頭上司,但人家的級別可是副縣級


    楊尚偉連忙走出辦公室,去迎接歐陽誌遠。


    歐陽誌遠已經走進醫院的的辦公樓。


    歐陽誌遠看到一位戴著金絲眼鏡的四十多歲的男人,帶著醫生迎了出來,看到他的胸牌上,寫的是院長楊尚偉。


    歐陽誌遠看著楊尚偉,並沒有伸出手和他握手,而是冷冷的道:“你就是院長楊尚偉?”


    楊尚偉沒想到,歐陽副縣長竟然這樣年輕,隻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好家夥,這人這麽年輕居然當上了副縣長。


    楊尚偉一看歐陽誌遠沒有和自己握手,而是直接問自己是否是楊尚偉,這讓楊尚偉很是生氣。


    心道,你就是副縣長,你又不主管衛生係統,你這樣年輕,我都四十了,你這樣和我說話,你這不是失禮嗎?


    楊尚偉道:“歐陽縣長,我叫楊尚偉,是縣精神病醫院的院長。”


    歐陽誌遠道:“你然你是院長,我要見沈傳喜。”


    楊尚偉一聽歐陽誌遠要見沈傳喜,心道,難道沈傳喜是歐陽誌遠的親戚?


    楊尚偉道:“歐陽縣長,我帶你去吧。”


    歐陽誌遠跟著楊尚偉來到了沈傳喜的病房,粗大而結實的鐵門裏,有一張床,床上坐著一個蓬頭汙麵、一臉呆傻的男人。


    歐陽誌遠嚇了一跳,難道這人就是沈傳喜?不會吧?前幾天還好好的。


    歐陽誌遠道:“打開房門。”


    楊尚偉讓人打開房門。歐陽誌遠走了進去,看著沈傳喜道:“老沈,我是歐陽誌遠,老沈……。”


    但沈傳喜的目光呆滯,眼神僵直,瞳孔好像沒有焦距一般。


    歐陽誌遠臉色一變,一把抓過沈傳喜的手腕,手指搭在他的脈門上。


    歐陽誌遠眼裏頓時射出嚴厲目光,死死地盯著楊尚偉到:“你給病人用的什麽藥?你立刻把沈傳喜的病例拿來我看。”


    從脈象看,沈傳喜的腦子受到了很大的傷害,如果再過幾天,他的小腦就會開始萎縮,治療不好的話,就會成為植物人。


    楊尚偉的神情一愣,金河鄉送過來的這幾個人,根本沒有診斷,而是直接給他們用藥了,更沒有診斷書和病例。金河鄉的要求,就是不讓他們亂說亂動,一個月給一萬元的治療費。


    現在歐陽誌遠要看病例,根本沒有。


    楊尚偉連忙給一個醫生使了一個眼色,讓那個醫生去寫病例。


    但歐陽誌遠是什麽人?他一看楊尚偉的表情和他向那個醫生在使眼色,就知道,沈傳喜被人用藥物傷害了大腦,而且對方根本沒有寫病曆。


    這時候,外麵傳來警車的淒厲警笛聲,兩輛警車,開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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